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赢了弟子选拔比赛,成为灵音宫亲传弟子,要开始正式拜入仙门。

结果术法什么的都还没学会,就被师姐坑来出任务,不只一段时间不能修理,还被喂了毒药。

谢行云思来想去,觉得这波要是拿不到那什么御兽宗长老的封口费,那可就亏大了。

但要怎么才能找到那个幕后操控魇兽的家伙呢?

表现得优秀一点,让对方收他入伙?

那还得演出他可以被对方控制的“弱点”,或者说“需求”。

这里权、名、财不方便演,那就只有色了。

可以问问师父能不能配合。

虽然有点大逆不道。

谢行云心中叹气,缓慢吸收着灵气回复灵力,在丫鬟带路下,来到这里给他安排的房间。

他入内打量,瞧瞧是否有什么灵气波动之处,暗藏阵法。

未有所获。可能是真的没有,也可能是他学艺不精。

丫鬟未踏入房间一步,笔挺地立在门外,像一个安静的木偶人。

他边给自己施展一个清尘诀,除去这多日沾染的灰尘和新陈代谢,边问:

“我的工作如何安排?”

丫鬟:“奴婢还未收到消息。公子需要备水沐浴更衣吗?”

“不用。”如今寄人篱下,还被下毒威胁,谢行云可没心情洗热水澡。

室内采光一般,光线有些暗沉,他透过支起的窗户看着外边空荡的院落,想着这里尽是邪修和被梦魇控制的少女,只觉此处阴风阵阵,颇有不祥之感。

话说,既然云娘子能用毒药限制他和云锦衣,那为何要让他们在山洞里待这般久?

人手不足?或许也不急着让他来教学。

“我来之前,学生都学些什么?”

丫鬟:“礼仪举止,衣服搭配。云娘子会按照她们的外貌和性格进行分类。”

“分类?”

丫鬟点头,“比如要分给先生的学生。天真活泼的,先生需教欢快类型的曲目。柔弱可怜的,先生需教伤感类型的曲目。”

谢行云:“……”

懂了。

这不就跟现代给明星包装人设差不多吗?

难怪不急着让他和云锦衣来。

云锦衣所授的房中术,懂与不懂各有各的妙。

而他所授的歌曲,也需要特定的场合。

比如某个不经意的时刻,皇帝路过某个地方,不经意被哀伤(可爱)的歌声吸引,然后看见了一个美人……

类似这样的场合,肯定不能是天天唱到处唱的,那就没有新鲜感了。

想明白这点,谢行云松了口气,又问:“你叫什么?也是被抓来的吗?”

“奴婢绿意,是被云娘子买来府上的。”

原来不是木偶人,还有名字。

谢行云松了口气,虽说绿意肯定也是负责监视他行动的一环,但真人还是比假人更有生机,少了一些阴冷感。

他侧头打量着门口站姿十分板正的绿意,企图用他看悬疑推理作品得来的纸上谈兵的侦探知识去分析对方。

嗯……凭他看人多年的经验,这姑娘应该不是坏人。

找师父打配合是暗处,明面上也该有些行动。

他什么都不打听,反而显得心思深沉让人警惕。

想着,谢行云继续一个又一个问绿意问题,绿意也很配合地一个又一个回答。

她是一年前被云娘子买来的。眼睛一闭一睁,就到了这里。并不知道此处在哪。

除了她之外,院里还有二十来个跟她处境一般的下人。

他们无法出门,只是在这深宅大院里照顾一批又一批送过来的女子的生活起居。

绿意所在的这一年里,已经经历过三批女子的到来和离去,这次是第四批,每批都有十来人。

“你看得出她们离去的条件是什么吗?”

他总得打探点消息透露给师父和孙姑娘。

她们大概不会想那么快达成条件,然后被送回去等待被家里人送去选秀。

绿意迟疑了一下,“似乎……外表变得更漂亮。”

变漂亮?是美容护肤和身材管理吧。

“其他呢?不是要学习才艺吗?”

“说是姑娘们家去后,也能继续练习。”

“所以都是四个月一批人?”

“是的。”

四个月。这批邪修是从夏朝每个区域拐一批女子过来。

他先前想岔了,他们不是挑府上不受重视的姑娘,而是挑适龄但还没有婚约的女子。

而这个年纪还没有婚约的女子,一般在家族不受重视。

而亲属都没报官,不只是怕丢脸,更可能是魇兽在梦中做了手脚,让知情者都觉得报官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而送上门的聘礼,聘礼做什么?

“公子还有什么要问的吗?”绿意轻声的询问。

他回过神,看着一脸认真回答问题的绿意。

明明在回答对凡人,或者说对修士都觉得可怕和严肃的话题,她也依旧是一板一眼,毫无波动的模样。

“你知道这些,会怕吗?”

“不怕。”

她黑白分明的眼眸看过来,“奴婢自从到这以后……就很难有太多的情绪。奴婢觉得这样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