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年后

就这样苏苏和周洋一家人生活了一年。这年的九月，苏苏和周洋要一块儿上小学了。半年前，六奶奶托杨警官给苏苏在这里上了户口。六奶奶把苏苏的户口落在了周洋姑姑的名下。就这样苏苏和周洋一起上了山下的那所小学。剩下的小学环境并不好。学校简陋，离山上还远，每天上山下山。附近几个自然村的孩子都在那里上学。周洋就每天和小伙伴们带着苏苏到山下上学。来这儿的一年多里，苏苏渐渐的和这里的孩子没什么差别，但是仔细看看还是能看出苏苏和这里孩子的不同之处。苏苏很聪明，学习很好，每次考试在班里都是第一名。老师多次家访，告诉六奶奶和周洋姑姑，苏苏是个上学的好苗子。反之周洋学习就很差，每次考试之前，苏苏都会给周洋恶补一番才勉勉强强及格。六年来和周洋姑姑很欣慰，说一定要把这孩子供出来。

这里的三个自然村离得很远，孩子们在这里上到小学五年级就要去县场上六年级，然后等着考试升初中。随着年龄的增长，苏苏个子也长高了，也越来越好看了，除了皮肤黑了一点没什么差别。周洋也成了一个半大小伙子，个子长得高挑壮实，黑黑的皮肤，五官很好看。上到四年级的时候，周洋不想上学，他想出去赚钱。他看到哥哥们回来都带着钱和吃着还有好东西回来，他着实羡慕。“奶奶，姑姑，我也想出去打工，像哥哥们一样，把好吃的和好玩的好看的带回来。”“好好上学，考出去，等你长大了在外面工作，你就可以带更好的东西回来，没必要再吃苦。”“哥哥们学习不好，在外面都是当壮劳力，每天都很累的，你要是不想那么累，你就好好的学习，考出去找个好工作。”六奶奶语重心长的对周洋说着。周洋被六奶奶劝下了，老老实实的上到了小学五年级。

在山下小学的这几年，周洋和苏苏就像两个连体婴一样形影不离。一起吃，一起喝，一起玩，一起开心，一起哭。他们分享着彼此的快乐，彼此的悲伤，彼此的开心，还有一些你们无厘头的冷笑话。有一天苏苏对周阳说：“哥哥，你会跟我一起考到县里的学校的，对吧？”“苏苏，我真的学不下去，我对学习没有兴趣，我只喜欢数学，其他的我一点儿都不行，我感觉我考不过去。你不一样，我要好好考，到时候我和姑姑一起挣钱供你上学。”周阳坚定的说道。后来周洋做到了，在五年级考试这一天，周阳没有去考试，苏苏一个人去的，周洋就在学校门口等着苏苏。苏苏不负所有人的众望，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到了县里的学校。周洋高兴的不行，跟姑姑说，：“姑姑，你今年出去的时候把我带上，我要跟你一起去打工，苏苏上学，只要苏苏能上学，我就一直给他挣钱，让他上学。”姑姑笑了一下，看了看六奶奶，六奶奶点了点没说话就算是默认了。“臭小子，你太小了，这么小的年龄到城里谁敢用你呀？老老实实在家待两年，等到16岁，你想出去我都不拦着你。”周洋看着奶奶说：“姑姑一个人在外面太辛苦了，我不想在这待着。”姑姑是一个很少说话的人，这时他开口道：“洋洋，你太小了，你就听你奶奶的，等到你再大点，姑姑再带你出去做工。”就这样苏苏一个人去了县里的学校，在学校里住校，一个月回来一次。刚开始周洋还挺听话，在村里老老实实的待着。没过多久，周洋就时不时往县里跑，打黑工。赚来的钱一半给奶奶，一半就给苏苏买东西。六奶奶托阳警官把周洋带回来很多次。每次回来老师没多久，周阳就自已又偷偷跑了出去。

后来周洋找到了一份稳定的活，虽然钱不多，但是每周能去县里两趟，他就很开心。既能赚钱又能见到苏苏。山里资源很丰富，都是纯天然的，奶奶就带着村里的人养鸡鸭鹅。然后让村里的老王和周洋一起下山，到县里去赶集卖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在县里的集市上很受欢迎。老王是村里的哑巴，特别会喂养鸡鸭鹅。他和周洋就在一起组成了一个组合，一周去县里两次卖这些东西回来给大家分钱。村里的人多了一份收入很开心，都很感谢老王和周洋。周洋很懂事，把赚来的钱一部分给奶奶，一部分自已存着，时不时的给苏苏买点儿东西，可是他一分也不舍得花。

苏苏在县里上了一年的学到期末考试的时候，由于学习压力大，又要升初中，就一连两个月没有回来。周阳怕苏苏在学校里不敢花钱，每次去就给苏苏带好多吃的，还给够苏苏钱。苏苏每次跟周洋见面，就在校园操场后面的栅栏那里。苏苏很努力考到了县里最好的中学。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孩子也有很大的变化。周洋到了16岁以后就跟着姑姑去了市里打工。苏苏的初中三年和高中两年都是在周洋的陪伴下成长的。直到周洋去市里打工，苏苏在市里上学，虽然两个人在同一个城市，但是见面的机会却很少。

恰逢周末。苏苏去周洋的工地看周洋。苏苏这次来没有告诉周洋，周洋也从来没有告诉苏苏自已在外面工作的辛苦。门口的大爷看到这么个小姑娘就问：“你找谁？”“大爷，你好，我找周洋，我是他妹妹。”大爷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周洋这会儿在上面搬水泥还没有下来，还没有到休息的时候，你等他一会儿吧。”苏苏点点头就在门口站着，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等着周洋下工。六月的天气非常的热，由于昨天刚下完雨，这边的空气潮湿中又有着热气。让苏苏很难受，但是他看着工地上的那些工人，想着他的周洋哥哥每天就是在这个环境下工作，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一个小时以后，工人们陆陆续续从楼上下来，走出这个大门儿去食堂吃饭。由于苏苏站在那里特别的突兀，所有人都把眼光朝这边看来盯的苏苏很不自在。周洋看到以后立马跑过去。傻笑的说道：“苏苏，你怎么来了？”“我来看看你，给你带了些东西。”周洋赶快接过东西：“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个衣服，马上带你去吃饭。”周洋回去迅速冲了个澡，换了个干净的衣服。所有人都在打趣周洋哪里来的妹子？在怪不得不舍得花钱，原来是在外面养妹子了。周阳没有理他们，换好衣服，迅速的跑了出去。跑到苏苏面前，对苏苏说：“苏苏，走，我带你去吃饭，我们这边有一家很好吃的馆子。”苏苏笑着跟着周阳走了。小的时候苏苏就喜欢拉着周阳的衣角到处跑，在也是。门卫大爷看到后对周阳说：“臭小子好福气啊，没看出来啊。”周阳和苏苏都相视一笑，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到了饭馆，周洋问苏苏想吃什么？随便点。每次出去吃饭还是买东西，周洋都让苏苏挑，苏苏挑什么就是什么，周阳只负责结账。苏苏看了点菜单，点了几个菜，然后对周洋说：“哥，原来你在这个地方上班这么辛苦，你以后不用每周都给我给钱，我的钱都够用，你一个月给我一次就行了。你把挣的钱都攒着给奶奶吧。”“苏苏，这些都不是你该管的事儿，你就好好上你的学，你从小学习就好，不要因为我而耽误了你的想法，家里赚钱的事儿，由我来学习的事儿就靠你，我们这叫各有分工不同，都在为这个家出力。”苏苏知道周洋是安慰他，但是苏苏还是心里不是滋味儿，两个人对视一会儿，心里有股莫名的情愫油然而生。

吃完饭后，苏苏跟周洋在马路上走了好久。周洋看时间不早了就把苏苏送回了学校。在学校门口，苏苏对周洋说：“马上要放暑假了，我今年暑假不回家了，跟你在这儿。”周洋听到这话愣了一下，说道：“你先好好准备考试，让我想一想。”“哥，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我暑假有一个半月的时间，你看看我留下来做点儿什么好。”周洋点了点头。看着苏苏进到校园里去，就这样一个人在校门口看了好久，直到苏苏的身影消失在学生中。回到工地宿舍后周洋一直在想苏苏说的话。其实每年苏苏放暑假都会回山里，周洋一个多月看不到苏苏就想念的不行，但是由于工作他也回不去。今天苏苏突然这么说，他开心的睡不着觉了。周洋突然有一个想法，他想在这边租一个好点的房子，既然苏苏要留下，那就要给苏苏好一点的生活。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嘴角露出了一丝甜甜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