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握紧拳头,满脸焦急:“那咱们得速速想个办法,不能让他们陷入险境!魂殿内部等级森严,那幕后之人我们更是无从得知他的任何信息。”
怀生摩挲着手中孟章剑剑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咱们既已知晓其脾性,便设个局引他出来。扶风、珍珠可放出风声,就说阎烬临死前留了遗言,道出魂殿一处藏着能颠覆乾坤、提升魔力的上古秘宝,那幕后之人贪婪成性,必不会放过这等机缘,定会现身查看。”
珍珠颔首,补充道:“届时,咱们提前在那‘藏宝地’周围布下天罗地网,以咱们三人之力,不愁拿不下他。只是这陷阱须得布置精巧,不能让他瞧出破绽,还得防着魂殿其他爪牙干扰。” 扶风一拍大腿:“妙啊!我曾在魂殿卧底时,探得一处废弃密殿,地处偏僻,机关暗哨虽多,但我熟悉路径,可将那说成秘宝所在之地,咱们佯装撤离,暗中折返布置。密殿内空间狭窄,便于咱们集中力量应对,且出入口有限,能有效阻拦援兵。” 怀生站起身,舒展了下筋骨,尽管浑身酸痛,语气却满是斗志:“好,就依此计行事。咱们即刻动身前往密殿,这一次,定要将那幕后黑手连根拔起,还世间太平,不能再让魂殿祸乱苍生!” 三人相互扶持着,拖着疲惫身躯,迎着渐起的暮色,向着魂殿方向赶去,身影在余晖中被拉得修长,透着孤勇决绝,一场更大的谋划在悄无声息间展开,只待那最终对决时刻来临。
三人抵达密殿后,小心翼翼地开始布置陷阱。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他们屏气凝神,躲在暗处观察着动静。
来人竟是魂殿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喽啰,名叫蜍六。这蜍六身形佝偻,贼眉鼠眼,平日里在魂殿专司清扫杂役之事,看着最是怯懦卑微,常被众人呼来喝去,谁也没把他放在眼里。
此刻,他却鬼鬼祟祟溜到这废弃密殿,左顾右盼,确认四下无人后,从怀中掏出个造型诡异的罗盘,罗盘指针滴溜溜乱转,发出幽微蓝光,似在探寻着什么。扶风见状,心下一惊,悄声对怀生和珍珠道:“不对劲,这小卒子怎会寻来此处,怕不是那幕后黑手派来探路的。”
怀生握紧孟章剑,目光如隼紧盯蜍六,压低声音回应:“先别轻举妄动,看他究竟要做甚,万不可打草惊蛇,坏了咱们大计。” 珍珠则暗中捻起法诀,在周身布下隐匿气息的禁制,以防被察觉。
蜍六嘴里念念有词,顺着罗盘指引,一步步朝着密殿深处挪去,临近一处暗门时,那罗盘抖动得愈发厉害,蓝光几乎要盈满整个盘面。他兴奋得手都哆嗦起来,伸手就要推开暗门,就在指尖触碰到门板瞬间,一道劲风呼啸而过,怀生瞅准时机,挥出一道剑气,擦着蜍六身侧斩在地上,砖石飞溅。
“谁?” 蜍六惊恐大叫,慌乱转身,手中罗盘护在胸前,身子抖若筛糠,待看清是怀生三人,脸色瞬间煞白,“你…… 你们怎会在此?这密殿可是魂殿禁地,你们莫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扶风冷笑一声,踏出一步:“哼,少在这装腔作势,你个小小杂役,鬼鬼祟祟来此,还拿着这邪门玩意儿,定是那幕后主谋指使,老实交代,他到底想干什么,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蜍六眼神闪躲,额上豆大汗珠滚落,强撑着嘴硬道:“我…… 我不懂你说什么,我只是奉命打扫,这罗盘是殿中管事给的,让我寻个丢失物件,怎就和什么幕后主谋扯到一起了。”
珍珠柳眉倒竖,素手一挥,一道灵力绳索飞出,瞬间捆住蜍六手脚,冷喝道:“还敢狡辩,你那点微末伎俩,也敢在我们面前班门弄斧,再不说实话,休怪我手段狠辣。” 在灵力绳索禁锢下,蜍六身子蜷缩,疼得龇牙咧嘴,眼看瞒不过去,终于松了口。
“我说,我说!是魂殿右使,他听闻阎烬出事,又得了密报说此处可能藏着上古秘宝,便差我先来探探虚实,说要是寻到宝贝,重重有赏,要是敢走漏风声,就把我剥皮抽筋啊。” 蜍六哭丧着脸哀求,“几位大侠,我也是被逼无奈,求你们放了我吧。”
怀生目光一凛,与扶风、珍珠对视一眼,心下了然,看来他们的计划已然引起魂殿右使警觉,当下沉声道:“既如此,你便乖乖配合,按我们说的做,若有半分差池,那剥皮抽筋之刑可就躲不过了。” 蜍六忙不迭点头,畏惧地看着三人,深知自已已卷入一场远超想象的风暴中心,命运全然不由自已掌控了。
蜍六被怀生三人唬住,又深知自已把柄攥在他们手里,哪敢再有半分违抗,忙不迭地应承下来,脑袋点得像捣蒜一般。怀生见他服软,面色稍缓,低声叮嘱道:“你且按平常模样回魂殿,只说此处并未寻到什么异常,不过罗盘似有微弱反应,需再寻些帮手、带上精良法器,细细勘查,好引得那魂殿右使亲自前来。” 蜍六喏喏连声,擦了把额头冷汗,转身便要往回走。
刚迈出几步,扶风又一把扯住他衣领,寒声警告:“小子,别想着耍花样,我们的眼线遍布魂殿内外,你但凡有一丝背叛之举,不论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们都能把你揪出来,届时,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蜍六被吓得双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哭丧着脸保证:“小的绝不敢,定按各位大侠吩咐,句句属实,绝无欺瞒。”
待蜍六身影消失在密殿外小径尽头,珍珠皱起秀眉,忧心忡忡道:“这蜍六看着胆小如鼠,可难保不会临阵倒戈,那魂殿右使也绝非等闲之辈,万一识破咱们计划……”话未说完,怀生抬手打断,神色镇定自若:“无妨,我早有安排。此前朱厌暗中给了我一样信物,只要呈到蜍六面前,他便知晓自已家人皆在我们掌控之中,量他也没那个胆量背叛。”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枚刻着奇异纹路的玉佩,在日光下闪烁着清冷光泽。 扶风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情稍懈:“如此甚好,接下来咱们还得加快布置陷阱,虽说那密殿地利占优,但魂殿右使狡诈多端,身边护卫又皆是精锐,普通机关可困不住他。”言罢,三人抖擞精神,再度投身于密殿之中。
只见怀生剑指轻点,一道道金色剑气没入地面、墙壁,镌刻下繁复灵纹,这些灵纹相互交织,隐匿于砖石缝隙间,时机一到,便能激发成封禁剑阵,困住来敌;珍珠则取出锦囊,将里面珍藏的各类珍稀灵物洒向四周,或是化作虚幻迷雾,混淆视听,或是凝为隐匿暗哨,能感知外敌入侵;扶风凭借对密殿机关的熟悉,穿梭于暗门廊道,修复旧有机关,增设刁钻暗器,齿轮咔咔转动声在静谧密殿内回荡,似是奏响一曲危机四伏的乐章。
待一切布置妥当,夜幕已然如墨般浸染大地,密殿沉浸在一片死寂黑暗之中,唯有偶尔闪烁的灵力微光,仿若蛰伏巨兽的眼眸,静静等待猎物踏入陷阱。
而此时,蜍六已回到魂殿,哆哆嗦嗦地站在魂殿右使跟前,将编好的说辞一一道来,手中罗盘还故作姿态地晃了晃,那右使身形高大魁梧,黑袍加身,面上一道狰狞伤疤在烛火下透着阴森寒意,他双眸微眯,盯着蜍六审视良久,良久才开口:“哼,最好别耍花样,明日破晓,我便带亲卫前往,若是寻不出宝贝,你这条小命可就没了。”
蜍六心中一紧,忙不迭应下,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暗暗祈祷这场风波能早日平息,自已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