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唐风序还是一个人待在殿内,除了一日三餐有人送来丰盛的饭菜,此外就无人前来,偌大的殿中常常只有他一人。

唐风序常常苦恼,本想着自己之前受到这般待遇,便以为后来肯定会有人前来召见他的,却没想到殿前竟是如此冷清,殿外,院内散落的树叶随处堆积着,却无人打扫,而殿内未能常去之地,已然渐渐堆积起灰尘......

思来想去,没想到一个机会,唐风序只好也罢,既来之则安之。

于是在这几天中,在殿外空地上练习起不久前察觉的真气,经过这几日的修炼,他已经可以做到让真气在脚下环绕,只见他深吸一口气,身形变快,脚下一踏,半蹲下来,一跃而过,居然足足跳了五丈高,顺势便落在了房檐前,当第一次做到这样时,唐风序还双脚打颤的落在檐边,东摇西晃着,勉强维持平衡,迟迟不敢有丝毫动作,最后只得借着宫人的垫梯才下来。

过了几天之后,随着真气的运用越来越熟练,唐风序已经可以在上面来去自如,有电影中的武林高手的味道了。

只是除了让自己身形变轻,其他真气运用之法却毫无思绪,尝试多次:有试着用木棍挥舞出想象中的剑气、也有挥出双拳,试图打出拳风,不知道按着记忆中的模样无数次后,仍然是无事发生,在外人看来这人一个劲的在那施展着招式,属实是精神不太正常,这也令宫里靠近此地的人更少了。平日里前来送饭菜的人更是动作加快许多。

就这样持续了几日,唐风序着实是无聊至极,常常夜里独坐于房檐上,在这个没有一点电力的时代,夜晚降临就是一天的结束,常年保持着熬夜的作息的他,更是在此不习惯……

又是一夜,又是无聊的一天,唐风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思绪繁琐,于是起身随意套上一件单衣,抬腿踏壁,几次腾转,双手张开飞身向上,来到宫殿房檐之上。

夜色入深,整个王宫中寂静得像一汪深潭,如同深邃的空洞不知不觉间就将事物给吞噬,不留一丝痕迹。

唐风序盘坐在殿顶,双目注视着远方,那眼光不由自主地汇集在这群殿落的中心,那里便是周王所在地,每晚彻夜通亮,遥想道此,周王定在为国事操劳,又想到此行的目的,眼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自己又使不上力,心中便不由焦急起来。

突然,一阵冷风袭来,唐风序收紧了衣物,但还是凉意上身,如今这个时代感冒都可能谋害一个人的性命,于是起身正欲跳下休息。

霎那间,余光几道寒光闪过,黑暗中,几道身影在房檐上快速的飞跃着,唐风序连忙又低下身子,经过一番查看,几人从殿落边缘出发,而面向所指正是王宫方向,唐风序当机立断,悄然上前跟了过去。

只见那几道黑影在空中飞快地跳跃着,只需在檐上轻点一脚,又足以让其前行几十米远,如此速度,唐风序即便用尽全力也难以追上,只是明知对方目的地后,再就近路后,才勉强没被落下。

在后方悄然跟踪一段时间后,几人快要抵达周王宫时,在王宫周一座边房顶上停下了脚步,几人簇拥在一团,似乎在交流着什么,见状唐风序连忙停在脚步,可一时没有收住脚步,抬脚瞬间不慎碰落几片墙瓦,眼看着那瓦片跌落而下,唐风序却来不及做出来反应来,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大声。

几人自然有所察觉,目光皆向唐风序的方向看来,唐风序见状立马收住身形,踮脚俯身跳下避于墙柱间。

其中领头一人抬头示意其余几人前去查看,唐风序屏住呼吸,眼看离得越来越近,唐风序的心砰砰跳个不停,头上不停冒着汗滴落在单衣上,全身都在微微地颤抖着。还好不知何处传来一声猫叫,几人见状便没有继续上前,又是停下仔细听觉一番后,又传来几声渐微的猫叫,才松下戒备,于是归身不再查看,抵达之前的位置继续交谈着。

待到过了一会后,无事发生,唐风序才敢伸出头去查看消息,此时他全身都被汗水浸透,整个人精神紧绷。

虽然几人已经不再警觉,但经过先前那一出,唐风序冷汗直冒,整个人还未缓过来。

一时间不敢过于上前,只好保持着一座宫殿的距离,在黑暗中默默一旁观察着。

就这样,数人在房檐上待了少时,刚想有所动作,宫前突然有寺人呼喊着:“来人啊,有刺客,来人护驾”。

先前几人见势只好快速向前冲去,唐风序见此情况,本想打道回府,自知自己能力低劣,不足以参与这场危机。但转念一想此时这不正是一个机会吗,于是便不顾所以,也跟着向前,双脚拧地,霎时一踏,真气环绕在双脚处,一个箭步冲出,欲是要赶在他们之前抵达王宫中。

哪曾想先前几人脚下的宫殿中,竟然一行冒出来一众人马,将几人纷纷拦下,而唐风序此时也因速度过快,又一次造出声响,正心中暗骂娘,这次没那么好运了,终于被人注意到。

一道寒光闪过,霎那间,不知何物从耳边嗖的一声穿过,紧接着又是几声密集的在唐风序身边滑过,虽然不知道是何物,但单凭着声音,就知道被击中肯定不会好,于是跻身尽力躲避着,但一道暗劲还是不偏不倚地打在唐风序胸口,吃痛的唐风序脚下不稳,直接落在王宫门前。

唐风序跌落在地后,不顾身体疼痛,连忙起身警戒地查看着四周,结果就在正前方赫然树立一人,那人面露凶光,眼神如恶狼一般直勾勾的盯着他,身躯厚重,双脚矗立,身边数道金光逸出,盘旋在身遭,如同几条金龙一般,气势唬人,威严自足,宛如一尊不动明王一般。

只见那人双手抱腰挡着了他身前,见势唐风序猛然翻身,极速起步冲向一旁,将真气全力运转,而手上也没闲着,一只手抓起脚下瓦砾向那人扔去,双腿发力借力踩在墙边,便想登上院墙,想用一招偷天换日的伎俩,逃脱他的阻拦,可谁曾想那人还是不动如山,只是抬手一掌袭来,那掌风如一把钢刀出刃,速度如满弓的箭矢,唐风序见状旋即扭转身体,试图躲过,本来按照之前的轨迹,唐风序这一动已然是躲开,只是那股掌风居然在临近时突然发散开来,如同炸弹般四散开来,虽说没有直接被击中,但只是被那边缘的余波给击中,唐风序感觉如同身受闷棍,一时间他全身失力,从墙上跌落了下来。

唐风序喉咙一甜,从口中流着少许血迹,不曾想这股掌风威力如此之大,仅仅被蹭到些许,都被逼得流血,那如果正中中心,唐风序应该就要提前任务完成了。

唐风序踉跄起身,还欲逃离。

那人见状,调整身形,猛地一个滑步向前,电光火石之间,还没等唐风序再有行动,便被塔五花大绑,待到唐风序四肢均被禁锢住后,那大汉似乎是想炫耀自己的力气,仅用一只手竟然将他提了起来,一个近乎七尺的成年男子如此轻易就被提起,可见此人的力量有多大。

随后唐风序便被那人带着往王宫方向奔去。

虽然全身均被束缚着,但唐风序并没有放弃逃离,想着如果这下被抓了,估计也会被当做刺客。于是他不顾身体的疼痛,强行运行脚下真气,而那绳子竟真的有几股细处被崩开,只是动作太大了,自然被察觉,见状,那大汉停下了脚步,一手翻转一番后,对着唐风序背后用力一指,一下唐风序全身无力,如同植物人一般,全身上下无论怎么发力,都没有一点反应,唯一可以自由移动只有眼球,见唐风序无法挣脱,那人便继续向前,随着王宫的喧闹声逐渐消散,唐风序也被带到殿前,

一把扔出,随着嘭一声,唐风序被当作一件货物一般扔在了地上,虽然此时不能活动,但疼痛感还是有的,也不知是不能移动后,感官增强了还是之前收到的伤的缘故,这一下落地让唐风序吃痛,只见他眼珠通红,青筋暴起,先前嘴里的血此时不在抑住,不断的开始流出。

殿上,位居高位之人,正襟危坐着,只见他一袭龙纹黄锦袍,黑流狐毛大氅,虎焱发冠束发,脚踩玄黑凤靴,眉似剑,一双丹凤眼,样貌俱佳,散发着君王之气,霸气外侧,让人见过后,无一人不低头,不敢与之直视。

此人定是周武王无疑了,之前黑夜中前去阻拦的几人此刻整齐地站武王身后,殿内柱上几抹鲜亮的血迹,预示着这场战斗发生在此地。

还没多想,唐风序便被大汉从地上翻转过来,调整身形,跪于大殿之上。

“禀陛下,这次来袭之人均已伏法,卑职目下之人,深夜也向着王宫方向前行,不过修为低劣,还位到达大殿周围,便被臣轻易擒下,臣见其穿着富贵,像宫里人,便未下杀手,只是封其穴道,带于殿上,望陛下发落”。大汉双手抱十,微微躬身说道。

“杨将军辛苦,下方何人啊?为何深夜擅闯朕的寝宫。”周武王抬头,不威自怒,一股摄气自溢,气氛不由紧张了起来。

大汉顺势将唐风序头向上抬起,后又在唐风序身后指了几下,解开了他的穴道,一瞬间唐风序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由于之前被紧缩的身体一下舒展开来,不由发出一声呻吟,众人大怒,“恬燥,武王面前竟敢无礼,来人大刑伺候。”一众侍从向前威迫着。

唐风序听完心头一惊,身体受迫向后退去,只是后方也是之前擒住他的那名大汉,可谓腹背受敌,所以所幸闭上双眼,等待命运的到来,只是可惜了自己这次…….

武王连连摆手劝阻,侍从这才退下。唐风序察觉这么久还未有人接近于他,睁开眼睛,发现殿上所有人都直愣愣盯着他,不觉身子如蚂蚁在爬般难受。

唐风序察觉气氛不对见状连忙开口:“武王,我冤枉啊,我本是方外修行之人,途中遭遇波折,被姜太师救下住在宫中,今夜听见有刺客,便想着向前护驾,以报这几日收留之恩,哪知救驾路上,被人擒拿至此。”

“休要狡辩,你这般身手,还想救驾,你明明是纣王派来刺杀王上的。”身旁大汉大步向前,手上掌风聚集,面怒杀意的说道。

“非也,非也,他既然武功低劣又怎会是纣王派来的呢,不过你说你是太师请来的,可有凭证”周王眼睛眯着说道。

“我,我”唐风序神色慌张,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此时,周王身后一位寺人向前对着周王耳语一番。

少时

“给他解绑吧,他不是刺客。”周武王开口道。

将军本想上前游说,只是抬头看见武王那深邃的眼神,不由放弃了这一想法,但他确不愿动手,于是吩咐一人上前解绑。

“看你本意护驾,此次擅闯寝宫,朕便不定你的罪,以后居于宫中,牢记天黑后,闲杂人等禁止走动,退下吧”。

唐风序本就跪在地上,此时有人前来解绑,也顺势起身,心想今天还算运气好,准备暗自退下,难免再生是非。可心念一转,此时的机会错过了就很难再有了,于是脚步停下转向,几步快速上前又跪于殿上:“王上日夜操劳,臣有心为王分担,尽臣子本分。”

此话一出,殿内无言,武王抬头定睛一看,目光如炬,仿佛要将此人看穿一般,过了一会儿沉声说道:“朕已知道你的心意,保持如此,适时会召见你的,退下吧。”

几人又置于唐风序身前,欲将唐风序带下殿去。

眼看武王不信任他,唐风序心里一急开口道:“我有办法能立刻解决武王的烦恼,”

这时武王眼前一亮,招手让周围人离开,又挥手让唐风序上前几步,唐风序见状几步化作小跑向前,有些心急地到达殿前,先行大礼之后,躬身向前半跪而下说道:“武王忧虑有三,一是殿下门客众多,人手齐备,不日便可攻破商君城墙,但苦于无一领导之人,泱泱大军确无人统率。二是商纣王虽荒乱无道,但西岐大军师出无名,贸然发军,未得民心,恐怕天下人耻笑,其三则是武王部队虽人心所至,但商朝军队千乘,辎重齐全,而我军虽素质出众,但由于敌我人数悬殊,不可力敌。”说罢,武王抬头注视着,眼神仿佛冒出光来,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周围众人也是一脸震惊迟迟未说话,没想到眼前这人竟有这番见地。

还未等唐风序接着说,之前擒住唐风序的大汉一脸不屑说道:“知道忧虑有什么用,别说此时满朝大臣都知道,就连我家看门的老夫子都能说出几条,关键是怎么解决陛下的烦恼,如若你也能有所对策才叫为王解忧”。

“将军切莫着急,待等鄙人细细说来。”唐风序略微抬头,而后自信说道:“对付其一,武王应选举贤能,仔细体察,到底谁能担此重任..”还未等唐风序说完,将军打断说道:“要是领导之人如此轻易就选出,王上又何必苦恼”。“还请将军待我说完”唐风序沉下声音。

大汉正又欲开口,只是察觉到武王脸上已有些许不悦,便不再言语。

“陛下应举国选举,设立考科,不计出身,只求人才,允诺重奖,得人才后对待有加,此番举措定能招募到大量人才,乃至商朝和方外人士都会慕名而来,再从中挑选,得到万里挑一的将才。”

“其二,陛下应巡察各地,体恤民情,更是多去常年战乱的地区,最后众人推崇,赢得人心,然后再自挂黄旗,此时各地豪杰也多会蜂拥而至。”

“其三,商军强大,不可力敌,只可智取,近来西北东南战事不断,商军大部分主力必然前往镇压,武王可借此机会,乘正面部队兵力不足,一举推翻纣王统治。”

“此三条相辅相成,如若武王能一一施行,定能夺取天下。”

唐风序一口气说完,长舒一口气,殿上安静异常,众人都未发声,台上武王更是陷入沉思。

少时

“秒啊,秒,这三出三进,真是正中靶心啊,汝番见解,真是是句句在理,字字珠玉。”武王先行打破沉寂。

此前瞧不起唐风序的将军听罢,眼神中也是透露出欣赏的目光。

“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朕都赏给你。”武王起身扬起袖子说道。

“回陛下,在下不需要任何长物,只希望陛下下行时三法时,能让我参加科举。”唐风序应声道到

“以你的智谋,完全不用参加,陛下一定会封你的官,保证你堆金如玉,下半身衣食无忧。”将军沉声说道。

“此言差异,鄙人无功无禄,仅凭几句闲言,万不能应允而下,恐不能服众。”唐风序自信说道。

......

数日后,唐风序仍居于原来的宫中,此前寺人前来询问唐风序,是否需要更换更大的府邸,被婉拒,此后各类门客蜂拥前来,送出各类奇珍异宝,不过唐风序大闭院门,不见一人,来往者只好留下礼品悻悻离开。此前萧条的院子现在热闹非凡,院门里佣人个个应接不暇,平日里在院内低着头,不愿与唐风序过多接触,现在出门都骄傲的昂起来,果然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