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沈玉阔要破产了
不仅是原白察觉最近不对劲，沈玉阔公司内部这一周也是人心惶惶。
用作偶尔八卦吃瓜的【祖安茶话会】小组最近热闹的像是在提前庆祝年终奖，不过气氛丝毫没有领年终奖的喜气洋洋就是了。
——可可：我们已经居家办公三天了，江哥，还没消息吗[哭泣][哭泣]@江子铭
——魏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上周不还好好的吗？我记得商务部说刚和铂美签了年框，怎么这周说不行就不行了？
——魏洋：泰坦尼克号沉船也没这么快吧！
——ivy：别说了，我心都死了，股票跌的我想跳楼
——Sakura：@ivy来，去天台的同事到我这里排队拿号哈
——nomi（心慌版）：emmm......我听我其他公司的朋友说，外面都在传沈氏的资金链断了，真的假的啊？江哥有消息吗，给透露两句呗？@江子铭
——小唐：江哥都两天没说话了，我前天去公司拿东西撞到他，脸色差得吓死人
——nomi（心慌版）：完了呀，看来外面说的八九不离十
——魏洋：？？？那怎么办！我还还着房贷呢，月供不能断
——ivy：反正大不了我就等公司辞退，拿笔赔偿金再说
江子铭捏了捏眉心，被这群人搞的没脾气。
公司最近暗流涌动他不是不知道，但又不想说太多，怕大家误解了他的意思心里更慌，又怕大家get了他的意思守不住秘密，毕竟顾准那边才刚开始往西区投钱，现在要是透漏风声出去，顾氏这么精明，势必会及时止损，那整个沈氏陪沈总演这么一出就没意义了。
想了想，他还是斟酌着低头发了一句：别瞎猜，一切正常，都照常工作就行。
而后@ivy，问：你手上沈氏那些股票要抛吗？我给你接盘
——ivy：？？你这么抠的人向来一毛不拔，为什么突然要接盘我的股？
——江子铭：？我怎么一毛不拔了？！你们的下午茶还少吗！
——ivy：本来我确实准备卖的，现在江哥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这股肯定还有希望，我决定好好守着[微笑]
——江子铭：......
如意算盘碎一地。
虽然原白从沈玉阔那里听不到什么消息，但最近几天刷微博难免会看到有人在讨论沈氏衰败，一个个都说的有鼻子有眼，“我朋友我亲戚我邻居我同学在沈氏工作，是真的！”，各种信息鱼龙混杂真真假假，但无一不在传递一个消息：沈氏的万丈高楼大厦，开始倾塌了。
原白本来对这种消息是非常不屑，但看多了，难免也有些惴惴不安，忍不住问系统：“沈玉阔要破产了？”
系统很淡定：“假的，演戏给顾准看呢，你忘了剧情吗？沈玉阔要骗顾准拿下西区那块地，这是男主和反派的第一次正面对决。”
原来如此，原白松了口气，不是真破产他就放心多了。
等江子铭照例完成今天的汇报从书房下楼，原白就马不停蹄蹿进去，砰地一声把门摔了个震天响。沈玉阔被他搞出的动静吸引，从电脑屏幕前抬头看他，问：“怎么了？”
只见原白一脸凝重，“老公，我问你件事，你要如实回答我。”
沈玉阔眉心微皱，想了想原白最近的生活轨迹，实在猜不透是什么事能让他这么严肃，但还是不动声色地应道：“嗯，你问。”
原白走近两步，面色纠结，犹犹豫豫间，仿佛是不知道该不该开口，盯着沈玉阔郑重问道：“老公，你是不是破产了？”
沈玉阔一怔，随即收敛了情绪，垂眸不去看他，一副被扎到了痛处的沉痛模样，沉声道：“你都知道了。”
你别说，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要不是原白提前知道真相，真就被他骗过去了。
原白心说，我就看你演。
但面上却是泫然欲泣，开口声情并茂：“老公，你把送我的那艘游艇卖了吧，还有我上周买的珠宝，包装我都没拆，下午我就全拿去退掉！老公你别担心，我们夫夫携手努力，一定能挺过去的！”
沈玉阔看着他，短暂的沉默后，起身走过来抱住原白，“不用，还没走到这一步，再说了，给你的东西就是你的，我怎么会再收回。”
“没事的老公！”原白回抱住他，“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开这个口，你都破产了这笔钱肯定很重要，我今天下午就去全都卖掉！都怪我，我之前太能花钱了，不然你肯定走不到破产这一步！”
“不是...”沈玉阔见他越说越激动，把人从怀里拉开，考虑了一下要不要简单给他透漏几句实话，让他不至于跟着一起担心。
但原白仿佛悲愤上头，根本不给他再解释的机会，一把推开沈玉阔，开门跑出书房大喊：“李叔，帮我找游艇钥匙！我要卖了给我老公还债！”
李叔在楼下一头雾水，还什么债？沈玉阔什么时候需要欠债了？
原白蹭蹭蹭三步并两步快速跑下楼，“上周我带回来那些珠宝呢？”
李叔茫茫然：“在...在衣帽间，您没拆我就先放着了。”
原白点头：“很好，带上，送我去菲戈，全退了。”
“原白。”沈玉阔缓声叫住他，从楼梯走下来，看了眼管家，眼神示意他不用管，李叔微微欠了欠身，转头回自己房间。
原白在背后喊他：“李叔你干吗去啊？车库在外面。”
李叔矫健的步伐走得更快！
沈玉阔走到原白面前，牵着他坐下，轻声哄道：“别闹。”
原白不服：“我这是在帮你。”
沈玉阔轻笑着凑过去亲亲他，低声道：“我知道，但你只要快快乐乐待在我身边，什么都不用想，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原白冲他轻哼一声。
假破产就是好，随便几句甜言蜜语能把人哄得晕头转向，反正又不用真付出什么代价，要不是自己有系统坐阵，现在肯定被他这番话哄得泪眼汪汪，觉得对方好爱我。
沈玉阔轻咬他一口，“怎么不让动你的钱还不高兴呢？”
“先生。”佣人进到客厅打断了两人，“门外苏少爷找您。”
“苏小白？”原白皱眉，看向沈玉阔：“他找你干吗？”
沈玉阔面上没什么表情，“让他进来就知道了。”
而后对佣人道：“让他进来。”
“苏小白找我老公干吗？”原白悄声问系统。
999含含糊糊道：“谁知道呢。”
原白不解：“今天他来，是剧情之外的发展吗？”
999依然打着哈哈：“可能是吧。”
“哦。”听它这么说，原白没有再问。
系统看着原白，难得涌上一股爱怜，不知道这个小傻子什么时候才能反应过来。
苏小白被领到客厅时，原白还坐在沈玉阔怀里，沈玉阔手里端着一杯水在喂他，原白偏过头不肯喝，“喝不下去了。”
没办法，原白平时不爱喝水，嘴唇时不时就干得起皮，有两次他手贱撕嘴皮，撕裂了两个小口，晚上黏黏糊糊跟沈玉阔撒娇说疼，沈玉阔也就记下了，专门让人买了个有刻度的大型水杯给他，要求每天必须喝够量。
但要是让他自己喝，一杯水从早放到晚他都不能动一口，所以只要沈玉阔想起来，就会逼他喝水。
沈玉阔对他的反抗不为所动：“李叔说了，这杯水是早上放的，你连一百毫升都没喝到。”
原白见躲不掉，跟他商量：“那你放着我自己喝。”
沈玉阔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捏着下颌把他脸转过来，吸管凑到他嘴边，不容商量：“再喝一百毫升。”
大有一副你不喝我就不放手的架势。
无奈，原白幽怨地瞪他一眼，只能不情不愿地张嘴咬住吸管。沈玉阔脸色这才好看一点，就着他低下的头亲亲他的额头，柔声笑道：“好乖。”
苏小白看到这一幕，眼神暗了一瞬，但很快恢复正常，面上挂起他一贯柔弱无害的浅笑，轻声唤他：“沈先生。”
沈玉阔盯着原白水杯的刻度没有回应，倒是原白停下来抬头看了他一眼，沈玉阔不满地把他脸掰回来：“快点，还没到100毫升。”
原白轻“啧”一声，小声嘟囔：“你烦不烦。”
沈玉阔不跟他计较，淡声道：“下次嘴唇再裂别找我喊疼。”
全然当苏小白这个人不存在。
苏小白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本就没有多少血色的苍白面容泛上一股铁青色。
直到原白老老实实喝够100毫升，沈玉阔这才神定气闲起身看向他：“苏少爷，找我有事？”
仿佛忘了自己刚刚把人冷落在一旁的事。
苏小白咬了咬嘴唇，瞥了一眼原白，但看着沈玉阔，还是把心里的不满压了下去，语调尽力平稳：“沈先生，我找你来，是想跟你做一笔交易。”
沈玉阔兴致不高，“哦？有什么东西是我想要但没有的，需要跟苏少爷做交易？”
苏小白向他踏近了一步：“我要跟你单独聊。”
*
“你真的不能去偷听吗？”原白孜孜不倦在楼下跟系统打着商量。
但999冷酷无情：“宿主，涉及剧情发展，需要您自行摸索，恕不透露。”
“而且偷听这种事违反法律道德和良俗，系统不能做也不支持，劝宿主最好死心。”
“草。”原白无奈，任他好奇的不行，但也没办法。
视线顺着楼梯望向二楼，心里隐隐有些担忧，也不知道苏小白到底是跟沈玉阔聊什么，为什么十几分钟了还没动静？
书房内，苏小白端正地坐在沈玉阔对面，沈玉阔看着电脑屏幕上设计师发来设计图样，纤细简约的白金细链上，坠着一颗大大的蓝宝石。
苏小白看着面前这张英俊又高高在上的脸，想起楼下见到的那一幕，从未想过这么一个杀伐果决铁血手腕的人，也会有那种柔情蜜意的一面。只是有点兴致而已，就能这么宠。苏小白心跳不自觉加速，不知道如果以后他们以夫夫的名义在一起，俘获他的心后，沈玉阔会有多疼爱他。
肯定会比现在对原白更好。
“苏少爷。”沈玉阔随手回了条消息设计师：可以了，动工吧。
点掉对话框，沈玉阔终于把视线分给了苏小白，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我的时间很宝贵，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吧。”
和面对原白时温柔的态度天差地别。
苏小白不甘心地咬住下唇，有些阴暗的想
——这个人，早晚是我的。
顿了顿，他敛了心绪，对上沈玉阔的视线，正色道：“沈先生，和我联姻吧。”
沈玉阔眉心拧起，身体向后靠进椅背里，双手抱臂，冷冷看着苏小白道：“苏少爷请回吧。”
他向来对别人没有什么耐心，面对苏家这个天真盛名在外的小儿子更是没有耐心。沈玉阔向来讨厌自以为是的蠢货。
被沈玉阔不屑的眼神刺痛，苏小白又气又恼又急，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少爷，从来没人敢对他不敬不爱，即便是名声糟烂的疯狗，一样会拜倒在他脚下，所以面对沈玉阔这种态度，他一时间有些上头，心头浓浓的胜负欲胜过了不多的理智，不自觉提高了声音，开口间急切又带着些许被拒绝的不满：“沈玉阔，我是好心救你，你的项目已经被搁置，现在西区的竞标也输给顾准，如果我没猜错，公司资金链已经融断了吧？”
“几大集团都在观望等着你倒台，没有任何一个人对你伸出援手，他们早就想整治你，现在就是一群等你咽气的秃鹫，好瓜分你的资产，你觉得还会有谁来救你吗？”
“承认吧，你需要苏家的资金支持，你只有和我联姻这一条路可走，相信沈总这么聪明，也早就规划好了这条路，只有我能帮你。”
也只有我才配站在你身边。苏小白暗道。
沈玉阔兴味盎然地看着眼前这个心思写在脸上还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的小少爷，一时间突然想看看，这么一个自诩天真烂漫的小少爷被人扒干净面具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于是拒绝的心思临了改了道，半晌，在苏小白色厉内苒的焦灼等待中，幽幽应声：“好啊。”
苏小白双眼倏然一亮。
“不过我记得苏少爷和顾准是恋人？为什么突然要好心帮我。”沈玉阔似笑非笑：“我消失，帝都下一个巨头落在顾准身上的几率不是更大？”
苏小白毫不犹豫地否定：“你误会了，我和顾准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密友，我们亲如兄弟，我也只把他当哥哥。”
顿了顿，苏小白又说：“我父亲一直很欣赏你的才华和魄力，沈氏几代产业鼎盛，这期间对帝都的贡献不容小觑，更何况沈爷爷曾和我爷爷是挚友，于情于理，苏家都不会弃沈家于不顾。”
某种意义上，苏小白确实没有说谎，苏父想拉拢沈玉阔不是一天连天的事了，奈何一直没有突破口，当得知原家把原白送上了沈玉阔的床，苏父气得在家捶胸顿足，破口大骂原家无耻，连自己亲儿子都能往外送。
但苏小白比谁都清楚，父亲是不甘心，论长相，苏小白不输原白，如果早知道这一步行得通，他早就被洗干净给沈玉阔送来。
而苏小白也有自己的考量，人人都以为他和顾准竹马情谊，顾准又追他追得肆意张扬，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在一起是早晚的事，包括苏小白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但十九岁第一次在晚宴上见过沈玉阔之后，苏小白的视线就再也落不到顾准身上了。顾准确实是难得又出色的贵公子，但这个能将众人踩在脚下，众家族都要仰其鼻息，使尽手段想搭上一段关系的造物主一般的沈玉阔，才是他最心仪的爱人之选。
如果要被送给沈玉阔，他是愿意的。
“是吗？”沈玉阔不明意味的轻笑，但笑意不达眼底，淡声道：“我记得顾准可是为了你大打出手。”
苏小白心头一跳，知道他指的是在菲戈的那次，顾准出手教训了原白，而他也在场。
想到沈玉阔方才对原白的态度，苏小白犹豫间还是挑了些不痛不痒的回应：“对不起，我没能拦住他，我当时...我当时也被吓坏了，不知道原少爷现在怎么样？如果他还在生气的话......”
苏小白咬咬唇，面色通红，算得上漂亮的双眸盈上一层雾气，可怜得紧。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鼓作气道：“如果他还在生气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让他打回来，绝不还手！”
“不必了。”沈玉阔冷声道。
他无意在这件事上做过多争论，也不想让原白再参与进来，他的宝贝就该无忧无虑不为任何事烦心，至于顾准和苏小白，他会亲自把原白受的委屈从两人身上讨回来。
但苏小白会错了意，以为沈玉阔不打算再计较。
也对，毕竟再怎么样，原白不过就是原家送过来换投资金的一个玩物，沈玉阔再怎么宠他，也不会为他得罪苏家。
更何况......苏小白耳尖偷偷一红。
——他之后会和沈玉阔订婚，他和沈玉阔才是并肩一体亲密无间的人，沈玉阔怎么可能会为了原白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他不痛快。
沈玉阔无心再和他周旋，开口送客：“剩下的事改天我会亲自找苏先生聊，我派人送你回去。”
苏小白点点头，“好。”
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开心。
*
“他跟你聊什么了？”等苏小白走后，原白凑过来问坐在沙发上的沈玉阔。
毕竟苏小白那个高兴劲太明显了，他想忽视都很难，上一次原白有这种劲头还是在梦里中了大乐透。
沈玉阔自然地揽腰抱住他，漫不经心回道：“没什么，说要帮我渡过难关。”
原白勃然大怒，往他胸口狠狠锤了一拳，陡然拔高了声音质问：“你答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