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山楼,一栋黑色且庄严的高大楼阁,起于元国统原之时,前身乃是宗山国之兵部最高机构,虽是如此,但其最高掌管人及其部分人员却并非朝堂中人,因此没受到朝廷的管辖,从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此楼建立之初便规定,国能亡,楼不能亡,它只负责执行命令,当然,前提是钱得足够,并没有冒死护国的使命,国亡了,接着听令于下一个国主便是,不管国强还是国弱,它永远只待在一个地方,移位浮歌城,是因为当年的统原大战中,宗山楼不幸被烧,重建则需耗费众多精力,当时战乱不断,民不聊生,此举谈何容易。
战争结束后,元国国主主动提出帮其重建楼阁,条件是楼阁得修建在浮歌城城内。
当时的楼主答应了这个要求,宗山楼得以移址到浮歌城,成为了元国兵部最为重要的协助机构。
宗山楼只提供技术指导人员,始终秉持着收人钱财替人办事的主张,至于国事嘛,当然,也暗地里有所涉及,因着要拿钱养家糊口,所以宗山楼暗地里还监察着各个部门和官员,只要发现谁的手脚不干净,贪心太大,便会暗地里收集证据,再转交给皇帝,皇帝若是无法处置,它只能暗地处理,对此,只要事情不危及根本,皇帝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人主动为你铲除危害,何乐而不为呢。
而为了表示自已没有不二之心,宗山楼还允许用其之国特派人员定期检查内部各种事务,以维护其生存地位。
这宗山楼,不知道的人都以为它只有一栋楼阁,实则它主要的机构和部门都藏在地底下,占地多达三十几亩。
出了皇宫,南宫风舟带着柳京墨来到了宗山楼。
进宗山楼需要有特定的门牌和钥匙才能进入,南宫风舟是皇子,按理来说,他即使再有权,身份再高贵,没有得到宗山楼的允许,是不能随意进出楼的。
付庆元和刘念石同出一门,却是刘念石的徒弟,正确来说,两人的师徒关系只是暂时的,付庆元的真正的师父乃是刘念石的师兄,其因着要闭关修炼,只能请求回到师门拜访的刘念石先带着付庆元出去历练历练。
两人虽只相处一年多,但其中还是产生了浓厚的师徒的情感,对于刘念石的教诲和传授,付庆元始终铭记在心,所以当南宫风舟来找他时,他没作多少犹豫便让其跟着他,至于刘念石信中说的那些,他暂时不敢有所举动,若是能,他也只能尽力而为,毕竟要辅佐南宫风舟这个无心政权的小子夺得权位可不容易,只能从长计议。
上了楼阁,南宫风舟让柳京墨待在屋子外头守着,自已去敲了门,“老师,我是风舟。”
里面传出雄厚低沉的声音,“进来吧。”
刚推开门,南宫风舟便看见屋子里面坐着三个人,一个是付庆元,另外的两人是两个少年,一个身穿黑衣,手中拿着佩剑,坐在一个身穿灰白锦缎且头发花白的少年后面,其身后还背着一把极为显眼的长剑。
见他推门未入,付庆元说道:“怎么了?”
对于这个徒弟,付庆元私下没把他当皇子对待,而且南宫风舟也让他执行那些礼节,两人相处得很是随性,透着一股亲切。
南宫风舟反应过来,关了门,走了过去,“老师有客啊。”
付庆元望着他,点了头,抬手指着对面的少年,说道:“你来得正好,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往生门的三少主南宫玉叶。”说着,他又指向南宫风舟,向南宫玉叶介绍道:“这位是六皇子南宫风舟。”
此时,南宫玉叶起身,向着南宫风舟行了礼,“原来是六殿下刚才多有失礼,望殿下恕罪。”
南宫风舟暗自恍然,赶紧扶起他,带着笑意说道:“不必如此,随性就好,快快请坐。”
“殿下请。”南宫玉叶退让一步说道。
南宫风舟坐下后南宫玉叶才入座。
对于南宫玉叶,南宫风舟只知道往生门,并不知晓南宫玉叶,这人一身花白的头发,加上面容憔悴,一看就是个病秧子,不过气质倒是不错,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南宫少主这是第一次来浮歌?”南宫风舟问道。
南宫玉叶垂眸微微低头,“回殿下,不是。”
南宫风舟暗疑,“那你可曾进过宫?”
“小时候随家父去过一次。”
“可曾见过我?”
闻言,南宫玉叶抬眸,随即又垂下,缓缓说道:“未曾见过。”
南宫风舟抬起一杯茶,点点头,笑道:“难怪,我还以为南宫门主只有一个儿子呢,就是你兄长南宫十安,我小时候见过他,他经常来浮歌。”
南宫玉叶点头,“兄长在浮歌任职,因此常年奔赴于此。”
“你呢,怎么不常来浮歌?”
南宫玉叶正要说话,付庆元在一边给止住了,他睨了南宫风舟一眼,说道:“好了,人家刚来,就被你抓着刨根问底,也不怕别人说你。”
“哎呀,我这不是看南宫少主气度不凡,想认识认识嘛。”南宫风舟哈哈笑道。
一旁的南宫玉叶这时也赶紧说道:“承蒙殿下抬识,玉叶惭愧。”
“南宫少主车途奔波劳碌,不如先在这里歇息休养几天,等东西到了,我再替少主行针也不迟。”付庆元缓和说道。
听到这儿,南宫风舟又有了兴致,很想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事,可南宫玉叶已经起身,弯腰作礼,准备离去,“那就有劳付宗主了。”
“风舟,阿京呢?让她带少主去歇息。”
随即,南宫风舟大声喊道:“阿京!”
柳京墨应声推门,弯腰低头作礼,“殿下有何吩咐?”
“你,给南宫少主带路,带他去别院歇息,莫要怠慢了人家。”
柳京墨身形明显一顿,因为南宫少主这四个字对她来说有些敏感,除了南宫十安之外,能担起这个称呼的只有南宫玉叶,也就是她是未婚夫。
“阿京明白。”
她强忍住欲望没抬头去看南宫玉叶,虽然两人从未见过,但她还是莫名害怕被认出来,始终垂着眸,只能恍惚间瞧见对方的衣服和身姿。
“少主请随我来。”
告别了付庆元和南宫风舟后,南宫玉叶和化一跟着柳京墨步履匆匆地来到了楼阁中的一处别院,这里是用来招待客人的地方,平常时没人歇住。
庭院较小,装景简单雅致,假山荷池翠柳虽少,却也幽美富有诗意。
屋内墙上装挂着几幅书画,桌窗台上皆摆放着兰花,因此屋内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幽香,混合着满院的清新。
柳京墨推开门,“少主请在这里歇息,若有需要,楼上有人可传,阿京就先退下了。”
“有劳姑娘。”南宫玉叶温和有礼的说道,对眼前这个叫阿京的姑娘没有太多注目。
柳京墨撒腿就走,回到了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