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我
婆婆面馆
把孩子接来后，为表示感谢，以朋友的身份一起吃晚饭。
三碗热腾腾的面摆到人们面前。只是那个小女孩依旧低着头鼓捣自己的手。
男人㨤起一筷面条放到小碗里，那个小女孩始终低着头。女人终于忍不住放下筷子。
“津津，姐姐带你去漫展好不好？”
女孩终于缓缓抬起头。
“要先吃完饭才可以见到喜欢的老师，老师喜欢肚子满满的小朋友。”
女孩犹豫了片刻，齐流年猜到了，是情绪低落后的食欲不振，这时候吃饭确实不对，但询问后他们知道津津的早饭和午饭都没有吃，再不吃的话，小孩子的身体难以承受。
“我们边看小埋边吃饭好不好？”
“好……”
女孩终于开口说话，却迎来了质疑的目光。
是裴赫瞻，大抵是觉得齐流年的操作对孩子不利罢，但这是最后的绝招了。
齐流年对上了那双质疑的眼睛。尽管他什么都没说，但齐流年依旧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到几分愧疚和担忧。
男人的工作很多，尽管是周日，男人还必须请一天的假陪裴稚津。因为是外地人，因为是单身，因为急需要一份体面的工作，就成为了被压榨的可怜人。
齐流年读懂了那双眼睛，只是默默哄着孩子，无视那双眼眸。
饭后，女人也实现了许诺的漫展，看着孩子开心的背影，男人暗暗说道。
“我都不知道呢，津津喜欢的动漫角色，我都不知道她喜欢二次元。”
“你喜欢什么？”
“嗯…篮球。”
“津津知道吗？”
“知道。”
女人本想安慰的话卡在喉咙眼里，这个哥哥，当的确实很失败啊……
“孩子的童年比你那工作重要一百倍，你应该把她看在第一位，而不是钱。”
齐流年被男人的言论气到了，只得用着压抑的语气劝诫男人。
“没有钱怎么养她。”
女人气笑了。
“你是大人了，明白吗？”
“大人不是超人，我们要叫房租，要吃饭，津津还要学钢琴……”
“每个人都会经历这段时间，只是你比别人早了而已，你是第一次做大人，津津是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上。”
“……”
男人语塞，半晌又开口道:
“我是一个人。”
“……”
齐流年被这句话打回了原型。
对啊，他没有家庭支撑，一个人拿着微薄的工资，却担负着两个人的责任。
齐流年也终于发觉自己的话有多么令人伤心。却始终没说什么，因为津津和他，都很可怜啊……
“我会给她一个完整的童年的，齐老师请放心。”
这句话被齐流年刻在了脑海里，直至裴赫瞻牵着小手回家。直至女人自己搭地铁，直至女人又被脚下的内衣绊倒，又跌跌撞撞的回到垃圾堆里睡觉。
原来，客气的话语，这么凉啊……
凌晨的齐流年继了以往的健身习惯，大抵是被昨天裴赫瞻的话语伤到了，拉重械时竟差点伤到自己。
“你看起来状态不好。”
男人终于忍不住问。
“前天你也没来？”
强壮的男人站在女人身后，庞大的身影挡住了凌晨健身房的暗灯。
“……”
“没有我的监督你又会变成原来的样子。”
“……”
女人眼中多了几分胆怯和暗愤，只是后来咽了口唾沫，半晌才转过身笑意朦胧的回应对方。
“你啊……真是我的……”
……
女人未能托出口的话也在了喉咙里，男人也终于不再追究，阴沉这脸走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