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那张豪强迫你来做苦力的吧。”
走下教学楼就没那么多讲究,其实教学楼离行政楼是有一段路的,这段路上,两人可以聊天。
当然是没遇见老师的情况下。
值日生课间没去厕所,没见到天神下凡般的孟言,所以现在显然是误会了什么,目光有点同情的看着孟言。
“啊?”孟言有点不理解:“我自愿的。”
“没事的兄弟。”值日生感觉看穿了一切,语气中带着点同情:“咱们谁没挨过哪群混混欺负,没啥不好意思的。”
孟言这才了然,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但是可惜了,长这么大,是真没挨过毒打。
学校里总有一些人因为身体发育比较好,武力强,而在同龄人中找寻高高在上的感觉。
霸凌,欺负弱小,尽做一些火兰仔所做的事。
这时候,一些比较老实又没什么反抗意识的学生就成了他们的欺凌对象。
但孟言这种人他们是很难动的,也许你今天仗着人多打了他,但只要没打死…
有一个算一个,孟言会小题大作,大事天塌,明天全部送去重开。
下辈子别当火兰仔了。
下辈子也别那么老实了。
别那么老实了。
孟言脚步忽然一顿,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陈才在厕所里的一幕。
唯唯诺诺,就连孟言已经帮他出头了,还是连反抗的心都没有。
就像是把懦弱刻进了DNA里。
或者说……
“陈才是不是一直被他们欺负来着。”
孟言勾住值日生的肩膀,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
值日生愣了一下,面色变的不太好看,似乎回想起了一点不太美好的回忆。
“陈才啊…”值日生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是吧,但是他们谁都欺负。”
值日生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有点飘然,上下左右哪里都看了,就是不敢看孟言的眼睛。
孟言当然看得出来这小子可能瞒了什么事情。
“明明这是恐怖游戏,却给我感觉像解谜游戏一样,一群谜语人。”
孟言小声嘀咕两句,但是却并不在意,他已经想到待会要和许老师说些什么了。
这场游戏,如果陈才自已要做谜语人,那许愿便是真正的答案。
两人走的很慢,之前孟言一分钟不到跑过去得路程两人走了五分钟。
其实是算好了的,五分钟过来,五分钟回去,五分钟发试卷。
距离游戏结束只有十分钟了。
办公楼本来应该是安静的,但由于现在来拿试卷的学生有点多,尽管大家都默契的压低了声音,但还是显得乱糟糟的。
“我有点想上厕所。”
孟言忽然作出一副难受的样子,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拍了拍值日生的肩膀:“你有纸吗?”
“呃…?”值日生满脸愕然,:“ 没…没有,要不你问问其他班的同学?”
“ 那就算了吧。”孟言摇了摇头:“我突然发现还有一张纸。”
值日生更加懵逼了:“拉屎一张纸擦屁股…够吗?”
“谁说我要拿纸擦屁股了?”
孟言有些心急,时间不多的他不想再和值日生废话:“有一张纸擦擦手就行,行了,我上个厕所,你拿完试卷到这等我一会。”
不顾值日生越发震惊的目光,孟言朝着厕所方向走去…
不是真的要拉屎,只是从左侧楼梯换成了右侧,绕了点路。
可能是办公楼本就乱乱的缘故,孟言并不是很引人注意,即便是有人注意到了也可能会觉得只是走错了。
一切顺利,孟言重新站在了心理咨询室的门口。
距离本轮游戏结束还有八分钟。
“咚咚咚。”
……
门如同预料般的轻轻打开,这回的许老师又有了一些不同。
一袭白大褂穿在了她的身上,少了一些平和,多了一些庄严,不过没变的还是那温婉的气质和绝美的脸。
这许老师,都到下班的点了,才穿工作服?
当许愿重新看见孟言的时候,是有些诧异的。
“孟言同学…”
许愿扭头看向身后的时钟,现在是九点五十三,她没记错的话,这并没有到晚自习下课的点。
孟言也跟着看过去,这并不是一个好时间,小天才现在只有八十的电量,属性拉满,只能坚持四分钟。
“还有些问题想请教一下许老师。”孟言心中总感觉有些不对,却又说不出来,身后的不安感愈发强烈,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进屋子里去。
许愿看着孟言斟酌一二,还是侧开了身子。
“进来吧,让别人发现了不太安全。”
孟言如愿以偿的走进心理咨询室,不忘带上了门,许愿回到办公桌的后面坐在舒服的人体工学椅上。
这次倒没端茶倒水招呼孟言了。
孟言也没啥意见,本来就不是来喝茶的,他没有到办公桌前,反而径直走向立柜,那里摆着几罐花瓶,里面各种各样的花开的都鲜艳漂亮。
“许老师,您养的花真的很漂亮。”孟言由衷的赞叹:“有什么秘诀吗?”
许愿有些疑惑,但还是开口:“没有什么秘诀的…如果非要算的话…”
许愿想了想,又道:“养花如养人,只要你用心至深,自然会开的鲜艳灿烂。”
“是吗。”孟言眼神有些飘忽,心中微微一动。
可是许老师,对那个经常接受校园霸凌的孩子,你真的用心至深了吗?
你那句顺从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已…真的对吗?
“许老师要是开花店的话,一定会很受欢迎的吧。”孟言背对着许愿,所以他脸上不断闪烁的表情并没有被发现。
“是吗?”
许愿似乎有点开心:“其实我最开始的理想就是开一家花店呢,就开在学校旁边,看着与玫瑰一样耀眼的少年,与桃花一般灿烂的少女。”
许愿没有作为一个老师的端着,也没有作为一个医生的严肃,这句话说起来就像一个抱着期待眺望未来的小女孩。
孟言停下拈花的手豁然转身,他想他已经知道自已想要的答案了。
“是吗?那说定了,到时候,我一定去给许老师捧场。”
孟言看着许愿面露笑意,没有再玩这些可怜的花花草草,而是慢慢走到许愿身前,毫无拘束感的坐了下来。
他可没忘记自已的任务。
孟言从兜里将小天才掏出来握在手上,手指在加号上方随时准备敲动,确保要是发生意外自已可以有应对的能力。
许愿歪着头,疑惑地看着孟言的一举一动。
孟言润了润嗓子:“许老师,我想替陈……”
“咚!咚!咚!”
陈才两字还未脱口,一阵不急不缓的敲门声却从门口炸响,声音不高,但仿佛敲在了人的心头,孟言被这敲门声震的面色苍白。
一道低沉恐怖的声音也随之传来:“许老师…你看见了吗……我们这有一个学生不见了…你看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