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之上,俊彩飞驰的流光落到了一处高耸入云的山峰上。
“师傅!这是哪儿,我们来这干嘛?”霍锋抬着头向四周缭绕的雾气看去。
“在太阳初升的方向,你看到了什么?”西㵘用手指了指山峰的东面说道。
“云层遮蔽,雾气缭绕,我隐约好像就看到了一片广阔无垠的青色密林。”霍锋微眯着眼睛,朝东边眺望着。
“嗯!”西㵘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还有呢?”
“还有…”霍锋抬着手抵在了脑门处,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好像在那密林的尽头有一道气障,它好似一堵透明而无形的墙一般,若不仔细观察,还真的发现不了!”
“嗯!”西㵘又点了点头!
“那是哪里?怎么会有这么巨大的气墙?”
霍锋满是不解,从那气墙的大小来看,足见那是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所致。
“小子,你可知那气墙之下正是你们梦寐以求想要跨过的力江?”
“力江!”
“对!你们要是想私自偷渡过江,那就要穿越山下的这一大片新河密林。”
西㵘指着那片幽深浓密的林子,淡淡地道。
“就这么简单吗?”
霍锋睁大了眼睛,不禁有些欣喜。
“当然没那么简单,这密林之中灵兽众多,它们常年盘踞横行此地,袭击路过之人。”西㵘开口道。
“但真正危险的地方则隐藏在那力江之中!”西㵘显得有些神秘。
“那是什么危险?”
“那力江之下终日潜游着狂蟒的蛇蛟,所以除了那过江令可以安全过江以外,别无他法,若是想要过江,非实力强劲的人一般是很难过江的,数载而来,葬身于力江之中的平江人可不在少数。”西㵘意味深长地说道。
“这···”
从别人打听到力江何其凶险的霍锋起初有点不太相信,毕竟自已也是能够力斩劫极蓝纹兽的,但如今再听西㵘这么一说,他不禁有些迟疑。
“这有何惧,昔日敢孤身深入那西山之中的少年今日怎可怕了去?”西㵘见霍锋有些不自信了,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地道。
“师傅,那您有什么办法吗?”
霍锋表情很是茫然,渴切地需要知道过江的办法。
“当然!我带你来此,自然也是有办法的,但就看你们的运气了。”西㵘好不自在地说道。
“还望师傅明示!”
霍锋拱着手,微弯着腰,对西㵘十分尊敬。
“那力江河畔,有一摆渡之人,名为蛇煞,专揽渡江黑事,到过江之日时,力江气势最为强烈,蛇蛟多为避势不出,而他趁此机会开张了,你和黄舟到时候便可穿过密林去找他了!”
“果然还是师傅有办法!”
过江之事目前有了法子,霍锋的心也是安稳了不少,对西㵘师傅崇拜的眼光又强上了不少。
“不过…此人开有条件,要拿黑腹蟒的血作为交换。”
西㵘突然脸色一变,说出了后话。
“黑腹蟒?!”霍锋像见到了新事物一样,表情朦朦胧胧的。
“拿着!这是我曾经无意间斩杀它获得的!今日给你派上了用场,也正好!”
西㵘随手一伸,一个通体白色的瓷瓶就出现在了手中。
将黑腹蟒血液接到手中的霍锋,心情异常激动,他连连向西㵘拱手拜谢着。
“记住!千万不要去看那蛇煞的眼睛……”
说到此处,西㵘在群山之间留下了一阵空荡荡的声音回响便消失不见了。
夕阳已经进入山峦,溅射出来的霞辉五彩斑斓,勾画出了一幅人间美卷。
回到河都城内的霍锋远远地就听说了南城卫的统领江小孟不久前刚刚突破到了御水战神的品阶。
想来这个楚楚动人又可爱的姑娘可是河都城首位达到这个品阶的女子啊!
此事在城内传来传去,竟变得无所不知了,纷纷都对江小孟有了更高的赞赏。
其中多有河都城的一些铁血姑娘都把她视为了偶像。
霍锋听此也是很为她感到高兴,不过与过江令的失之交臂似乎在她心中还是一个心结。
往东边进了河都城,路过了南城区的时候,霍锋略有停留,手里还握着那过江令。
他站在南城卫的大门前,瘪了瘪嘴巴,挠着脑袋想了一会儿。
随后吧唧了一下嘴巴,竟头也不回地朝着西城区的方向行去了。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将过江的喜事告诉黄舟,不知他听到之后,会不会激动得飞起。
“小锋,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西城卫的正厅内,灯火将整个房间照得通明透亮,黄舟正静坐着等待霍锋的归来。
“小锋,我有事要跟你说!”
还没等满头大汗的霍锋喘口气,黄舟就迫不及待地想要一吐他的想法。
“等等!你先…(咕噜咕噜)听我说!”
口干舌燥的霍锋来到桌前,一把端起了茶壶就往嘴里灌,显得十分地不过瘾。
“你有话要说吗?”
黄舟抬眼望着霍锋,满是不解,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啊!爽!!!”
一口气喝了痛快的霍锋用手擦了擦从嘴边外露出来的水,紧接着便开口道:
“我已经找到了过江的办法了!你放心,咱们相亲相爱一家人,永远都不能够少了一个人。”
“你这些天经常到外面去,就是为了这个吗?”
黄舟听到霍锋说的话,心里不甚感动。
“嗯!”
霍锋点了点头,然后跟黄舟说起了这件事的经过……
最后,黄舟见是西㵘大侠给的路子,也是兴奋不已,他就像重拾了灵魂一般的躯壳一样,瞬间来了劲,心里很是感激西㵘大侠。
而在西城卫内外的各个角落里,有着无数双幽灵一般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们,时刻准备伺机而行。
暗淡且已经无光的深夜里,霍锋静静地躺在床榻上。
他有些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袋中在不停运转。
辉光耀眼的过江令被他高高地拿在了手中,手指在这不大不小的宝珠上不停摩擦着,眼睛紧盯着它,不曾离开过。
在不知不觉,不知何时,被过江令照得有些透光的房间突然暗了下去,谁也不知道他是睡去了还是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