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宫是这片天地间最独特的门派,在地理位置上,和定西书院共享天山这宝地。
天山之巅有一处因上古冰川融化而灌溉滋养的绿洲,虽然高耸入云霄,俯瞰是万丈雪原,但这片绿洲却异常温暖,而且有着充裕的灵气。
据说千年以前,当时的修士发现这片天山之巅灵气浓郁的好地方,纷纷前来修行,化为真气为自已所用。后来因为一个温泉的使用归属问题,让男修士和女修士爆发了无可调和的矛盾,最终女修士创立星月宫,赶跑了所有男修士。
星月宫便一代代传下来,星月宫更重师承,很多都是无父无母的女弃婴,被星月宫收养,倘若资质平平,就教习一些基础吐纳,强身健体,随后下山去,隐藏身份,成为星月宫散布于天下的星星点点。
修行资质优秀的,则是会被星月宫主以及高级教习姑姑悉心培养,倾囊相授,最终成为一柄最锋利的温柔刀。
没错,星月宫是天地间最为强大的暗杀组织!
而且星月宫不计其数的教众编织起了星罗密布的情报网络!
天底下如果有不透风的墙,那这堵墙也透的过星月宫。
投身星月宫,就舍弃了来自男性世界的一切,包括姓氏,所以星月宫众人皆称呼单字名,如果非要说姓氏,那全天下数万万星月宫弟子,都姓星月。
不论是庙堂上,还是凡人江湖,不论南疆与虫兽作伴的南人,还是北疆马背上的北人,还是更北极寒之地的活死人,都不愿意招惹星月宫。
而这世上唯一能靠近星月宫而不被暗杀掉的,只有来自定西书院的人。
如果非要说原因嘛,那就是因为定西书院曾经和星月宫并肩作战。
面对的对手,是如今海西城主,叶纪欢。
只不过有趣的是,星月宫人从派弟子去定西书院学习,也不允许定西书院的人涉足星月宫领地。
前几年有个定西书院的年轻修士,忍耐不住好奇去星月宫后山偷看。
结果被人抓住,活活打散了气府,还被一条九尾异兽撕咬了几天几夜,活着被扔到了定西书院门口。
聚在玄字院外的修士们,围坐在定西书院的修士身边,听着关于星月宫遥远的八卦,在那修士的描绘下,仿佛能亲眼见到那个被折磨的好奇修士一样。
“那他后来怎么样了?”人群中传出一个少女的声音。
“他呀,后来就下山......啊!!”讲八卦的定西修士认出了刚挤进前排的提问的少女。
“就......就是你......你把我师兄扔到门口的!”那个身材魁梧的定西书院修士声音颤抖甚至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到些许哭腔。
“嘻嘻。”少女露出标准的阴森的诡笑。
少女双手抓住马尾辫,故作娇羞的说:“其实他也是我抓到的,嘻嘻~!”
那些听故事早已听入戏的年轻又好气的修士们,惊叫着四散逃走。
只留下星月谣在原地乐个不停。
突然星月谣的肩膀被人按住,回头一看,是同门师姐。
“阿谣,你干嘛总吓唬他们啊?”温柔的女声从肩膀上方传来。
星月谣转身抱住师姐,踮起脚在师姐肩膀上蹭来蹭去,说:“因为好玩呀!”
星月旻伸手摸摸女孩的头,宠溺的笑了笑,然后把挂在身上的星月谣掰开,正色说道:“宫主叫我们过去。”
“哎呀,宫主怎么事这么多啊!”星月谣不情不愿的从师姐香香软软的身体上下来。
“不许这么说宫主,她可是你师父!”星月旻温柔的斥责道。
一高一低两个身影朝玄字院走去。
这是星月宫这一代最优秀的两个弟子,用宫主的话来说,两个女孩都纯净的像天山的雪一样。
只不过一个是温柔却有力量的鹅毛大雪,另一个则是呼啸着要夺人性命的暴风雪。
星月谣虽然个子还没长高,但绝不是人畜无害的纯洁少女。
相反,她也只有在香香软软的师姐身边,才会显得人畜无害。
如果谁凭借对星月宫的遐想和一面之缘觉得星月谣古灵精怪的可爱,起码那个如今在京城街头乞讨的少年 会跳起来反对。
他也曾是家族里最有天赋最具野心的修士,就因为好奇,误闯星月宫温泉,还刚巧撞上了独自一人躲在温泉的星月谣。
这就是所谓的,命里有一劫啊!
“阿谣,你留在书院学习三年。”星月瑜以命令的口吻,不容质疑的下达通知。
“那师姐呢?”星月谣眼巴巴的望着师父。
“阿旻和我回去。”星月瑜冷冷回答。
“那我不同意,这个书院留不住我。”星月谣无所谓的回答,两只脚在椅子上晃来晃去。
“你会喜欢这里的,你可以在这里交朋友。”星月瑜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继续耐心劝导。
“我不喜欢这的人,我喜欢师姐,师姐留下我就留下!”
“师父~~~~”星月谣开始学其他女孩子撒娇,但是感觉怪怪的。
“你别这样说话,我不习惯!”星月瑜实在没有办法。
“宫主,我和她说吧。”星月旻微微欠身示意。
“阿谣,你知道我们这次为什么大老远过来吗?因书院里死了的老先生,是宫主的父亲。书院希望我们来调查这件事,宫主身份不方便,而且你也知道,现在整个天山都被野修攻击,我们还要回去保护我们的家。”
“你在这边试着学一学交朋友,顺便帮宫主调查这件事,好吗?”
“等我忙完了,我就来陪你玩,好不好?”
星月旻声音温柔好听,而且星月谣从小就是跟在星月旻身后长大的,师姐的话,她听。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次不是往常像和定西书院那些人一样闹着玩,这次是宫主的事。
星月宫人,都是一家人,宫主的事,就是师姐的事,就是星月谣的事。
星月谣目光绕过身前的星月旻,
对星月瑜说:“师父,我留下。”
“但我不会在这里交朋友,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