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梁晓白三战败吕布依靠的是运气,那么他对农耕之事的见解,就是实打实的博学。

要知道,在这个以农耕为主的时代,能让庄稼保收就等于站在食物链顶端。

所谓江山社稷,最重要的是“稷”,也就是粮食。

此时此刻,荀彧叔侄不敢再有半点轻视之心,他们甚至生出拉拢之意。

曹操心里乐开了花,于是找来几名侍女,将梁晓白送去厢房休息。

梁晓白这边刚被送走,武将队伍中的夏侯渊突然拱手道:“禀主公,我家兄长早亡,留有一女,长得如花似玉,如今已到成婚年纪!

小白军师家里没人,还请主公您来操办这场婚事!”

夏侯渊的话说得相当粗暴,好像他提出这件事,曹操就一定得答应。

曹操没有直接拒绝,只见他委婉的说道:“妙才你也看到了,小白将来前途无量,让你家阿彩当妾室怕是委屈了她!”

曹操本以为这么说,夏侯渊就会知难而退,可事实却恰恰相反。

“妾室也无妨,谢主公成全,我先干为敬!”

夏侯渊说完,直接将碗中绿蚁酒一口喝干。

曹操已经没有拒绝的理由,他只能笑着陪酒。

话说汉朝纳妾也是有严格规定的,诸侯可娶正妻一名,可纳妾八名,普通官员通常只能纳两名妾室。

其她侍妾可以有,但地位相当于通房丫头。

而侍妾生的孩子是庶子,将来没资格继承家产。

荀彧见夏侯渊下手这么快,而荀氏却没有合适闺女,于是赶紧拱手道:

“主公,在下有几位老友,家中都有嫡女待嫁,不知可否暂且留几个席位?”

曹操闻言,心说你前两天对人家爱搭不理,现在却要上赶着巴结,早干嘛去了?

“文若勿虑,今后此事我与你商量便是!”

曹操嘴上说的与心里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毕竟他家里现在也没有合适的待嫁闺女。

众人说说笑笑,一天时间很快过去。

梁晓白醒来时,已经是次日黎明。

他睁眼的一瞬间,才意识到自已手中,握着一团软乎乎的玩意儿。

猛的起身做出防御姿势,并且下意识寻找兵器。

“军师醒了!”

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梁晓白这才发现自已的被窝里躺着一名少女。

“你......你不是温侯家那个阿翠吗?”

梁晓白此刻简直是瞠目结舌,他怀疑吕布又杀回来了。

快速穿衣,并且找到承影剑,随后快速凑到窗边观察外面。

没有打斗声,没有呐喊声,难道曹老板已经败了?

锵!

梁晓白没法接受这个事实,于是拔剑指向侍女阿翠。

“说,温侯何时杀回来的,曹公身在何处?”

侍女阿翠吓坏了,随后哆哆嗦嗦的爬出被窝,接着不断给梁晓白磕头。

“军师饶命......军师饶命......”

梁晓白一看,这个阿翠竟然裸睡,于是赶紧转过身去。

“快把衣服穿上!”

侍女阿翠闻言,赶紧哆哆嗦嗦的穿衣服,一边穿衣还一边抽泣。

这边厢房闹出了动静,曹操安排的人立即过来询问。

“梁军师,是阿翠不好吗,要不要换一位姑娘?”

门外传来一个男人声音,音色听上去很温和。

“你进来!”

梁晓白现在就想弄清楚状况,曹操究竟是被打跑了,还是被杀了。

他怀疑自已破坏历史进程,曹操很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吱呀!

一个大众脸男人推门进来,梁晓白看着有些眼熟,可怎么也记不起来在哪见过。

梁晓白没多想,直接把承影剑架在男人的脖颈。

“温侯何时杀回来的?曹公人在哪?”

大众脸男人懵了,随后哆哆嗦嗦的答道:“军师饶命!

小的不知温侯何时杀回来,我家老爷此刻在后院洗漱!

军师饶命,小的下回一定给您安排最好的姑娘!”

梁晓白闻言有点懵,于是再次开口问道:“你家老爷不会是田熙吧?”

大众脸男人闻言赶紧回道:“不是啊,我家老爷一直姓曹,他是兖州刺史!”

听见这话,梁晓白这才发现自已闹了个大乌龙。

赶紧收起承影剑,随后拍着大众脸男人道:“我想起来了,你是主公的管家,我们在鄄城衙署见过的!

我就说嘛,吕布手中都没人了,怎么可能杀回来?

最近太累了,弄得我脑子有点糊涂!

你去忙吧,我再睡会儿!”

大众脸男人闻言,总算明白梁晓白的一系列反常举动是怎么一回事。

“好,好!那个......军师您这边要不要再加几个姑娘解解乏?”

听见这话,坐在床上的侍女阿翠,又开始无声抽泣起来。

梁晓白摆手道:“不用了,这一个我还没闹明白呢!

行了,你去忙吧!”

“小的告退!”

大众脸男人说完,小心翼翼的把门带上。

见大众脸男人走远,梁晓白这才重新打量侍女阿翠。

后者刚才惊吓过度,此刻更是摆出一副鹌鹑的模样。

“你多大啦?”

梁晓白说话时摆出一副色眯眯的表情,看得侍女阿翠一阵窃喜。

“十六!”

阿翠说话时声音细若蚊蝇,听得梁晓白真想疼爱她一番。

可他却没有这么做,因为这个阿翠有冀州口音。

想想她前天夜里在混战中全身而退,又在昨天成功混进郡守府,最后准确无误的混到自已的床上,当真是了不起。

为免冤枉她,也为了官渡之战着想,梁晓白决定今后再找机会试探她。

阿翠见梁晓白直勾勾的盯着自已,于是怯生生的说道:“奴婢侍奉军师就寝!”

她说完就要为梁晓白宽衣解带,那一瞬间阿翠的手指碰到梁晓白的手腕,梁晓白瞬间感觉阿翠变成了虚影。

梁晓白吓得不轻,因此下意识后退一步。

可是两人分开后,阿翠的样子又变得正常。

阿翠以为梁晓白还是嫌弃自已,于是再次低声抽泣起来。

梁晓白没有照顾阿翠的情绪,直接伸手抓起她的手腕。

与猜想的一样,田氏藏宝库里的铜镜是宝贝,滴血认主后能探测别人的骨骼与经脉,甚至连血管与肌肉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仔细看过之后,梁晓白惊奇的发现阿翠竟然还是处子之身,而且胆囊内长了一颗小结石。

“军师,阿翠愿意服侍您!”

此时此刻,阿翠已经开始心猿意马,她甚至连孩子的名字都已经想好。

然而梁晓白再次松开她,随后开始翻找自已的包裹。

阿翠又哭了,她感觉自已的命好苦,怎么就生得如此普通,要是有貂蝉一半漂亮她死也甘心。

就在阿翠抽泣时,梁晓白已经从《青囊书》中找到胆结石治疗方案。

而且无意中发现一份大力丸配方,梁晓白感觉赚大钱的机会来了。

“阿翠,你走运了!

从现在开始,你得讨好我,否则这份诊疗费你真的付不起!”

听见梁晓白的话,阿翠也不知怎么弄的,她竟然红着脸说道:“阿翠今生今世都是军师的人,请军师怜惜!”

“说什么呢,赶紧去打洗脸水,我要出门给你抓药!”

“啊?”

阿翠着实有点懵,她忽然发现梁晓白不是不爱女人,而是脑子有坑。

自已几次三番暗示他自由发挥,可这个王八蛋竟然每次都找神神叨叨的借口打岔。

梁晓白洗漱后简单吃过早餐,随后去跟曹操打招呼。

“小白啊,你回去后把家里好好布置一番,过阵子我给你纳妾!”

“纳妾?”

听见曹操的话,梁晓白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前世今生都没谈过恋爱,现在才认识曹操几天,他就要给自已纳妾?

曹操见梁晓白表情不对,于是用很温柔的语气说道:“小白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也老大不小了,总得有个女人给你操持家务!

而且妙才家的阿彩长得确实不错,人也很精神,有她给你操持家务,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梁晓白闻言笑道:“主公误会了!

我没有要拒绝的意思,只是感觉加入曹营的福利也太好了,连老婆都给发!

这事若传出去,我估计天下名士会争相投靠!”

呵呵呵呵......

曹操被逗乐了,随后点头示意梁晓白去忙。

然而梁晓白没走几步,突然又转身走了回来。

“不对啊,主公!我听说涿郡屠户张飞,就是刘备那个结拜三弟,他也看上了妙才将军家的阿彩,好像还要动手抢来着!

他在徐州近水楼台,不会已经下手了吧?”

曹操闻言愣了一下,随后黑着脸道:“你听谁说的,这事可不能乱说!

好了好了,你先去忙吧,这事不用你操心!”

梁晓白闻言转身离开,可曹操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梁晓白不是个爱嚼舌根的人,而且他又没见过夏侯彩,不可能无缘无故重伤人家一个未出阁姑娘。

想想梁晓白说得有鼻子有眼,曹操赶紧派人去找夏侯兄弟。

他把事情简单一说,最后直接下令道:“我命你二人领精骑五千,火速赶往谯县把阿彩给我接过来!

就算她被张飞抢去了徐州,你二人也要给我抢回来!

实在不行就给我去徐州屠城,总之不能让小白名声受损!”

“末将领命!”

夏侯兄弟不管曹操从哪得来的消息,在他们眼里,军令大于天。

这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可是荀彧、荀攸、郭嘉三人都不知情,于是便找人打听怎么一回事。

当三人得知,夏侯彩被张飞抢了,郭嘉立即挑眉道:“好机会啊!

上次刘备不是说和主公与陶谦吗,这次他三弟招惹小白,咱们可以继续攻打徐州!”

荀彧摇头道:“徐州是要取,可眼下咱们兖州刚刚经历大战,哪有余力再战徐州?”

荀攸也皱眉道:“这个刘备是不是疯了,他好歹也曾是卢师的弟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道理不懂吗?”

郭嘉闻言眼珠子一转,随即开口道:“主公命小白跟公达你学《论语》,小白现在也算是你的弟子!

这弟子的媳妇被人抢了,你不得站出来说说话?”

荀攸闻言张了张嘴,他既不好反驳,也不好应承。

倒是荀彧,他直接拍板道:“奉孝说的是,如今小白是我颍川荀氏弟子,岂容他人肆意欺凌?

这事交给我来办,我就不信那刘备敢与整个中原的文人作对!”

此言一出,荀攸总算反应过来。

梁晓白现在是超级潜力股,与其偷偷摸摸的打压,倒不如给他贴上荀氏标签。

就算他将来不帮衬荀氏,那也不可能与荀氏作对。

郭嘉笑了笑,随后拎着酒葫芦上街打酒。

荀彧的动作很快,他一共写了三十六封信,都是邀请各地名士劝说陶谦别再收留刘备。

两日后,谯县。

“你说啥?阿彩真被那屠户劫走了?”

夏侯渊听闻梁晓白猜测成真,当即气得胡子都炸起来。

夏侯氏一名族人吓得不轻,于是颤颤巍巍的答道:“那是五日前的事了,我等也是昨日才知晓!”

“呀......张飞,老子要宰了你!”

轰!

夏侯渊气得一拳砸碎石狮子,现场众人无不骇然。

“妙才,你冷静些!就算是屠城,也该让兄弟们修整一番,否则就是送死!”

翌日,徐州。

当病床上的陶谦,看到一封封来自中原各大世家的来信,他当场吐血不止。

“刘备......刘备......他怎会如此鲁莽?

商儿,快扶我起来!”

此刻的陶谦,已经顾不得重病之躯。

他要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把原本定下的遗嘱烧掉,还要另立新遗嘱。

他不怕曹操,更不怕曹操屠城,但得罪中原文人圈就等于自掘坟墓,而且还会祸及子孙。

“父亲,究竟出了何事,为何烧毁遗书啊?”

陶商实在不解,他最近都已经在讨好刘备三兄弟。

如果现在不让刘备当州牧,不但礼物白送了,那三人很可能借机造反。

陶谦一边写新遗书,一边苦笑道:“曹操最近拜了个小军师,短短三日之内打光了吕布全部精锐,连百战精锐的陷阵营都无一幸免!

荀氏收其做弟子,曹操做媒给他纳妾,可张飞那个莽夫却抢了人家的妾室!

最可笑的是,刘备和关羽当时都在场,可他们却没有阻止!

自古以来娶亲都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认为刘备今后还有立足之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