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好险差点被骗
杨乾刚感慨这是什么人工智障，才反应过来这是骗子直接敲门来了。
他掏出手机对着屏幕拍了张照片，先保留证据再说。
拍完照片，他思考了一下，打字道：你们广告上写的学费全免是真的？
【小蜀智能答疑】：是真的呀同学！我们招生只看缘分的，每个学期只要修够学分，认真学习课程，不摸鱼不划水，就能学费全免哦！而且，我们学校不仅可以申请奖学金，各学院都有任务板，平时上完课有闲心的同学甚至可以兼职呢~从我们蜀山修真大学毕业，还包分配工作哦！
杨乾：有这好事？
【小蜀智能答疑】：是的呢【表情：吃棒棒糖】
杨乾：假的，不信。
【小蜀智能答疑】：？
（对方已撤回一条信息）
【小蜀智能答疑】：看来缘分不够呀同学，不信可以自行离开哦。
杨乾：你们这样的招生广告，到底能招什么人？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学校。
对面沉默了半晌，对话框迟迟没有出现新的消息。
这让杨乾敲定了这是个骗子。
他又耐下心等了一会儿，结果对面的头像直接黑了。杨乾一愣，看来对面是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了，有这样的？问了个问题就不理人了？
他看了看聊天记录，不是吧，说句不信，这骗子不会就破防了吧？还有这么不敬业的骗子吗？
这下变成杨乾急了，敲字：你好。
对面头像亮了。
【小蜀智能答疑】：你好，小友，还有什么事吗？
这回直接不叫同学，改叫小友了，是直接料定杨乾不来这学校了啊。
杨乾：你们是靠什么招生的（想了想又补充了个语气词）呀？（想了想又加上一个表情）【表情：吃棒棒糖】
【小蜀智能答疑】：【表情：微笑】
【小蜀智能答疑】：是靠缘分哦。
杨乾：那怎么报名贵校呢？【表情：微笑】
【小蜀智能答疑】：如果小友有报名意向的话需要邮箱发送一张本人高清证件照及一张手相照片，简单审核通过之后就会给你开放报名权限哦，直接在官网登陆搜索报名即可。
什么？杨乾愣住了，又说是靠缘分，要照片这种操作不是只适用于网恋么，万一发过去被对面的骗子盗去干些违反人类道德的事怎么办？
但是，光要照片能做什么坏事？莫非要AI换脸？
他想起自己在某短视频软件上想到的颜值打分街头采访，自己的照片不会要被骗去做素材吧？
“十分满分你给自己的颜值打多少分~？”脑海里自动播放。
杨乾正做思想斗争，刚好旁边的胖子打游戏不顺心，大骂一声靠怒捶了一把桌子。
他俩对上了目光。
胖子咽了咽口水：“杨、杨哥，你眼神好贼啊，我瘆得慌……”
“没事儿。”杨乾一笑，伸手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刚我出门，我妈不放心我在外边儿，说怕我交女朋友，非要我给她看你照片。哦对了，你也饿了吧？等我那么久也辛苦了。”
说完，他推了推自己桌上的泡面桶。
“嗐，什么事儿呢。要几张照片随便拍，哥们儿我还是挺上镜的。”胖子确实饿了，接过泡面低头唆了一口，突然警惕道，“哪儿来的泡面？不会是那前台的吧妹给的吧？”
“我刚买的。你赶紧，拍张正面的照片就行。”
“哦哦。”胖子放下泡面桶，咧嘴向着杨乾，比耶和竖拇指来回切换。
拍完照片，心大的胖子摩拳擦掌进入到了下一场战斗中。而杨乾回到聊天窗口，却见对面留了一条消息。
【小蜀智能答疑】：人各有相，相由心生，道骨仙风，冥冥之中，莫生欺人之意。
杨乾怔住。
他第一反应是，屏幕对面这人有点东西啊。
第二反应是，既然对面能想到自己会拿假照耍他们，为何还要跟他扯这么久，如果想骗，分明还有更完美、更高级的骗术可以选择。难道这个所谓的“缘分”真是他们要的？
他问：贵校网页显示的是官方认证网页，电脑管家也查不出风险，为什么百度上没有贵校的相关资料？
【小蜀智能答疑】：进一步查阅权限仅对本校学生开放。
好意味深长的一句话，杨乾托着下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隐约觉得对面的态度挺认真的，就算是想骗他，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哎，杨哥，”胖子突然叫了声，他盯着自己的屏幕，手上仍旧操作不停，“你那台机子是网断啦？一直白屏也不是事儿，去找那吧妹换一台吧。”
白屏？
杨乾呼吸一滞，在他眼中，这个网站的窗口分明是一直都存在着的。
难道别人看不见这个网站？
他面不改色道：“啊，是。断了有一会儿了。”
胖子回：“是啊，我都打完一把了，你那还没加载出来呢。你也真坐得住啊！”
这下杨乾算是心中有数，莫名笑了起来：“坏了，刚刚看了点刺激的，把别人电脑整不会了。”
“噗！真的假的啊？”
胖子还想问，却看杨乾对着白屏的电脑咔咔敲起键盘来。
杨乾：贵校不是鞋叫吧？
【小蜀智能答疑】：不是。
杨乾：贵校应该不会有春秋游要出国吧？
【小蜀智能答疑】：不会。
杨乾：不需要手机验证码吧？
【小蜀智能答疑】：不用。
问什么答什么，也不废话。
于是杨乾点开邮箱发送了自己的照片，心里还有点网恋的别扭和忐忑。
……
与此同时，某处。
小暑收到了“对面已提交申请”的提示，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等待后台老师审核完毕，将结果传话回去就好。
她伸了个懒腰，把跟杨乾的对话窗口关闭，看着其他的对话窗口，幽幽叹了口气，又不情不愿地投身到招生答疑之中。
她刚申请到班助，留校在招生办打工，不仅有学分，还有工资拿。这待遇是不错，就是有些零基础的新生也太烦了，一直问东问西，有时候还会调戏人。
面对这些找茬货，小暑常常处于崩溃边缘。就在刚刚，还有人说他们是欺诈，要报警，坐在办公室里的师姐们连忙到屏幕前贴失忆符，贴得都麻了。
“没有仙缘！没有仙缘！”小暑大叫着，鼠标猛击关闭一个个对话框。
旁边的师姐摇了摇头：“应付普通人真是苦差事呀。”
“我不明白，”小暑皱着眉头，“为什么偏要招这些出身凡尘乡野的新生呢？每年招几百个仙家子弟，他们自主报名还省事呢。现在应付这些小卡拉米，我这该死的负罪感，总觉得是我把他们坑蒙拐骗来的！”
“诶呀，小暑师妹，稍安勿躁嘛。这不得不招呀，凡人有缘就要施道，我们也算行善啦。不过说真的，我听说……”
这个师姐左右张望了一会儿，神色变得紧张神秘，大家伙立马会意，兴奋地围了过来。
她悄声：“我听别人说的，学校一直在民间海底捞。”
众人：“海底捞？”
“哎哎哎，别大声呀……！嘘！嘘！就是捞人呢！”
小暑问：“捞的什么人？用学费全免的幌子捞穷鬼？”
“是说，要找一些落魄仙家的后人呢！”
众人哗然，便有一人接话道：“这不是被叶师兄打假了吗？他说几家落魄剑宗是修了无情道才绝后的。对了，你们知道百年前那个剑神么，他也修的无情道！……”
“百年前？诶呀，那时锁妖塔塌过一次，他是不是也参与了猎妖的？”
“我记得我记得！”有人眼睛一亮，“是杨止，杨剑神！”
八卦的氛围正浓，几个女孩儿窃窃私语却热火朝天，七嘴八舌中甚至搭配起了肢体动作，每个人都沉浸在这难得的放松时刻。
一个粗犷的男声骤然响起。
“小暑！”
女孩们心脏骤停，僵直地望向门口。
一个身姿挺拔的白发老者站在门外，目光炯炯，穿过人群直接对着小暑亮出手机屏幕:
“刚刚给我发照片的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小暑看着屏幕上的证件照，一愣：“是……叫什么来着？我去看看……哦！杨乾！”
“杨乾……杨乾……”男人反复念了两遍，唇上的白须不住地扬了起来，“好，好！马上给他放申请入学资格！”
……
……
“又死了，你这玩的啥？”杨乾开口。
胖子面红耳赤：“队友太菜了，能怪我吗？”
杨乾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怪你，是他们菜。你这把完了我带你啊。”
耳机里传来的消息提示音盖过了胖子的回话，杨乾回到电脑前，只见对话框里终于出现了新的文字。
【您已获得报名权限。欢迎报考蜀山修真大学！】
【蜀山修真大学，喜欢您来！】
【小蜀智能答疑】：同学？想要获取分析结果吗？
啊？杨乾心下疑惑，不会是需要观看三十秒广告获取面相分析吧。
不，也许对面会玩三分凉薄三分邪魅七分漫不经心的梗？
回到志愿网站，输入学校编号，竟然真的出现了这个学校，这说明他完全可以进行报名了。
他下意识地掐了掐指关节，指间发出的脆响有些愉悦。
杨乾：什么结果？
【小蜀智能答疑】：经鉴定，您是剑神杨止之子，欢迎你入学！
……
“为什么他不回话了？”
几个女生僵在屏幕前，心中不约而同地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几秒后，办公室里发出尖锐的爆鸣：
“沃艹，他取消报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