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个人的靠近,姜温颂不自觉的想要离的远远的,见他们走进了老先生的店铺,把杯子放下就抱着面包走了。

老先生似乎没想要苏褚珩来,当即沉下了脸“你们怎么又来了?”

苏褚珩把袋子里的盒子拿出来,里面是一个断裂成好几个链子的,看不清样子的项链。

他面色真诚,语气诚恳地说“李老先生,这个项链对我来说很重要,麻烦您再努力努力。”

老先生一脸无可奈何,苏褚珩来过很多次,每一次都在问他能不能修复这个项链,但是他是人又不是神仙,也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深深叹了一口气,“你这个月频繁的来找我,我也知道这个项链的重要。但是,先生,我做的最多的就是帮你重绘一遍他的设计图,有这样的功夫,为什么不去找他的设计师呢?我相信,以先生的能力找一个人并不困难。”

苏褚珩一如既往的执着,没有接过他的话。

“怎么这么轴呢?”老先生恨铁不成钢,气愤地拍了拍桌子。

男人旁边的人见状,赶紧道歉“不好意思老先生,实在是有一些原因,您算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我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老先生不说话了,气呼呼的就走去了阁楼,再也不出来了。

苏褚珩就这样站着,周身低沉的要命。

这也是怪他,如果他能再快一些可能项链也不会受损这么严重。

“走吧。”他磁性醇厚的声音,带着失落。

一旁的人忍不住安慰“苏爷,总会有办法的。”

门口的树木被风吹落了树叶,沙沙声音无比凄凉。

门外的女孩也走了,留下的被子似乎还残留着余温。

姜温颂一边走一边扣着面包,她现在很后悔不是就着温水吃下去,太感动了倒是把重要的忘记了。

她总有一个不好的预感,不知道是不是头晕的原因,她难受的很。

继续走着,路变得越来越宽,路上也会有小车经过,她知道她走到了大路,所以有些谨慎,小心翼翼的躲着监控。

到最后实在是头晕的厉害,靠在一个墙上闭目休息了一下。

不是饿死的,不是渴死的,是被病死的。

她被自己的想法弄的笑出了声,顺势蹲坐在了地上,暗暗想到,希望她的下辈子过的好一些,一定要去看看大学是什么样子的。

等待着头晕过去,太阳也悄悄出来,温热照在她的膝盖上,晃着她一阵失神。

但是她没有安稳过一下,就看到几辆黑车在远处停下,她撑着爬起来,躲到了后面。

他们身材很高大,有一个人还拿着对讲机在说些什么,径直朝她在的方向走来。

是玫瑰园的!

离得近看到西装面料上那熟悉的标识,几乎是撒开腿就跑。

这里明显开阔了,比起之前的巷子,躲藏的地方都没有了。

脚上的伤口再一次被撕裂,也不顾疼痛,只顾着别被那些人看到。

他们的人很多,仿佛对姜温颂是势在必得,他们很快把周围都围住了,只等着姜温颂出现。

姜温颂不可能就这样放弃的,尽管她觉得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

忍着哭泣的冲动,她边回头边探着前方的路,脚步也变得格外匆忙。

苏褚珩坐在迈巴赫的后座上,几辆快速行驶的车引起了他的注意。

苏褚珩认得是玫瑰园的车,一瞬间倒是联想到那个时候在那里看到的脏猫。

流浪的脏猫。

他接触到的女子,都是光鲜亮丽的,她们在灯光下是熠熠生辉的,能让自己变得如此狼狈,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苏褚珩也只是思考了一下,只觉得以后都不可能见到了,也不值得他多想。

车行驶的不快,那几辆快速驶过的车也早已没了踪影。

伴随着手机铃声响起,苏褚珩慢悠悠地接起电话。

“苏爷,晚上小聚一下如何?”里面传来痞里痞气的声音。

“去哪?”

“玫瑰园。”

姜温颂还是被抓了,尽管她跑了很久,但是老天并没有再次照顾她,让她跑出炼狱。

他们把她迷晕,把她扛到了车里。

她被扔到了一间黑漆漆的房子,没有窗户,身体没有一丝力气,只能感觉地面上有一些粘糊的液体。她不知道是什么,她只觉得无比恶心。

好像真的到地狱了。

意识模糊,再次昏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她也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漆黑的环境使她有些生理不适,干呕了起来。

门外传来脚步声,门也被相应打开。

再次见到光亮的姜温颂不适应地朝暗处躲去,这时,周越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颂颂,你知不知道妈妈有多担心你?”她哭的很惨,仿佛真的心疼姜温颂一样。

姜温颂觉得很搞笑,躲避了她的拥抱。

但是周越不在意,继续扮演着慈母的样子,把药水温柔的涂抹在姜温颂的伤口上。

“颂颂受苦了,妈妈帮你上药。”

酒精刺激着伤口,姜温颂下意识把脚缩了回去。

周越的力气很大,按着她不让她动,拿着粗粝的手摩擦她的脸“不疼啊。”

但是姜温颂的眼睛却冷静的可怕,她好半天才质问了她一句“你在恶心谁啊?”

这句话好像撕破了她最后的面具,她面部狰狞,狂笑起来“颂颂,妈妈养你这么大不容易,你帮妈妈再赚一些钱好不好?”

见姜温颂不为所动,她气急了一个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好不好!”

周越就是一个疯子,姜温颂不讲话,心里对她最后一点温情全部消失殆尽。

她一直舍不得小时候的周越,好像有一些人还没有死就已经开始怀念了。

她也怀念,同时也很憎恶。

她咬紧牙根,生生忍着疼痛。

不知道周越这场戏还要演多久,姜温颂也是认命的由她演,只是这干呕却怎么样也忍不住。

周越觉得恶心,很快就走了。

她的世界又是一片黑暗。

也不想哭,眼睛很干很涩。

浑身颤抖地站起来,摸索着墙壁。

门在外面死死的锁着,但是姜温颂还是用尽全身的力量去拉,去拽。

她试了很久,哪怕她知道这些全部都是徒劳。

门再次被打开,走进来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他们端详着姜温颂的脸,开玩笑的说“这次不错啊。”

他捏着姜温颂的脸,很用力,压的伤口更加的疼痛。

“放开我!”她大声的喊着,好像这样可以震慑到他。

那个人舔着嘴唇,眼神里透出无尽的贪婪“这嫩啊。”

“被人上过吗?”他松开手,看着若隐若现的锁骨,突然把衣服给扯开。

姜温颂紧绷着身子,被突然的动作吓得不轻,一双杏眸死死地瞪着面前的男人。

见姜温颂死犟的样子,那人顿时来了感觉,想要把她摁在地上,幸好旁边的人及时叫住了他“别玩过火了,媚姐急着要人。”

那人看着不耐烦,但也是停止了动作,把手摸上她的脸,疼惜的爱抚“算你今天好运。”

姜温颂的心彻底坠入了地狱,如果她待在这里,她会有怎么样的下场,她不敢想象。

两个人把她从里面抓了出来。

“你们要干什么?”姜温颂奋力地抵抗,身体激烈的挣脱他们的桎梏,但是一个女子的力气怎么比得过两个成年男子。

她被他们拉到走廊,半拖半就地走着。

走廊时不时有服务生经过,也有几个穿着暴露的女生,姜温颂知道如果她逃不掉,等待的就是和她们一样的命运。

他们带她到了尽头的电梯。

叮咚声好像是生命给她的倒计时,恐惧感从头蔓延到脚,开始有些发软。

她强迫自己冷静,开始观察周围。

玫瑰园是大型娱乐会所,欧式装饰物的风格富丽堂皇,浓烈的酒精味瞬间都会沾染全身。

她被带到了顶层,厚重的毛毯让她光脚也不觉得难受,里面是休息室,她也被他们重重的扔在地板上。

虽然有地毯缓冲,但也是很实的碰撞,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一样。

“你们这群大老爷们,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远处传来一声娇嗔,香水味扑鼻而来。

女人把她扶起来,动作轻柔的摸了摸她的脸“哎呦,这小脸精致。”

她的长相很有攻击性,虽然嘴里说着很温柔的话,却也让姜温颂不寒而栗。

女人见她颤抖,安慰性地拍拍她的背,柔声说“我带你去洗一洗。”

她的手紧紧拉住她,不让她有一点反抗的意思。

冷汗顺着额角流下,目光停留在了不远处的一个石膏装饰上。

“到了这里,你就好好干,别想着逃跑,凭着你这张脸,成为我们这里的头牌绝对没问题。”女人扬起张扬的微笑,也没注意到姜温颂把石膏拿了起来。

姜温颂落后女人一步,她警醒着观察了一下周围,来的门已经被关上了,但是绝对没有锁,如果她砸了下去,不知道门口有没有人看着。

思绪翻涌,拿着石膏的手重重地往女人的头敲去。

女人一下子脱力,姜温颂直接把女人往茶几一推。

女人的惊呼惊动了门口的保镖,他们冲进来,发现里面已经没了姜温颂的身影。

姜温颂顺着他们跑进来的同时从他们背后出去,她不敢走电梯,紧急通道的门是开着的,她快速跑到楼梯口。

急促的呼吸让她有些体力跟不上,但是她没停下,后面传来脚步声,她显得越来越急。

玫瑰园很高,她也不知道下了几层,只知道无休止的跑。

外面哄笑的声音越来越大,还有车鸣声,姜温颂好像听到了希望,一鼓作气的把门打开。

他们好像早有准备,已经有人守在了那里,见她开门,快速的想要控制住,但是姜温颂很幸运,她眼睛一闭就冲了出去。

大门就在眼前,还有车辆刚刚停在门口,侍者在帮那些人处理车子。

保镖好像哪里都有,但是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可能也是她运气好,好几次都被她躲了过去。

她很累,眼前也变得模糊,她冲出了大门,直直往前跑。

苏褚珩刚刚处理完工作驱车前来,靠在车上点了一根烟悠然地吸着,远处的动静很大,淡漠的看过去只见到之前的脏猫奋力地朝他这里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