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东莱哲慢慢睁开眼,汗流浃背的丹之公子总算松了口气。刚才自已只是将锦囊里的拓印帛面给东莱哲一看,谁能想到这家伙直接晕了过去,最要命的是晕之前还大叫一声,这不是给自已扣屎盆子吗。

登时四面八方的俊男靓女变成恶兽向其扑了过来,有抓住丹之公子衣襟欲作扭打状,有妇人已然上手抓花了丹之的脸,就在事态即将升级之时,雄可盈一杯凉酒泼醒了东莱哲。

醒来的东莱哲换了之前的轻浮,手里尚捏着那片拓印,心中仍然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众人虚惊一场也就放开了铁丹之,望着似乎无事的东莱哲也就打了哈哈四散而去,只有雄可盈心有余悸的凑上前去,低声问道:

“东莱公子可是看懂了这拓印内容,那是否给我们解惑,我受故人之托求教于先生。”

东莱哲先是看了眼神态慌张的铁丹之,回过头来死盯着俏脸绯红的雄可盈,希望能从中看出些破绽。

东莱哲多么希望此时大家突然哄堂大笑,然后跟耍猴一样告诉东莱哲这是个真人秀穿越剧本,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如愿,更是从雄可盈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异样。

东莱哲招了招手将雄可盈和铁丹之唤到跟前,三人默契的走到角落的榻几边,这边人少也能安静一点点,看到没引人注意后,东莱哲松开手中的布片,眼神锋利的刮着身边的两人。

铁丹之公子或许是放开了,也不顾及雄可盈心里的那些个小九九,直截了当的问:

“东莱兄看来是认得,我们想知道内容,您看何如?”

东莱哲心中早就闪过了百十种可能,一一否定后又陷入迷惑,至于那拓印的内容,东莱哲自然识得——

【M115 GB\/T庚型申四号星用螺母——荧CLK37二区】

这是前世高科技才有的术语,明显是某种特型零件所标注,虽然具体不清楚用途,但是可以大体判断是华夏研发的某种航天零件。

因为前世的科技发展后期,华夏科技渐渐崛起,很多尖端科技都有了华夏自已的标准,所以这种非传统的型号命名只能是高尖端,不可能是这个时代或者这个未知的世界所能拥有。

自从确认了这个拓印后,东莱哲之前认为的什么穿越、幻境、做梦和异世界就都不成立了,这个拓印从形状上看出是个大的螺母。

而型号则是航天配件,那就说明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很有可能是某个外星球,他们都是外星人,只不过发展出了一样的文化历史,但这怎么可能。

就在东莱哲头脑即将炸裂之时,雄可盈也忍不住多嘴:

“东莱公子莫怪,我们只想您来解惑,并无恶意,东莱公子可知这印玺拓印是什么意思吗?”

东莱哲依旧盯着雄可盈,面无表情地拿着拓印片用手揪捏着,仿佛在等一个答案。许久后东莱哲还是开口说:

“【M115 GB\/T庚型申四号星用螺母——荧CLK37二区】,这是航天配件型号,我不知道你们能否听懂,但是我想知道这玩意你们在哪里找到的!”

雄可盈眼中隐去了悸动,星星点点的眸子里恢复了些许理智,看着东莱哲似乎在想下一步如何进行。

“三日后芳翠院与公子细聊,你会知道你想知道的,同样我也想知道一些东西。”

雄可盈深呼了一口气,她知道目前自已乱了神智,需要与人协商一下,这样给大家一些缓冲更好,说完强迫自已头也不回的走了。

铁丹之快步追随了上去,临走时想起什么便回头轻声嘱咐:

“也无需三日,这段时间我们都在芳翠院恭候,东莱兄休息好后便来,不见不散。”

二人离开后,东莱哲有些郁闷,唤来侍女小满也就回了房间,他要好好再翻翻书,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这边的变故没有影响到大厅里的嘈杂,那些乐班早就轮替了几次,所以鼓乐未断,人们三五成群的互相吟唱低颂,没几个人注意到东莱哲回了房间。

就这样宴会不知何时渐渐散了,反正前后跨过几日昼日和几日暮日,等完全清场时已然蓝宫星辰挂上了树梢,东莱哲趴在乱翻一气的书堆里呼呼大睡。

这个异世界也有所谓的日月,但又不尽相同,日便是太阳,严格意义上被称为赤宫,月便是蓝宫,也称上星,那是一颗蓝色的星球。

人们根据身体作息规定一作一息为一天,天色一黑一白为一月,日转一轮为一年,后两者到却与前世无异,每个城门楼有报时撞钟,城楼下也有公开的年历,东莱哲既然存有部分原主的记忆,对此便不是很陌生。

随着宴会散尽,夜日的到来,很多适合夜色掩护的事便开始了发芽。

......

“......那东莱公子似是看了拓印后惊叫一声便晕倒了,大约两刻钟左右才醒来,与铁公子和北境的探子说了几句话,应是相约。

那东莱公子念拓印时,弟子不敢过于靠前,与青蛉分别记了口型和音色,基本确定是——M115 GB\/T庚型申四号星用螺母——荧CLK37二区,但听不懂也不解其意,还请教主责罚......”

身在垂帘后的熟妇没有多言语,挥了挥手低声让其退下。此时这身处龙都城郊的大院深处,帘子后的熟妇思忖良久,随后轻咳一声,唤出了一位二八佳人,那佳人通体冰玉白皙的肌肤配着锦缎富贵的着装煞是吸引人,但在帘后熟妇面前依然不敢绝傲。

“王干娘可是要女儿前去弄清楚?”二八佳人恭敬地问道。

帘后的熟妇,被称为王干娘的女人抿笑不语,想那东莱哲浪子一枚,少许些美色又怎么会揪住他。或许帘侧的佳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便又改口说:

“女人的姿色若不入其法眼,那也有别的法子,干娘教诲女儿多年,应该知晓女儿不是那种只会卖弄魅色的人。”

帘子后的妇人手指扣着茶几,喜怒不表于色的轻声说:

“那拓印内容且不一定有用呢,你就先不要去沾染东莱哲这小子了吧,把你那些小心思先收起来,若是时机合适,自然我会让你去,你先退下吧。“

那佳人似乎是习惯了帘后妇人每次都能看透自已心思似的,也不辩说些什么,只是缓缓退步,边说边恭敬的回复:

”是女儿轻浪了,干娘您先休息,女儿退下了。“

说着便退到门外,合手将门掩住,就在合上之时,屋内的妇人又发话了:

”灵儿,你要知道你的情爱恋慕非你所有,我还有大用,能做我的女儿便要能左右自已的情衷。“

这位叫灵儿的佳人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作罢便沿着走廊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