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疼。”萧知艰难的从床上爬起,看着胸前的伤口不寒而栗。
“呦,醒了,命挺大啊,穿胸而过还能活着。”
说话之人正是老者。萧知赶忙站前,抱拳行礼“前…嘶,前辈好身手。”
伤口再次流出了鲜血。“呀嘿,你这臭赌徒,受伤了逞什么强,快躺下!”老者急忙站起,把萧知搀回了床上。
随后只见老者挥动双手,马步扎开,一道绿光出现在了老者手中,他缓缓把手放在萧知的伤口之上,轻轻一拂,还未等萧知有感受,血已然止住了。
萧知见此情景十分震惊,还未等他开口,老者道“赌徒,接下来需要你狠狠抓自已的伤口。”萧知大惊,不解其中之意,但见过老者手法的他也不敢多言。
他猛然疯狂抓着自已的伤口,他早已闭上的眼却仍然看到了自已的胸口。只见那被抓开的伤口之中露出的不是鲜血,而是一根根向外生长的植物根茎。老者也没有多说废话,抓住根茎向外拔,直到拔不动,便一记手刃伴着破风声将其斩断。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萧知全然没有感知到疼痛。胸口的伤也好了,“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永生难忘。”老者从桌上拿了一坛酒,丢到萧知边上,“跟我走,陪我喝两口。”
萧知一手摸着伤口,一手拿上酒,赶忙追上了老者。
两人来到一处凉亭,萧知把酒放在了中间的小桌上,恭恭敬敬的用桌上的杯子给老者倒了一杯。
老者没有理会,抓起酒坛直接大口喝起来,他擦了擦嘴角,道“老夫姓夏,你便叫我夏老吧。”
“是,夏老真是好气魄。”“行了,别这么溜须拍马,我叫你来喝酒,又不是夸我。”夏老不屑的说。萧知尬笑,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好酒!好似那沉坛香,却还多几分清新之味。”
夏老又给他倒了一杯,“看不出你还知道沉坛香啊,不错,正是。”“夏老,这沉坛香珍贵无比,想来大有来头吧。”萧知看了看杯中的酒问道。
“不错,这是我一位故人送的酒,他送了三坛。一坛当日便饮尽,一坛用来招待友人,还有这坛,当初说,谁能破这岁末枪,便请他喝此酒。”萧知猛然想起自已一拳把枪身打断的的事,又是尬笑。
“想当初,我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可上阵杀敌,可照顾妻女,略懂诗文。一人杀万敌,可是啊…”夏老又喝了一大口的酒,潇洒甩袖。“我的战友们,却一个都未能保住性命,包括那位友人。我自那以后,双眼便看不见了,虽然能感觉到这些应该看到的东西,但我确实看不到了。”
听到这里,萧知喝了不知道多少杯,道“我看到了,夏老,您夕阳下的背影很帅,只是很孤独。”此时的夏老已然微醉,没有在意为何他会看到。
“夏老,我其实不是什么赌徒,我是萧氏长老萧青之子,萧知。”萧知又饮一杯,看向了夏老。“好小子,还误会你了,诶,小子,你应该才十二吧,怎么会饮酒,还认的沉坛香。”
“我第一次饮酒,是在八岁之时,我有一个哥哥,他叫萧江淮,他时常要去参加一些家族活动,但听说要喝酒,他一下就拒绝了,还说什么,他不能喝酒,会影响名声。还以没人见过他为理由,让我替他参加,反正这群狗贼,也不谈什么正事。然后我就替他喝了四年的酒,都是以他萧江淮的名字。我记得很清楚,第一年,我喝了一百多天的酒,吐了不知道多少次。第二年,也是一百多天,喝了不下百种的酒。第三年,喝了两百二十三次酒,我记得很清楚,我被当众羞辱了一百四十五次,他们当时已经知道了,我不是萧江淮。第四年,我喝了不知道多少酒,一天喝不下百杯。他倒是好,这四年滴酒不沾,有了个一身正气两袖清风的好年郎的称呼,我反而被叫做逍遥子,不务正业。呸,他萧江淮欠我的。”
夏老听得很认真,最后还看向了萧知,他感觉到深深的怨气,“当年,老夫在青城一个酒家小二中得知,萧家有个逍遥子,天天不务正业,没事就去喝酒,喝个烂醉回去。我说,这人要是让我遇见了,定要狠狠揍他一顿,如今我见到了,但我却觉得,我才是该被揍的那个。”
萧知又干了数杯,“我现在千杯不醉,夏老,晚辈陪您,喝个尽兴。做那个喝的烂醉的逍遥子,给您揍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