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突如其来的夜风穿街过巷,卷起几片落叶。

一群身着黑衣、手持兵刃的士兵突然从四周的暗处无声无息地涌出,迅速将卢生等人团团围住,月光下,他们的铠甲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显得格外威严而不容侵犯。

领头的,正是大秦帝国的丞相——李斯。

他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缓缓步出阴影,站到了卢生等人的面前。

他冷冷道:“你们是真拿陛下当傻子啊,陛下之功,横扫六合,一统天下,开创万世基业,岂是尔等可随意评论的?那光幕中的嘉靖,不过是虚幻之影,怎可能与陛下相提并论?你们胆子真是大得可以,竟敢在背后如此非议陛下!”

卢生等人见状,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们连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李大人,饶命啊!我们只是一时糊涂,口无遮拦,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啊!”

然而,李斯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动容,他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晚了。陛下英明神武,岂能容得下这等奸佞之徒?都抓起来,正愁最近没什么给陛下交差的,你们倒是挺贴心的。”

说罢,他轻轻一挥手,士兵们便上前将卢生等人一一架起,准备押往皇宫。卢生等人绝望地呼喊着,但他们的声音很快就被夜风吞噬,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

皇宫之内,灯火辉煌,却也掩不住一股深沉的庄严与肃穆。

高耸的宫墙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开来,只留下殿内回响着轻轻的脚步声。

李斯带着被俘的卢生等人,穿过一道道繁复的门廊,最终来到了秦始皇嬴政的御书房前。

门扉轻启,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扑鼻而来,那是权力与尊贵的象征,御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嬴政那冷峻而威严的面容。

“禀告陛下,”李斯躬身行礼,声音沉稳有力,“近日来,城中流传着诸多对陛下不利的谣言,经臣查实,均由此等人散播而出。”说着,他示意士兵将卢生等人押上前来,让他们跪在嬴政面前。

嬴政的目光缓缓扫过这些瑟瑟发抖的儒生,脸上并未显露出过多的情绪波动,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闪烁着不容忽视的怒意。

他知道这些谣言虽不足以动摇他的江山,却是对他个人威严的极大侮辱,是对他多年征战、一统天下的功绩的轻视。

“朕,始皇帝,一统六国,开创万世之基,功高盖世,岂容尔等宵小之辈妄加评论?”嬴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传朕旨意,即刻对咸阳城内所有儒生、方士进行搜查审问,凡有涉及传播谣言、诋毁朕之言行者,全都给朕抓来!”

...

在秦始皇的旨意下达之后,整个咸阳城笼罩在一片压抑与恐惧之中。当消息传至那些被牵连的方士耳中时,他们无不面如土色,绝望之情溢于言表。

李斯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身后跟着一队士兵,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冷酷与无情。方士们,包括卢生在内,被一一押解至一处空旷的场地,四周布满了士兵,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卢生等人跪在地上,身体因恐惧而颤抖,他们抬头望向高高在上的嬴政,眼中满是乞求与绝望。“陛下饶命啊!我等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求陛下开恩!”卢生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身旁的人也纷纷附和,场面一片哀鸿遍野。

然而,嬴政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怜悯。他站在高台上,俯瞰着下方的一切,声音冰冷而坚定:“尔等方士,欺世盗名,蛊惑人心,更敢妄议天子,实属罪无可赦。朕念及尔等虽有过错,但亦曾有过微薄之功,故赐尔等全尸,以儆效尤。”

说罢,他轻轻一挥手,士兵们便上前,开始挖坑筑坑。

“嬴政!你虽一统六国,功高盖世,却终究逃不过天道的轮回!”卢生的声音虽小,却充满了力量,“你追求长生不老,却终将老死黄土;你欲图千秋万代,大秦却必将在你之后灭亡!”

周围的儒生与方士也纷纷附和,他们用尽最后的力气,咒骂着嬴政:“你求不得长生,不得好死!大秦帝国,必将毁于一旦,你的功业,终将化为泡影!”

然而,面对这铺天盖地的咒骂,嬴政却面不改色,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们,仿佛这些言语对他来说,不过是耳旁风。

他的目光穿透人群,望向那遥远的天际,那里有一束光幕若隐若现,似乎在诉说着某种宿命。

“朕的天下,岂是尔等蝼蚁所能撼动?”嬴政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他轻轻一挥手,士兵们便上前,开始执行他的命令。

挖坑、筑坑、推人入坑……一切都在无声中进行着。

卢生等人拼命挣扎,但他们的力量在命运面前显得如此渺小。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已的生命与希望被一点点埋葬,而那些咒骂声,也随着他们的消逝而渐渐消散。

......

更始三年。

长安城,昔日繁华之地,如今已落入赤眉军之手,烽烟四起,战旗猎猎。

城中,一座临时搭建的宫殿内,气氛凝重而复杂。刘盆子,这位被赤眉军拥立的年轻皇帝,坐在简陋的龙椅之上,眼中满是对未来的迷茫与不安。

此时,一名传令兵匆匆步入大殿,手中紧握着一封来自刘秀的诏书,他将诏书呈给樊崇,这位赤眉军的领袖,一位在战场上英勇无畏,却在政治斗争中同样精明强干的将领。

樊崇接过诏书,缓缓展开,目光在字里行间扫过。当他读到刘秀封原更始帝刘玄为淮阳王,并要求赤眉军释放刘玄的条款时,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他猛地合上诏书,目光如炬,转向一旁的刘盆子。

“放牛娃,”樊崇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觉得这刘玄,我们该放么?”

刘盆子闻言,身体微微一颤,他抬头望向樊崇,眼中满是犹豫与无助。他知道,这个问题远非他能回答得了的,但他还是尽力开口:“这……还是听樊将军的吧。”

樊崇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更加深邃的冷笑,他站起身来,大步走到大殿中央,背对着刘盆子,面向着殿外那片混乱而又不安的天地。

“刘秀,”他低声自语,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他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趁乱而起的毛头小子罢了。他以为一封诏书,几句甜言蜜语,就能让我们赤眉军放下手中的刀,放下心中的恨么?”

说到这里,樊崇猛地转身,目光如电,直射刘盆子。“就算是那光幕中的海瑞来了,”他提高音量,仿佛是在向整个长安城宣告他的决心,“我也不听!我们赤眉军,只听从自已内心的声音,只相信自已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