大军出征已一月有余,这些日子,贾琏在国子监和余姚侯府两头跑,堪称勤学苦练的典范!

余姚侯看着院子底下不断舞剑的贾琏,还是一阵点头,毕竟自家外孙能够继承自己的衣钵。

“好了,琏儿,你过来,我看看你最近有没有什么进步!”张辅一边饮茶一遍笑呵呵地说道。

贾琏则是毕恭毕敬的站在了张辅的面前。

看着在阶下站的笔直的贾琏,张辅笑着说道:“行,我看你小子行,比你老子强,以后是个当兵的好材料,就是这要是带兵么,就不知道了...”

以贾琏两世为人,自然听出了张辅的言外之意,讨好的看着自家外公,“外祖夫,那您倒是教教我啊,您带兵打仗一辈子了,那可就是活兵书了,您可得好好教教我!”

看着小外孙讨好的样子,张辅只觉得一阵开怀,自家那几个孙子,没一个顶事的,倒是这个外孙子,最合自己的胃口。

“行,今天外祖就先带你看看这战阵之法,走,我带你去京营,让你看看外祖是如何操练的!”

贾琏连忙点了点头,他早就想进军营看看这个时代的军人了,要说他脑子里,后世的单兵作战,训练,他门清儿的很,可要说到这指挥人马,排兵布阵,甚至是带领大军,这其中的调度,后勤,他是一窍不通,都得从头学起。

张辅则是先回房披甲,这是他几十年来的习惯,不管是带兵打仗,还是巡视营房,他都会尽数披挂!

房内,余姚侯夫人一边为张辅披甲,一边埋怨的说道:“你这好不容易今天休沐,怎么又要去那京营,一把老骨头就不知道歇一歇?”

张辅则是满不在乎的说道:“妇人之见了不是?如今皇上离京,几位皇子明面一团和气,背后的势力那个不是蠢蠢欲动?从皇上离京那一天开始算起,你可知道,老夫接到多少邀约?”

余姚侯夫人则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张辅,“这么说,京城并不安稳?侯爷,那你可得把好这个度啊,皇上他...”

没等余姚侯夫人说完,张辅抓着她的手说道:“你放心吧!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还不知道我,我去京营,便能镇住那京营内的数万大军,些许宵小,翻不起什么浪来!”

说着,扶住腰间的宝剑,大踏步的往外走去,爷孙两个,连同数十位家将亲兵,朝着京营奔去!

而另一边,春风阁。

一位黑袍男子,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朝着上首的人解释着什么,那双大手上布满了老茧,浑身上下一片肃杀之气。

“殿下,余姚侯近乎每天都要巡视一遍京营,属下就算有心,也是无力啊!”

而那被唤作殿下的人轻笑着摇了摇头,“不碍事,余姚侯那老货是父皇的心腹,连本王的面子都不给,更别说你们了,本来也没指望能成,一步闲棋罢了!”

说着,有顿了顿,声音更轻的说道:“大军的行军路线,拿到手了么?”

地下的黑衣人浑身先是一僵,但还是开口说道:“殿下,行军路线,臣已经在兵部得知,但,依臣所见,这样是否...”

上首的男子的眼神犹如刀子般扎在了黑衣人的心里,使他根本就不敢再开口。

少顷,似乎是来了兴趣,上首的男子还是开口说道:“朝廷的军队,加上辅兵,民夫,已经超过了五十万人,而那辽东贼子不过两万余众,这一仗,父皇是要彻底收复辽东,掌控关外。

可是,父皇今年已经六十二岁了,他怎么就不懂的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呢,做了五十多年的皇帝还不够,还要继续做下去么?本王已经三十二岁了,难不成要本王再等十年,二十年不成?”

可能是说到了自己的恼怒之处,男子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甚至是低吼出来的。

那黑衣男子连忙劝道:“殿下,慎言啊,陛下的锦衣卫无孔不入,这些话,别再说了!”

似是也缓和了过来,男子摆了摆手,“去吧,就按照之前的计划,将路线送到那努尔哈赤的手中,明白了么?”

“臣,明白了!”一边说着,黑衣男子缓缓地退出了房门,只留男子一人在屋中。

男子透过窗外,看着那悬挂再天上的太阳,轻轻的说了一句。

“父皇啊,儿臣是真的想做一个好儿子啊!”

...

京营。

余姚侯一行人来到了大营前,一众将士朝着张辅行礼喊道:“卑下见过大将军!”

张辅摆了摆手,笑呵呵的说道:“行了,什么大将军,胡闹么不是!”

底下的一游击将军也笑着说道:“怎么不是,卑下还记得和大将军一起征伐云南,那时候,卑下还只是个小旗官儿呢!”

张辅等人也下了马,张辅看着那游击将军,脸上的笑意止不住的说道:“谢鲲,你好歹现在也是个国朝二等男爵,能不能有点出息?”

谢鲲则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属下这不是看着大将军亲切么?大将军今日不是休沐么,怎么去而复返了?”

张辅哼了一声,将身旁的贾琏拉了出来,给他介绍到,“琏儿,这位,是定城侯之孙,世袭二等男谢鲲,以前和我一起打过云南,以后要是我不在京,你就到定城侯府找他,抱着他大腿叫叔就行!”

贾琏则是连忙朝着谢鲲躬身行礼说道:“小子荣国府贾琏,见过世叔!”

谢鲲先是一愣,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贾琏,忍不住的说道:“你是先国公爷的,孙子?你是贾赦家的?”

“家父正是!”

得到确认,谢鲲看着贾琏的目光顿时亲切了起来,脸上笑得合不拢嘴,“若是这样,你这一声世叔,我就接着了,贤侄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报我老谢的名号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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