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表演
玉贵妃觉察道君玹唇边的一抹嗤笑，试探道：“皇上，累了吧？臣妾给您按按肩膀。”
她思索君玹并未叫舒绾进来伺候，难道对她没看法？
许久，君玹问道：“爱妃这里可有会弹琴唱曲的？”
玉贵妃马上应承道：“有的，皇上请稍等片刻。”
君玹做为皇帝勤勉，从来不喜歌舞享乐，今日这样问必然是有原因的，玉贵妃想要再试一下舒绾的价值。
舒绾在寝宫收拾柜子，掌事大宫女进来，说道：“阮侍卫，娘娘让您去表演节目，你会弹曲子吗？”
弹曲子？古筝？那玩意儿费手，当初就因为吃不了苦没学，钢琴倒是会，这里也没有啊。
摇头道：“不会。”
“那你会唱小曲吗？”
小曲？倒是会流行歌曲，摇头道：“不会。”
“那你会跳舞吗？这个该不会也不会吧？”
跳舞？广播体操和健美操倒是会。
舒绾为难道：“掌事姐姐，我是侍卫，哪会这些才艺？”
可刚才玉贵妃吩咐必须让舒绾表演节目，掌事大宫女不得不办，用平时没有的温和语调说：“阮侍卫，你就随便去表演两下子，把前日司衣局给你做的那套裙子穿上。”
舒绾算是听出来了，这是让给皇上去表演？
如今为了一碗饭，沦落到卖艺的份上了。
拿出那套繁复精致的衣裙，舒绾还是有些动心的，毕竟自从到这里还没穿过这样漂亮的衣裳。
穿好后，面前几个宫婢和掌事大宫女都怔住欣赏半晌。
“果然是人靠衣裳马靠鞍，司衣局裁剪的这宫服真好看。”
舒绾矫正道：“是人靠衣裳佛靠金装。”
掌事大宫女拉她道：“赶紧走吧，别让皇上和娘娘久等了。”
君玹耳边听着玉贵妃的闲话，百无聊赖中回头，从内殿花厅走出来一位身穿粉黛色裙裳的女子，身姿婉约，宛如一株盛开的牡丹，娇艳而不失庄重。
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飘动，宛如仙子的裙裾。
面容清丽脱俗，雪肤凝脂，宛如新月般皎洁，眉眼如画，顾盼生辉。
眼睛明亮如湖水，鼻梁挺直，樱桃小嘴微张。
舒绾行礼道：“属下给皇上和贵妃娘娘请安。”
玉贵妃马上招呼道：“今日皇上想听曲子，阮侍卫可会一些？”
舒绾微微低头，穿书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心中的悲伤和孤独，让她想起从前喜欢的一首歌，周深的《漂洋过海来看你》。
“奴婢会一首，斗胆表演给两位听。”
君玹上下审视舒绾，觉察到她新的登云履鞋并不合脚，似乎有些小，有些夹脚，因为她站的时候两只脚极为不平坦。
玉贵妃道：“开始吧。”坐在了君玹旁边，头靠在他的肩头。
“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
漂洋过海的来看你
为了这次相聚
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
..............
陌生的城市啊
熟悉的角落里
也曾彼此安慰 也曾相拥叹息
..............”
舒绾望着不远处香几上的风铃花，幽幽常来，唱着唱着，歌词里的意思感同身受，尤其是那句‘陌生的城市啊.......’
想现代，想小窝，想爸爸妈妈，想好朋友。
眼眶里蓄满泪，到唱到最后一句，低头间掩饰泪如雨下。
君玹手放在唇边，幽黑的眸光深邃到仿佛能穿透眼前这个女人，事实上他已经通过歌声想到了苏轻落，忧伤席卷心头，湿了眼眶。
“皇上？您没事吧？”玉贵妃拿锦帕要给他拭泪。
九五之尊落泪这是不该有的画面，幸好泪没流下来，君玹往后仰头，将眼眶里的一些泪光落回去。
舒绾转头已经快速的擦干了眼泪，太丢脸了，唱哭了自已。
玉贵妃道：“阮侍卫唱的这个小曲太过伤感，才引得皇上难过，是臣妾的错。”
君玹又将目光放到眼前的女子身上，嗓音略带低哑道：“她倒是有几分才气，还会别的曲子吗？”
玉贵妃问道：“阮侍卫给咱们再唱一曲欢快些的曲子？”
欢快的曲子？
“奴婢给皇上和贵妃娘娘表演几首儿歌。”
儿歌？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舒绾边唱边跳，儿歌配上古代的华美衣裙，显得滑稽可人。
玉贵妃惊愕的张大嘴，这什么鬼样子？
君玹手放在唇上，从冷戾到不知不觉眼尾上扬，唇角强忍着笑容。
虽从未听过这些莫名其妙的小曲，可被她欢快灵动的模样所感染，甚至想跟上去一起哼起来。
唱完儿歌，舒绾偷偷抬眼看了一下君玹，见他嘴角含笑，心中竟生出一丝喜悦。
这时，玉贵妃开口道：“阮侍卫真是多才多艺。”
君玹又看了一眼舒绾，道：“朕有些累，先回宫了。”
说完，便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舒绾和玉贵妃连忙行了礼，送君玹出去。
回到殿内，玉贵妃饶有意味的凝视舒绾，而后笑说：“下去歇着吧。”
“是，娘娘。”
舒绾转身离开，脚疼的要命，古代女人的脚普遍小，让她这个在现代穿36码鞋的都吃力，还是侍卫的黑靴子好穿，虽然丑了点。
主殿内，掌事大宫女端上来刚熬好的汤药。
“娘娘，喝后吃个蜜饯去苦味。”
玉贵妃蹙眉将玉盏里的汤药一口气喝下，如今虽是宫中最高位份的妃嫔，可两年了始终没有怀上。
事实上君玹入后宫的次数不多，目前后宫里唯有一位皇子和一位公主。
玉贵妃用金叉取了一块樱桃煎，升起一些伤感，呢喃道：“樱桃果初熟时新鲜多汁，红润诱人，可时间久了就不吸引人。”
掌事知道她愁孩子的事，安慰道：“娘娘别急，皇上来祤坤宫的次数算是多的，您一定能怀上。”
放下描金盘子，疑惑道：“娘娘，皇上今日并没有特别关照阮侍卫，难道对她没兴趣？”
玉贵妃摇头道：“不急，慢火炖才能出成效，只要皇上有一点点兴趣，就会常来祤坤宫，本宫就能多一分怀上龙胎的胜算。”
“就怕阮侍卫是个忘恩负义的，奴婢观察她和宫里的奴婢不同，心气高。”
“这才是特色，不然如何入皇上的眼。”
“娘娘说的是。”
舒绾回到住处，揉着发胀的脚丫，想到君玹的隐秘笑容。
“原来皇帝也不是那么冷冰冰的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