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伤势不轻,所以我根据医生要求需要留院观察几天。我人还没回学校,消息已经传了回去,更离谱的是传回去的消息居然是我当街耍流氓,结果被见义勇为的群众给打了!佟波把这一消息告诉我的时候,我简直要被气死,更加确定这事儿就是欧阳大志那孙子捣的鬼,不然谁会知道我被人诬陷耍流氓这件事呢。

当然,跟我比较好的朋友们都深知我的为人,不会相信这些鬼话。可是谣言越传越离谱,到后来居然还有人说我被是因为被富婆包养,案发当天是跟富婆约会被富婆的男人抓了个正着,才被打成了猪头。

对此,我无比苦恼。如果任由谣言这么传下去,我还不知道我会被人家说成什么样子。但是毕竟人嘴两张皮,我也没有办法控制舆论,只能寄希望于警察能尽快查出真相。

这些日子,罗潇潇、陈行之、高瑜、纪杨洋他们都来看过我了,也都对我的遭遇表示了同情,不过我也没办法将我对欧阳大志的怀疑跟他们说,只有佟波、于程松他们才跟我有一样的怀疑。

这天,我正躺在病床上发呆,病房门忽然开了,来人是毛月。

毛月一进门就说:“我说你怎么忽然就消失了,这几天都没动静,原来是跑这来度假了啊。”我没好气地说:“度你个大脑袋的假!我这是让人给阴了。”毛月在病床边上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下来:“佟波都跟我说了,我觉得你们猜的对,肯定是那个欧阳大志干的。这小子下手挺狠。我觉得你之前那套计划不行,还是直接点,我找人收拾他,给你报仇。”我赶紧说:“别啊,姑奶奶,万一不是呢,那岂不是咱们没理了吗?虽然我也怀疑是他,但是毕竟还是怀疑,没有证据啥都白扯。你还是等我出院的吧,我琢磨着也就这两天我就能走了,除了胳膊都没事儿。”毛月又说:“听说这事儿在你们学校传得挺邪乎?”我就把近期我听到的各种谣言给毛月讲了讲,毛月被逗得笑出了猪叫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呀,笑死我了,到底是大学生,传瞎话都格外有水平。要不是我了解你的为人,我也更愿意相信这些,这多刺激啊!”看她幸灾乐祸的样子,我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是不是好哥们儿了,兄弟落难,你不说帮我想想办法,还给你乐成这样子。”毛月笑出了眼泪,伸手擦了擦说:“不是,这事儿让谁来听都得笑死啊。不过,这事儿要是就这么传下去,估计你以后在你们学校也没脸呆了,哪个女同学还敢跟你这个当街猥亵妇女的流氓一起上课啊,哈哈哈哈哈。我一会儿就去派出所给你问问,警察这效率也太低了,都好几天了,怎么也得有点进展吧。”我赶紧说:“对对对,你帮我去问问,我一打电话那警官就说还在调查,让我等,我他妈的再等我就真成了人渣了!”

毛月走后,陈行之又来了。他给我带了一个大大的果篮,还有好几包零食,进屋就把东西堆在病床头的柜子上。我说:“估计这一两天我就能出院了,你还买这么多东西干啥?”陈行之坐下来后说:“上次跟杨洋他们一起来,也没来得及跟你好好聊聊,这几天我一直惦记着你,正好今天没事儿就来看看。还行,恢复得不错。”我抬了抬胳膊:“没事儿,轻微骨折,一个月左右就好了,不耽误打球。”陈行之略显担忧:“可是,你也应该知道了,最近你的事儿学校里传出来好几个版本,不认识不了解你的人可是说什么的都有,挺难听的。”我叹了口气说:“我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儿,爱咋说咋说吧,我就盼着警察叔叔那边能有点进展,就自然能还我清白了。”陈行之又问:“这事儿其实挺奇怪,你有没有得罪过谁?或者有没有怀疑是谁干的?我私下里也能给你探探口风。”我想了想,陈行之跟罗潇潇没有什么交集,告诉他我的怀疑他应该不能跟罗潇潇说。想到这,我就把欧阳大志对罗潇潇的纠缠和对我的威胁跟陈行之讲了一遍,并告诉他我确实怀疑是欧阳大志干的。陈行之点了点头:“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确实有可能。你放心,经济管理学院我也有挺多朋友,我给你打听打听。不过话说回来,你跟罗潇潇如果只是普通朋友,我劝你还是保持一下距离比较好,这个欧阳大志在暗处,这次能背后阴你,还给你造谣,下次就不一定能干出啥事儿来了。”

对陈行之这个建议我倒是没有想过,听他的意思是想让我认怂?我可不符合我的个性,我这个人天生倔强,挨顿打就想让我灰溜溜给人家当孙子的事儿我干不出来。但是我也觉得奇怪,我认识的陈行之应该也不是这样的人啊。

我半开玩笑地说:“老子可是刀架脖子上都不认怂的好汉,让我向欧阳大志这小子认怂那不可能。没有事儿也就罢了,他这么干就别怪我真的去把罗潇潇追到手。”陈行之瞅了我一眼说:“你小子,小心吃大亏啊。”

过了两天,我终于出院了。

回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儿,居然是被学院老师找去谈话。今天跟我谈话的是人见人怕、被尊称为“剥削老师”的薛老师。

薛老师端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让我坐在她对面的一个小椅子上,这种场面让我有一种被审问的感觉,不是很舒服。薛老师很严肃地问我:“关于你受伤的事儿,派出所已经向我们学院通报了情况,最近学校里的传言相信你也都知道。当然,我愿意相信你的为人,但是学院必须有学院的考虑,毕竟这些传言对学院、对学校的形象来说都是不好的,所以我想听你自已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我也很理解学院和薛老师,我当然知道这些传言并不光彩和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于是我认认真真、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薛老师讲了一遍,当然我也是就事论事,并没有在薛老师面前说我对欧阳大志的怀疑。

薛老师听完我的陈述,点了点头:“倒是跟派出所跟我们通报的信息是一致的。但是,吕唐,你要有心理准备,派出所那边还没有最终结论,你所说的还只能是你的一家之言,所以我劝你在派出所最终证实之前一定要冷静,不能因为这些传言跟同学发生冲突,懂吗?当然,如果最终证明你说的是谎话,你也要为你自已的行为负责。”我向薛老师保证:“老师,您说的我都明白,谢谢您。请您相信,我吕唐一定不是那种无耻之徒。”薛老师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老师相信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