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全都功亏一篑了。
阿碧的世界崩塌,但奇迹没有很快再回到她的耳中。毫无回音的对话静谧得似乎是没有来过一般的。任由你跟谁诉说这件事情,也不会有人相信你的一句话,甚至是标点。
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切身的大肚子的沉重和曾经一皮鞭的苦痛,又该怎么说?
如果声音的那个医生不来救自己的话?难不成只能在这里眼巴巴地等待救赎?已经二十一世纪了,高塔的拘束生活没有外卖和网络很难坚持下去。再说了现在的头发只是到肩膀,又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够得着塔底。之后吊上来的不知道是哄骗的巫婆还是向导小偷,终归是没有一个好,堂堂公主怎么可以委身于一个草芥来掌控自己的生命?
人生在世,不求一个富贵但求稳重健康。但此刻的困扰足以影响阿碧的精神状态,她可不想要灯尽油枯的时候还在念叨着忘记姓氏的医生。
如果真是要来救自己,就不单单只是打着口号来的,方法和解决措施至少要告诉人家才能够达到。又为何抽身而去,明明知道这边十万火急。
难道就这样,梦一场?自己曾经的沾沾自喜和勇敢全都是自我在作祟,又不是分裂的人格在演绎不同的人物。虽有前辈演戏疯魔,但是自己跟这些一点都不沾边。
“不好了,二小姐!”外头闯进了个丫头,走入阿碧的精神殿堂。
“什么事?”阿碧有气无力地喃喃回应。
“您的夫君,被老爷打死了。”丫鬟扯着嗓子,但看着比阿碧还要着急。
阿碧吊着眼睛,斜视了对方一下,却意外发现了这点,按照往常,她可能会生气,可现在她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又怎会在意别人的生死呢?
“小姐!”见阿碧没有回应,丫鬟又喊了一声。
“干嘛!”阿碧没好气地跟着扯着嗓子回答。
“人人说你们夫妻情深,但现在发生事情了,就连我这个丫鬟都如此生气,为何小姐没有什么半点反应?”丫鬟皱着眉头大喊,丝毫没有下人的架子。
“所以是你?”阿碧回头正视对方,“是你跟我丈夫在后院瞎搞被别人发现了是吗?”
“我……是我又如何?现在不是我的事情,重要的是……”丫鬟却又没有惊慌,却还是如此的盛气凌人。
“人死不能复生,负心汉的下场就是如此,他是背弃我和我们的誓言,居然想要自己逃走!”阿碧情到深处也站起来大声嚷嚷起来了,“他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我!说要永远一起,有难同当,但是他做了吗?他没有!他还在那里逃跑,现在好了,恩怨了断,要怪,要怪你就怪老爷,别把脾气撒在我的身上。我可不是好惹的,你根本没有资格这么跟我说话!知道了吗!”
“可是,贺哥他……死之前一直叫你的名字!求你了,快去看看吧。”丫鬟悲戚泪下,跪坐在地上低声啜泣。
“不好意思,我晕血。我不行。”阿碧背过身去,却觉得眼睛发酸,似乎有什么能量牵引出来。
难道说,自己对他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应该不是吧?没什么交情的两人,除了刚开始的寒暄,之后都是噩梦。这么不恰当的相处又有什么好怀念的?
或许是两人流落至此的某种同伴的关怀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努力的孤独感吧?但是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支招,又关他什么事呢?
“好的,卡!”导演声音再次响起,阿碧转身回来,却又是成群的摄影机空洞地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