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完五匹三头狼,姜大夫与头狼遥遥对望。

威猛的头狼五个脑袋都龇着牙,一副凶狠的警告模样。

而姜大夫则云淡风轻,拍了拍衣服上因为爆炸产生的灰尘,云淡风轻地从袖口中掏出一打符箓……

一打四品爆炸符!一叠三寸厚的四品爆炸符!

别说警惕之色更重,低吼着,把狼群召唤回身后的头狼了,就是还在对敌的修士,看到这一幕都难免目瞪口呆。

“老天!就是符修都不一定拿的出那么多符箓吧?”

“别说符修,你去符箓店都看不到这么一打啊!”

“这丹修那么有钱?不是说昆仑剑派很穷的吗?”

……

众人目光中,仿佛被镀上土豪金色泽的姜大夫抓着一沓爆炸符,好似拿着一叠纸一样随意,脸上带着医者特有的慈悲,看着头狼的五个脑袋。

“还不走吗?”他和善地问道,像是和友人打招呼一般。

头狼忌惮地看着老者手中的符箓,低吼着,带着身后的狼群也低吼着,作威胁状,却没有使用音波攻击,显然已经心生退意。

老者便又带着那一沓符箓望着头狼的方向迈出一步,一步就挪到头狼面前一米距离。

“还是说,你想留下?”

头狼一惊,倒退一步,然后仰天长啸一声,带着狼群迅速离去。

伤残无法撤离的狼就留在原地垫后,盯着修士们,以防止他们背后放冷箭。

待狼群大部队撤离后,没等修士们上前猎杀,这些伤残的狼就冲向修士们发起自爆式袭击。

修士们对这些魔物的反应早有预测,等狼群扑过来的时候,木系修士纷纷用缠绕将这些跑不快的家伙们缠住,然后甩远。

其中一只就扑向谢行云三人,被韫葳一棒槌给打飞出去。

就听“嘭!~嘭!~嘭!~”一连几声交杂的巨响,扬起漫天黄沙,地面也跟着抖三抖。

众修士反应平淡,对此早有预料,还围过去补刀,以免有的狼没有自爆,浑水摸鱼。

谢行云却是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些狼会做如此困兽之斗。多亏二师姐反应快,不然他就完了。

“完事。”姜大夫将一沓符箓收起,转身看向修士们,朝被修士们护在中间的十几个重伤的修士走去。

周围修士纷纷朝他行礼,感谢他出手相助。

还自报家门表示日后一定报答姜大夫救命之恩的,热闹至极。

其中多少感激,多少是想要跟金丹期的丹修攀扯上关系,就不得而知了。

老者不耐烦地挥挥手,隔空把挡路的修士隔空推到一边,“吵什么吵,老夫还缺你们报答?”

看到这一幕,刚刚缓过来的谢行云忍不住笑,心中感慨姜大夫还是一如既往“耿直”。

——“小郎君,你是姜大夫的孙子么?”

他笑意收敛,侧头看去,见是一位头发银白,眼角带着皱纹,已显老态的有些驼背的妇人。

修真之人显老态,若非刻意装扮,那就是寿元将尽。

这样的人为何会出现在荒州除魔?

不该抓紧时间修炼或者交代后事吗?

站都站不直,也杀不了什么魔物。

谢行云心中纳闷,眼角余光扫过老妇人手上的药箱,嗅到淡淡的草药味,心里有了答案。

“晚辈只是姜大夫一个远房侄孙。您也是丹修吗?”

“谈不上丹修,”老妇人摆了摆枯老如树皮一般的手,手上还沾了根细毛,“老朽只是自学了点皮毛的散修,过来出点力,攒点钱。”

“前辈,您这里。”谢行云点点自己的手臂。

“可能是刚才与狼群纠缠的时候沾上的。”老妇人低头一看,拍拍手,“今日多亏你师父来,不然我们就完了。”

一旁有修士附和:“是啊。谁能想到我们在外围能遇到狼群呢。”

“可能是内围有什么厉害的修士在扫荡,狼群被吓出了的吧?”

“可能。”

——“管你谁家的!不过是个二流门派,嚣张什么?”

众人正议论着,突然听见姜大夫一声怒斥,循声望去,就见两名身着蓝色骑装的男子拦在老者面前。

两人衣服背面皆绣着老虎图样,居右者膀大腰圆,背上扛着一锦衣华服的昏迷男子。

居左者长相奸猾,倨傲地看着姜大夫,“我家公子可是虎啸宗宗主的小儿子,他若是有什么好歹,你以为昆仑剑派会为了你得罪我们虎啸宗?”

姜大夫沉着脸,难得解释:“他的伤势不重,老夫先救其他人,不会耽误的。”

说着,就绕开两人,蹲到一趴在地上,背上上有着几道利爪伤痕,依稀见到白骨的修士身后,“伸只手。”

伤者才动了一下,一旁奸猾男子出声:

“谁若耽误我家公子治疗,便是想与我们虎啸宗为敌!”

此话一出,在场伤员和伤员的同伴齐齐面色一变。

姜大夫面前的伤者连忙把要伸出的手连忙缩到肚子下面压着。

周围那些伤者也收回感激的目光,低着头,不敢看姜大夫,用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

谢行云惊讶,掐了个隔音术,小声道:“他一个随从那么嚣张,不怕犯众怒?”

老妇人:“狗仗人势罢了。”

一修士附和:“没办法。虎啸宗在荒州仅次于昆仑剑派,宗主更是元婴后期大圆满,溺爱小儿子也是整个荒州出了名的。”

一修士戚戚道:“又不是致命伤,忍一忍就过了。可得罪元婴真君,就真的活不成了。”

“这样僵持着也不是个事儿。”

“唉~”

老妇人提起自己的药箱,“老朽过去帮重伤那几人止血先。”

那头姜大夫起身看着又拦到自己身前的两名男子,双眸微眯,面色阴沉的可怕,

“虎啸宗,你们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