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的角落里,姜在贤居高临下俯视躺在墙角的酒鬼,欧一叶无意识地吧唧吧唧嘴,听不清他说什么。姜在贤蹲下来跟他平视,伸手拍拍他的脸。

“喂,你能自己起来吗。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就走了,独自留你在这里。”

酒鬼怎么可能听懂他的话,只会对着他傻笑。说实话现在的欧一叶非常狼狈,脸上衣服不知粘上什么脏东西,跟往日精致打扮一点不搭边,笑起来除了傻还特别蠢。

姜在贤嫌弃地啧了一声,他已经打电话给司机过来接人,结果司机跟他说,他们的位置在一个狭窄街道里开车进不去,需要姜在贤把人带出来。

欧一叶还在对着他傻笑,不知道人家一副厌恶的样子碰都不想碰他,脏兮兮的像一只没人要的小狗。最后姜在贤还是打破心中的防线,不情愿把人背起来,一股酸臭味酒精味直冲脑门,姜在贤都快被他逼疯了。

破口大骂:

“妈的,西八,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啊,你这个疯子。”

姜在贤是有一点洁癖的,可能是嗅觉天生灵敏,夏天男生的一身臭汗对他来说跟死了三天的尸体一样。更别说欧一叶一身脏又臭,他能忍住不把人扔进臭水沟已经很不错了。

可嘲讽的是姜在贤明明也脏得不行,他还嫌弃人家不允许别人脏兮兮的靠近他。幸好欧一叶不耍酒疯,保不准姜在贤会忍不住揍人,这种下三滥的事他还真做得出来。

姜在贤怕摔倒人往上颠簸,人长得看起来没什么肉,一上手全是软乎乎的肉,特别是屁股那质感真没话说,姜在贤伸出邪恶的手使劲掐了掐。

可惜欧一叶安分没多久就开始耍酒疯,姜在贤原本是打算让司机送其回欧家,直接扔在大门口,他最多只帮到这里。现在却被人死死缠住,欧一叶扒在他后背死活不下来。

跟个八爪鱼一样双脚交叉死死缠绕他腰腹,双手勒住他的脖子,在大马路上大喊大叫:

“啊!我不要穿小裙子,有变态摸我屁股,来人啊!我抓住他了!”

欧一叶卡住坏人的脖子往后勒,别看他瘦小这一下差点没把他勒死,要不是他底盘够硬,他后脑勺要着地了。姜在贤怀疑这小子是故意的,这一吼引来周围路人纷纷驻足看向他们。

姜在贤忍得青筋暴起,把人和他自己一起甩进车里,对着路人宣泄道:

“看什么看,没看过别人耍酒疯呀!”

呵呵,现在的年轻人玩得真花,路人纷纷散了。还没等他喘口气欧一叶又哇哇大哭起来,可能姜在贤用力过猛,不小心摔倒人脑袋,因为欧一叶捂着他脑袋哭着说:

“哇哇哇,我没有脑袋了,呜呜呜...我好可怜我什么都没有了,小裙子也没有了,姜辰也不要我了,我的头也不见了呜呜...”

姜在贤真想对他吼,可怜的是他,好吧!欧一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姜在贤都不知道一个人怎么这么能哭,出租车司机都听不耐烦了,频频通过后视镜偷看他们。眼神对姜在贤充满警惕,好像一有不对劲的地方就开去警察局。

姜在贤现在非常后悔没叫自家司机出来,脑海努力回想他哭的时候,他哥怎么哄人。然后他发现他没有这一段记忆,好不悲伤的发现,姜在贤崩溃无声呐喊,哥!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他尝试缓和语气,只是有点僵硬:

“别哭了,再哭你就缺水死亡了。”

司机看的眼神更奇怪了,他额头的青筋已经暴跳如雷了。欧一叶还在惦念他的小裙子呢,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蛋,天真无邪问他:

“那我还能穿漂亮的小裙子吗,我喜欢穿小裙子很奇怪吗,为什么他们都在骂我变态呢,还摸我屁股,我觉得他们才是变态。”

姜在贤一愣,瞧着他被泪水打湿的睫毛好不可怜,刚才的街道是太黑了,没注意到这人竟然还有几分姿色。

姜在贤意外发现欧一叶其实不丑,细看还有保持小男孩的青涩与漂亮。姜在贤顿时恶向胆边生,邪魅一笑露出他的小虎牙。

一把揽过男孩细腰,一条大长腿横跨男孩的双腿,让人坐自己大腿上,哄他跟哄个小情人一样。

“谁摸你屁股我帮你揍他,小裙子你随便穿,没人敢欺负你。”

欧一叶一下睁大眼睛,他的眼睛又大又圆是典型的狗狗眼,一下扑到姜在贤怀里带有哭泣的鼻音道:

“阿辰,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姜在贤一愣,微眯起那双有点危险的眼睛,阿辰是谁?这小家伙把他认错人了。他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一股烦躁,掐着他养得红润的小脸蛋。

“你看清楚我是谁,再敢把我认错人我就丢你下车。”

欧一叶能听懂个屁,连抱他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只知道傻笑,嘟着个脸还笑蠢得没有天际,可这会他又觉得有点可爱了。

欧一叶嘟着个红艳艳的小嘴不知在鼓鼓囊囊什么,把姜在贤迷得不要不要的,想一口啃下去,才刚刚靠近脸一下铁青起来。

欧一叶捂着嘴,脸色惨白道:

“好恶心,我想吐。”

连忙喊停车,司机一个急刹车,欧一叶当场没忍住要吐出来,姜在眼疾手快死死捂住他嘴巴。

飞快付完钱把人拽下车,他把人放在马路绿化带上,怕他吐他手里赶紧松开离远了些。

可等了半天见人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姜在贤脸色黢黑,心想这傻逼不会咽下去了吧。这个想法把他恶心吐了,干呕一下赶紧上前去查看情况。

酝酿半天的欧一叶突然哇的一声全吐出来了,那些“彩虹糖”还是不幸飘散到姜在贤衣服上。

欧一叶也不知说什么胡话,好像还哭过满是泪痕,他去房间卫生间打一盆水回来给他擦擦脸,用手拍拍他红透的脸颊。

手被水打湿过还浸透一股清凉,欧一叶似乎清醒一瞬,睁眼看到他傻兮兮笑着说:

“你来了呀,我好想你啊。、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说完又开始哭了

喷洒的气息全是酒精味一点也不好闻,他放下欧一叶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熟睡脸庞,喃喃道:“我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