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青帮和惨案
直到师徒二人教学结束,包国维帮李德松修完面,两人重新坐在椅子上讨论起技击之术时,戴老七才从外面回来。
他一进来,就对二人说:“今天别走了,一起吃个饭,就当是感谢你们替我解围。”戴老七倒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不用,不用,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李德松连连推辞。
“戴七叔,不用的,我们也是刚好碰到了,看不惯这些人的做法而已。”包国维也紧接着李德松的话说道。
戴老七早就料到他们会拒绝,所以来了个先斩后奏,只见他说道:“我已经在松鹤楼订了包间了,你们不去我一个人吃不完那些东西啊!”
李德松刚来没多久还不太了解松鹤楼,包国维可是知道这里的饭菜有多贵,连连道:“戴七叔,这太破费了。”
李德松这时也听出来了,这松鹤楼肯定是个消费不低的地方,也说道:“戴老板,你现在去退掉吧,大可不用这么客气。”
“你知道的,松鹤楼订座向来是先交钱再上客,我钱已经交了,不去他们也会照常上菜,退不掉的。”戴老七看着包国维说道。
李德松闻言偏头看向包国维,后者向他点点头,表示戴老七说的都是真的。
原主之前虽然跟着郭纯一群人去过松鹤楼,但从来没机会去了解松鹤楼的规矩。
还是因为前几天为了庆祝喜马拉雅山队的胜利,包国维和他们在里面吃过一顿饭,刚好那次是队员们平摊钱,包国维主事,所以包国维知道了松鹤楼这个特殊的规矩。
李德松眼见盛情难却,他也不是一个扭捏的人,于是果断答应下来:“那好,那就多谢戴老板的款待了。”
戴老七眼见李德松答应,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忙说道:“哪里,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倒是要感谢李老师赏脸了。”
他请李德松吃饭,除了感谢以外,其实还有点其他的小心思——后续镇三江可能会带人报复,如果没有李德松护持的话,他自已怕是难以应付。
所以这顿饭还有请李德松多照看自已的意思在里面,当然这些话现在不能说,得等到大家酒酣耳热的时候,提出来才比较好。
戴老七正在那里转着他的小心思,李德松看着他,却好像能看穿他的心思一样。
“人是我打的,如果他们还敢来闹事的话,戴老板让小维来通知我就行。”李德松倒是爽快,直接就向戴老七承诺道。
戴老七见不用自已开口,李德松直接自已提出来了,脸上的笑容更胜了。
包国维之前就一直看着他们两个人的交流,眼看提到了自已,忙回话道:“保证完成任务。”一句话算是同时回复了两个人。
处处留心皆学问,包国维刚才观察李戴两个人聊天的微表情,此时算是咂摸出一点味道来。
这两个人还真是生活历练出来的人精,交谈之时,一举一动都是学问呐!特别是李德松,不愧是能做老帅亲卫的人,这察言观色的眼力,真是让人叹服。
包国维自知自已虽是两世为人,但人生阅历尚浅,还有很多东西要向李德松学习。自已这个师父算是找对了。
……
午后,戴老七推掉下午的生意,陪着李德松到松鹤楼吃酒。
包国维自然也跟了过来,连理发店的小五子都有幸一起过来吃上一顿丰盛的大餐。
席间,李德松向戴老七了解起了镇三江的来路,毕竟知已知彼,百战不殆。李德松一直是个谨慎的人。
戴老七自从生意有了起色之后,就被镇三江盯上了,所以从第一次镇三江来店里闹事之后,他就花了不少功夫了解这个人。
他在这条街经营很久,为人又和善,所以也算是交下了不少朋友,于是东打听西打听,很快就把这镇三江的来历摸了更清楚。
镇三江这人本就是苏州城里的一个小混混。正如李德松之前所料,他凭着自已还算几把子力气,好勇斗狠,勉强在街面上立住了脚,不事生产,却还能勉强混口饭吃。
那时的他还不叫镇三江,也没胆子在街面上收这些店家的保护费,毕竟很多店家能将生意经营得风生水起,人脉必然也很广,谁还没有几个朋友啊。
他一个单打独斗的小混混,欺负欺负街面上贩夫走卒,用拳头耍耍威风,混口饱饭还行,欺负这些这正经生意人还是不敢。
事情发生改变是在两年前,这镇三江拿着几个闲钱在赌场赌博的时候,因为欠了赌场的钱,被赌场轰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输红了眼还是怎么着,这小子居然还敢和人家赌场的打手动起手来,于是自然是被狠揍了一顿。
但是没想到,这次被揍反而让他因祸得福。
原来他和打手动手的时候,赌场的老板正好巡视到了这里,见镇三江打起架来一副亡命徒的架势,一时起了爱才之心,便免去了他的赌债,还将他收为手下。
这赌场老板可是有点来头,听说他姓张,是青帮的人,还自称是上海的青帮大佬杜月笙的手下,奉命到苏州来发财的。
于是借着张老板的名号,镇三江正式接手了几条街,收起了保护费来,还美其名曰“街面管理费”,实则就是买通了官面人物,一起分赃而已。
这镇三江凭着自已的阴险狡诈和好勇斗狠,不断盘剥着街面上的店家,然后再拿钱孝敬张老板,一时很受重视,后面也得以入了青帮,拜得老头子就是张老板。
也就是那时起,他开始报号镇三江,盘剥商家的手段也越来越狠,仗着张老板的关系和自已给衙门里的打点,有恃无恐,专门盯着那些生意比较好的商家动手。
听说之前有一家杂货铺生意很好,就是因为老板坚决不交保护费,还出口骂了镇三江。生生被镇三江把生意搅黄了,老板的手指头也被剁了几个。
那老板不服气,上警察局去告,哪知道人家局长早被镇三江喂得饱饱的,百般拖延,就是不给办案。
那杂货铺老板一气之下,就跳了河,跳河前还写了血书控告镇三江和警察局长狼狈为奸。
只是生前都奈何不了恶人,更何况死了。杂货铺老板死后,那封血书就被镇三江搞到手。
镇三江还特意选在杂货铺老板跳河的桥上,把血书烧了,这是连死人都不放过啊!
那家杂货铺最后也没得好,镇三江没过多久就把它据为已有。
可怜那杂货铺老板,连留给自已独女最后的栖身之所都被仇人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