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向学就起了个大早,他满足的伸了伸懒腰,并不禁感叹了一句:“这一宿睡的,舒坦!”

他又看了眼时辰,估摸着这会大伙应该都还没起,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莫名的优越感。接着慢条斯理的穿上衣服,准备去喊镖局众人起床。

他先是敲了敲魏通的房门,过了半晌却无人应答。

继而转头依次去找老李和江景谙,都无一例外的吃了闭门羹。

向学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邪了门了,这人都哪去了?”

就在这时,冯照年打着哈欠推开了房门,向学见此赶忙上前问道:

“兔儿爷,我刚才挨个屋门敲了个遍,门都快让我凿穿了,掌柜的他们咋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冯照年还沉浸在困意中无法自拔,他没精打采的说:

“掌柜的昨天半夜就带着老李和景谙出去了,让我转告你一声。”

向学一听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镖局里只要不是废人的都叫魏通带出去了,不知怎的就差他一个?

冯照年看了眼霜打茄子般的向学,仿佛已经猜到他心中所想,接着赶紧替魏通解释道:

“这也怪不得掌柜的,昨晚他也找过你,无奈你睡得太死,愣是叫破天也没能给你喊起来,由于时间太紧,至此只得先行一步。”

向学万万没想到真相竟会是如此,顿时有些无地自容,于是他赶紧转移话题:

“兔儿爷,您先好生歇着,我去给咱俩买早点!”

说罢就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迅速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冯照年刚想说些什么,可是看着他跑的比兔子还快的背影,只得摸了摸鼻子,摇着头转身回了屋里。

早晨的集市也是热闹非凡,各种商贩小卒的吆喝叫卖层出不穷。

向学走到最常光临的一家包子铺前,伸出三根手指说道:“老板!来三屉大包子!都要肉馅!”

“好嘞!”老板应声而动,手脚麻利的装好包子递给向学。“客官拿好慢走!”

向学付了钱接过包子,心里默默盘算着:一屉兔爷应该是吃不完,而自己一个人就能吃三屉,所以只能再去买点别的什么吃食给自个溜溜缝了。

他正想着,突然之间从不远处传来一阵尖锐爆鸣:“啊啊啊救命啊!有贼!”

向学迅速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老合(贼)正冲出人群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去,向学见此顿时手指前方并大喝一声:“呔!贼人哪里跑?!”

说罢就将手中的包子往旁人怀里一塞,紧接着飞身上前,腾空翻了几个跟头,摆出一副擒拿的架势,最后不小心踩上了不知哪里出现的西瓜皮,重重的摔在了贼人面前。

那一秒,原本看热闹的集市瞬间鸦雀无声。

此时,尘缘同暗卫也已经换上便服,经过跋涉来到了平阳。

他们二人在街上牵着马向前走着,尘缘本为还没有丝毫头绪的线索而发愁,就听见前方一片喧闹,好似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上前一看,正巧看见了趴在地上的向学和手中攥着钱袋的小偷。

而这边的贼人看着面前从天而降般对他行着大礼的向学,在原地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妄图继续逃跑。

没想到尽管向学被摔的眼冒金星呲牙咧嘴,但还是凭借本能伸出双臂,上前死死的抓住了贼人的腿,嘴里还不住的说:“孙贼!这回被爷抓住了吧!看你还往哪儿跑!”

贼人眼看摆脱不了向学,于是目露凶光,从腰间抽出一把挺子(匕首),就要朝着向学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尘缘见状直接上前,一个飞踹将贼人撂倒,那人连人带刀的摔在了地上。他还欲起身,结果又被尘缘一脚踩上了后背,在发出一声惨叫后,这贼终是趴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众人看着不费吹灰之力就抓到了人的尘缘,不禁纷纷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铺天盖地夸赞。

这时,捕快姗姗来迟将贼人带走,尘缘送人走后,赶忙俯身搀起向学:“小兄弟,没事吧?”

向学那一跤摔得属实不轻,一直到现在还没有恢复神志,他身形摇晃的勉强撑住身体,面对着尘缘斜后方抱拳道:“多谢兄台搭救,不过倘若不是暗箭难防,我必定亲自将这老合绳之以法!”

尘缘听出来向学话音里边似是带了句唇典,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随即套话道:“兄弟,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向学听后连连摆手:“不必了不必了,多谢仁兄好意,我可以自行回家。”

说罢,向学对着尘缘再一拱手,接着左摇右晃的往镖局的方向走去。尘缘也没阻拦,而是偏头低声对暗卫说道:“跟上。”于是二人随即便小心的跟在了向学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