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公培训班雨夜跑路成为了考公业内的一个大笑话,而在亲戚的眼中,龚菲楠也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这让连续几次考公失利的龚菲楠越发失落,情绪再一次跌落到谷底。

但是,没办法呀,卷钱跑路的培训班老板一直还没有找见,龚菲楠只好跟好友庄境优一起在家里待着,把本来要带到培训班学习的资料装在包包里,丢在书桌上,一直没有打开,两个人的聊天中更是不敢提及考公的事情,觉得真的太丢人了。

过去龚菲楠成绩优异的时候,除了自已最亲近的亲人以外,远房的亲戚们基本都是很羡慕的状态。可是,龚菲楠读完书,在考公的路上,却成为了那些远亲眼中的笑话。

在知道龚菲楠几次考公失利后,他们就时不时打来电话,跟龚菲楠的母亲探讨探讨,说叨说叨,言下之意就是在了解龚菲楠的考公状态究竟怎么样,备考的怎么样,和他们家的孩子对比一下,看龚菲楠的备考有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而这次,龚菲楠在培训班报名后,连一天的培训课还没有上,培训班老板却卷钱跑路的事情发生后,龚菲楠的大表姨就从自已女儿那儿知道了这件事,特意来到龚菲楠家,面上来安慰龚菲楠,实则来看笑话了。

“哎呀,楠楠从小到大学习那么好,这考公失利这么几次,没事儿,说不定明后年就能上岸了。”

大表姨来到了龚菲楠家,开始这么说,明面上好像是在安慰龚菲楠,实则就是在嘲讽,毕竟大表姨的女儿和龚菲楠相差两岁,在学习成绩上多有对比。

过去大表姨的女儿成绩一直不如龚菲楠,而现在龚菲楠考公失利了几次,这倒是给了大表姨一个出气的机会。

自从龚菲楠大学毕业后,大表姨来龚菲楠家的次数越加频繁,这一次更是知道了考公培训班老板卷钱跑路的事情,再一次提着她那一点水果又来家里了。

龚菲楠都不想搭理,但她的家教又不允许她这么做,于是又尽量忍耐着挤出笑容。

“哎呀,楠楠,你报的是什么培训班呀?老板竟能卷钱跑路,闻所未闻呀。”

“哦,我就随便找了一家。”龚菲楠不想解释,就随便说了一下。

“随便找一家呀?怎么能随便呢?这可是考公呀,随随便便找个培训班,那别人都能随随便便上岸了。”大表姨话里有话,语气显得十分不屑。

“嗯,就是。”龚菲楠不想再多说几句。

“哎呀,我说楠楠呀,你毕业几年了啊?两年了吧?这两年吃了很多苦呀,也没事,千人万人在考公,顺利上岸的能有几个?咱继续努力就是了。”

大表姨又大嘴巴,继续说个不停,龚菲楠听得头痛起来,于是走到阳台,溜达溜达再躲进自已的屋子里。但这样还是没有甩掉大表姨,大表姨又跟到了卧室里,看着龚菲楠的书桌,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说。

“哎呀,这么多资料呀,每一本都看过来了吗?要是没看,多浪费钱呀,你这培训班一天没上,也花了不少钱吧?幸亏你爸爸能挣钱,要不然浪费了那么多钱,可是让人心疼啊。”

大表姨真是个阴魂不散的人,从客厅跟到阳台,从阳台跟到卧室,就是在不断膈应龚菲楠。

“表姨,青青毕业以后也要考公吗?”龚菲楠问了一句。

“哎呀,青青明年夏天毕业,她说的是,不一定考公,青青啊,也想着在外面的大企业发展,咱家不会局限于一条道。”表姨似乎胜券在握,觉得她女儿一毕业就能够进大企业一样,沾沾自喜。

大表姨在家里噼里啪啦说了一通,直到下午两点多才离开,但大表姨离开以后,紧接着,表舅就打来了电话。表舅是大表姨的亲弟弟,和龚菲楠的妈妈是表亲,看着很是关心龚菲楠的成绩,在电话里跟龚菲楠的母亲询问龚菲楠的考公状态怎么样?最近复习的怎么样?

“哎呀,听说楠楠报了培训班,结果老板卷钱跑路了,是吗?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表舅在电话里这样询问。

听这话,就是大表姨离开后,立马就给表舅说了培训班老板跑路这事儿,表舅又立马打电话过来问事儿。

到底是远亲,这种时候就抱着看笑话的态度,全然没有自已最亲近的亲人那样安慰自已,龚菲楠此刻觉得自已好像真的成了一个笑话一样,在远亲眼里。

“妈妈,要是大表姨和表舅再打电话,就不要接了,我看他们根本不是关心我,而是在看我笑话。”

“不管是不是看你笑话,总之他们能过来看一下,打个电话问一下,也是长辈对晚辈的一种关心嘛,你想多了,楠楠。”母亲安慰龚菲楠。

“我看他们不是安慰我,他们就是逮着这个机会笑话我,觉得我以前成绩好,赛过了他们家的孩子,而现在我在考公的路上吃了些苦头,就让他们逮着机会嘲笑,这样的人,远离还是好的。”龚菲楠觉得没必要和他们走得太近。

在家里窝了五天,龚菲楠觉得应该是出去转一转了,庄境优在这五天里,也一直在龚菲楠家住,两个人觉得考公培训班老板卷钱跑路的事情,该告一段落了,不能就此沉沦下去,毕竟考公的路还远着呢,还得要好好复习,还得要有一个好的备考状态,就应该调整好心情。

那既然天气也好,两个人商量下楼去转一转,结果外出散心的路上却好巧不巧遇到了堂姑。

真的是想躲什么就来什么,龚菲楠本来就觉得自已现在已经是亲戚眼里的笑话了,想着尽量能躲就躲,于是外出散步,想着她家里来亲戚,他们也看不到龚菲楠,结果,龚菲楠和庄境优两个人外出散步时,却偏偏再一次遇到了亲戚。

“哎,这不是楠楠吗?怎么在外面转呀?你不复习的吗?”堂姑遇到龚菲楠,没问龚菲楠最近心情怎么样,先提起了考公复习的事,这直接让龚菲楠很反感。

“哦,堂姑,我在家里待着闷闷的,觉得应该出来散散心,再回家看书。”

“听说你一直在备考,这考公呀,不能三心二意,得要抓紧时间,一心一意地复习,你看你这时间里外出瞎溜达,你这时间用在看书上,不知得要做多少题呢?”堂姑似乎懂很多一样,噼里啪啦说了很多,眼神里带着一种轻蔑的神色。

“知道了,堂姑,我待会儿回去看书。”

龚菲楠也不想多说,就赶紧回了一句,正准备要走,结果堂姑又来了一句噎死人的话。

“楠楠,我听说你报了培训班呀,培训班上了几天呀?”

“哦,我那个,培训班还没去。”龚菲楠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

“我还听说,你那个培训班老板跑了是吗?他咋就跑了呀?给你退学费了吗?那花了不少钱吧?”堂姑又在问。

“这个,就,那个……”

龚菲楠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复,庄境优见状赶紧帮忙说话。

“姑姑,我是楠楠的朋友,我俩这会儿要去买点书,先走了,回头再聊。”

然后庄境优拉着龚菲楠一溜烟跑开了,直到跑出去好几百米,两人才喘了一口气停下休息。

“没想到啊,真没想到,现在真的是成了亲戚眼里的笑话,他们只要知道一点事情,相互之间就要说的。”

“怎么一回事儿?培训班老板跑路的事情,他们咋也知道了?”庄境优不解地问道。

“哪能不知道呀,他们家的孩子孙子们也在备考,指定是听说了这个培训班老板跑了,而我报的就是这个培训班,那一下子就知道了。”

龚菲楠和庄境优长呼一口气,面面相觑,觉得无语至极,在这条考公路上,跌跌撞撞、晕晕乎乎,看不到希望,感觉前路迷茫,实在不知如何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