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秦可卿查账
史家开创者尚书令史公，爵保龄侯。
因为文臣，开国之初，册封侯爵。
然而，史公官职却是尚书令，乃是大顺开国之初文臣之首。以文臣封爵，纵使在开国之初，也不是多数，非有功如何封爵？
战乱，是武将得天下，建立功勋的时代。
文臣，建功机会太少。
文臣封侯，已经很了不起了。
史公长子承爵，育有三子，长子早亡，只留一女，爵位被次子史鼐承袭。
如今史家还没有一门双侯，史鼎还没有因祖宗余荫获封忠靖侯爵位。因史鼐一直在外为官，金陵老宅是史鼎住着。
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
虽然尚没有一门双爵，如今的史家谁敢小觑？
贾蓉依旧只是带着一个小厮前来拜访，一个与贾珍年龄差不多的中年，已经在门外等候：“拜见忠勇侯。”
史鼎带人见礼。
贾蓉翻身下马：“世翁折煞小子，你我两家世交，何必如此客气？”
史鼎是贾母的亲侄子，是贾赦贾政的亲表弟，不说这层关系，贾史王薛四家同气连枝，本身就是联盟，史鼎这般太过客气。
“时间过得真快，上次我见蓉哥儿时候，那时候你才五岁。”
史鼎立即改变了态度，交谈中也变得亲密起来：“你父亲还好吧。”
还好吧...
很好！
废了啊。
贾蓉眉眼间有抑制不住的笑意：“我父与世翁差不多年岁，身体很是康健。”
贾珍成婚早，十六岁成亲，十七岁就有了贾蓉，至今不过三十三岁，而且还是虚岁。三十来岁年纪，还是青壮。
又没有九九六福报的折腾，也没有孩子上学学区房的压力，各种开销问题，贾珍可以说是耽于享乐，巴适得很。
自然身体，就会很康健。
“老太太身体还好吧。”
贾母是史鼎的亲姑母，已经七十余岁，在这时代也算是古来稀的高寿年纪。
“老太太哪里有姑娘哥儿陪着，每天笑声不断，年事虽高，却是耳聪目明，一般年轻人都不如她。”
贾母最后可是活了八十多，要不是贾家两府没落，贾母心态转变，要是贾家两府一直都是富贵下去，贾母整日高乐，说不准能活到九十多。
“那就好。”
史鼎脸上这才有了笑意，指着其中一少年：“犬子史明。”
“拜见忠勇侯。”
史明十四五岁模样，个头不算很高，显得有些清瘦，看上去精神不佳。
这少年可是贾蓉第二，从王虎口中，贾蓉了解了金陵史家。这个史明声色犬马一流人物，看上去精神不佳，很明显昨晚必然胡为去了。
“世叔客气。”
没办法，贾蓉辈分太小，见了谁都是晚辈。
进入府中，与史鼎闲聊中时间度过，史鼎设下酒宴，贾蓉不容易推脱，喊着戒酒的贾蓉，最后不得不又“晃晃悠悠”出了保龄侯府。
只是出来的时候，身边跟着一个小丫头，三四岁模样。
她叫史湘云。
前段时间贾母致信史鼎，本想来接走史湘云的，恰巧贾蓉在金陵乡试，顺道跟着贾蓉回神京，如此也更安全些。
这时候的史湘云，年纪小，身子小，还没有开始蓄发，头发有些短。
“来吧史大姑娘，咱们骑马回去。”
贾蓉抱着史湘云上了马，另一只手掏出来一把折扇，给史湘云遮挡太阳。史湘云很是不满，这小丫头年纪不大，但是凶巴巴的。
这也是她生长环境有关：“我知道你叫我表姑的...”
贾蓉：？？？
回到宁国府，看到贾蓉牵着史湘云回来，秦可卿哭笑不得，出门一趟，带回来一姑娘，以后这宁国府还不得住满？
“你真美啊。”
史湘云看到秦可卿的时候，有些震惊：“你是蓉哥儿媳妇？”
秦可卿看着不怕生的史湘云，笑着点头：“对，我是他媳妇儿。”
史湘云一本正经点头：“那你应该叫我表姑。”
“是是是...”
秦可卿满口答应，但是纤细的手指，却捏了捏史湘云的小脸：“来，我给你介绍两个姐姐。这是你林姐姐，这是你甄姐姐，唔，这位是你薛姐姐。”
今天薛宝钗前来拜访，贾蓉这才发现了薛宝钗。
嗯，宝姑娘还是略微显胖。
史湘云略显瘦，这么小年纪就没有了婴儿肥。
甄英莲更是被拐子养大，所以也是消瘦。
林黛玉因为有病缘故，比她们几个都要瘦...这么一对比，薛宝钗宝姑娘，更显的圆润。
秦可卿带着四个小屁孩...唔，四个小姑娘笑语盈盈的，史湘云年纪小，但是不怕生，童言稚语，反而成了几人开心果。
贾蓉一挑眉，今天大意了，没有装醉。
......
拜访了这三家之后，贾蓉就在府中读书。
拐走甄英莲的拐子，最终供出来不少被拐卖的孩子，最终这些孩子被送到养生堂，由当地官府看护。
拐子被判斩立决。
对此，贾蓉也没多少关心，王虎一直都在收集盐商信息，最近也来的少了。
私盐贩子信息，王虎一开始提供的信息不少，但是都基本是人们所知道的，而贾蓉需要知道的是...他们如何与官府勾结，如何以私代公的。
为此，王虎执拗的性子上来，说什么也要知道这些，所以这些天没有再来。
“相公...喝杯茶吧。”
秦可卿这时候进入书房，身后跟着端着托盘的宝珠。
如今已经是七月末，即将进入八月，四月有了妊娠反应的秦可卿，如今算是有了快四个月身孕，小腹已经明显隆起。
拉着秦可卿坐在怀中，贾蓉抚摸着秦可卿隆起的小腹：“现在都已经显怀，还这样风风火火的，要小心一些。”
好在，除了一开始几天，秦可卿妊娠反应剧烈，后来几乎没有。
依偎着贾蓉，秦可卿掰着手指头：“金陵，有咱们爵产一处，虽然不多，却也有水田五百亩。再有铺子几家，这两年的旧账，我正在查看，发现不少问题。”
“哦？”
贾蓉脸色微微一沉，几百亩的水田，几家铺子，就这小小的产业，竟然还有漏洞？
贾家两府，秦可卿能与王熙凤成为闺蜜，是因为两人都是管家奶奶，相比较而言，原著中秦可卿是宁府管家奶奶，宁府有贾珍父子这样的败家子折腾，年年还是有盈余。
而王熙凤，竟然要靠着放印子钱，弥补荣府开支漏洞。
要知道，原著中荣府的产业要比宁府的产业大得多。
两府养着的人也差不多，唯有主子比较少。
以此来比较，秦可卿作为管家奶奶，能力要比王熙凤强太多...
“都是什么漏洞？”
贾蓉神色认真起来。
秦可卿离开贾蓉怀抱，挥挥手，瑞珠将一摞账本拿来：“其中水田方面，最近几年年年减产，与北方旱田不同，水田少有北方那样的灾害，减产少了些好说，去年水稻产量，比五年前少了七千多斤...而我打听了一下，金陵一带水田粮产量，一年两季，一季亩产量少说两石七斗，两季就是五石四斗，一亩产量一年千斤左右，五百亩就是五十万斤，而金陵上报的产量，只有十五万斤...”
“其次，七家铺子，三家粮店，每年进项竟然只有不足千两，两家杂货铺，进项不足五百两，剩下一家布店，这两年竟然亏损三百余两...”
秦可卿也认真起来：“我打算召集七家掌柜，金陵宁府田庄庄头。”
贾蓉点头：“可卿放手去做，为夫支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