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怎么会一直顺遂呢,宁檬的身体随着天渐渐变冷变得那般虚弱,在院中吹吹风都会跪倒在地。

正午阳光充足,宁檬溜达到御花园,看见了远处的李睿安慰着尹彩屏,两个人的亲密似一把刀扎进了宁檬的心中,宁檬看着眼前说着不会哄人的李睿哄着尹彩屏哪怕她以往是那样的心狠,宁檬跪坐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眼神却不移的盯着一切的发生。宁凇本要去找李婼看到御花园门口的宁檬喊着“丫头”李睿回过头看到宁凇,又看到了倒地的宁檬。李睿跑过来,宁檬喊着“别过来,我最恨欺骗”。宁檬晕倒在小酥的怀中,宁凇抱起宁檬回到长定殿。宁凇给宁檬闻着草药包,宁檬渐渐恢复了呼吸声“阿父,我错了。错信情爱之事会降到我身上”宁凇摸着宁檬的额头,说着“丫头,那尹彩屏是二王妃就算他在意也晚了”宁檬闭住眼睛,不愿在说着今日看到的一切。

李睿在长定殿外走来走去,一刻不停想着刚才发生的种种,尹彩屏说着她错了然后跪求原宥,李睿扶起她安慰着。宁凇打开了房门,把一封宁檬亲手写下的和离书给李睿说着“老夫已老,没有什么在意的了,只有小女”李睿看着信,要在往前走。宁凇拉着他“让她静静吧”李睿说着“我绝不签,可以是我无能,可以是我无用但我绝对不就此认下和离书”李睿走出了长乐殿院,宁檬在床上只觉得心痛难说。

宁檬坐着马车出了宫,一时不知是难过还是不舍,一阵寒冷秋风吹过,宁檬拉紧自己的衣服“又是金秋时节了,我们回竹园收拾些厚衣服去云游吧”宁凇看着宁檬如此落寞,说着“那就去寿安城吧,许久未见过那里的人了”宁檬挤出了笑说着“好”。寿安城内,白凡和下人已经找了许多地方了打算在寿安待上一日,宁檬下了马车看到白凡,白凡也看到宁檬跑了过来,小酥护在宁檬面前,宁檬拉开了小酥的手“白凡,许久未见你可还好?”白凡看到宁檬身子弱,“来人,还不给尊主拿披风”宁檬摇了摇头“我见过谷主了,你该回谷中做好少谷主该做的事,你要对世人负责他们依靠着药谷生存”白凡伸出手但又想到自己比试那日要收回,宁檬握住了白凡的手“你怎么还变得怯弱了不少”白凡握住了宁檬的手,边扶着边走着说“哪有,天才转凉了你的手怎么凉成这样”宁凇和小酥都觉得宁檬是受了刺激,只有宁檬知道殷年雪当日的相助不过是要自己的孩子安康归来。第二日,白凡向宁檬辞行“此次出谷,得你教诲,我深感大错我要回到谷中了。此一别万望保重身体”宁檬说着“我要在这里做自己最擅长的毒,以毒炼药。下次再见时,你我可要好好的喝酒呢”。

宫中,尹彩屏与李奕和离后日日都借着愧疚的缘由跟着李睿,李睿每日似以往一样忙于朝中之事,有空了就打开画册画着宁檬,任何人不能进书房严加看管。

秋天的夜晚,满地的枯叶,细雨平添了几分愁绪。 深秋的风,带着丝丝的寒意,宁檬漫步在通往房间的小路上,微风吹起长发,不由的生出了几许伤感。

宁檬只是气李睿为何说着不会哄却哄着尹彩屏,委屈的蜷着身子才慢慢入睡。李睿又怎么可能安然入睡,一夜辗转难眠。宁凇看着宁檬每日不停转的医治病人,就连吃口饭都是急急忙忙的,一时不知和离是错还是对。药谷中白凡也在忙着整顿内务,不再混迹于各个玩乐场所。殷年雪走到白凡身边“是出了什么事?你可还好?”白凡没有抬头的说着“你见过宁檬了,她还是那样貌美,不同的是她原宥了你我。我身为少谷主,当挑起重担”殷年雪看着白凡一瞬间长大,心中万般感慨。

寿安城城主府出了谋杀案,城主夫人惨死家中,上报朝廷。李泽言说着“尔等谁去查案?”李奕看着李睿“听闻王嫂出门游玩,不如王兄去啊”李睿不想在被说什么“我去查”

寿安城内,李睿刚一下马车就去寿安城城主府,看到宁檬和宁凇也在当时被挤到了最后,李睿拉着宁檬进了府中,宁檬看到七窍流血的夫人李睿捂住宁檬的眼睛对着城主丁山说着“门外宁太医医术了得,还不请进来”宁檬躲开了说着“殿下自重”李睿看着宁檬的眼睛缓缓的说出“我想让你今夜睡个好觉”宁凇看着李睿和宁檬,“丫头,此时不是怄气的时候”宁凇刚要上前,就被丁山拦住“虽说已死可终归男女有别”宁檬走过去“我总可以了吧”丁山没有再说什么,宁檬用银针沾了血,放到水中“银针发黑,是毒杀”宁凇问着“可能看出来是什么毒?”宁檬转过身说道“我还需在验一验”起身回到了寿安城的家中,李睿和宁凇紧跟着。宁凇问着“你也不知道吗?”宁檬让小酥和石头先出去,看着李睿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出口。李睿见她这样不好说出口,连忙说着“我也得走吗?”,“此毒名为红颜,少用催情大用则杀人,是从男欢女爱的欢乐慢慢喘不上气然后七窍流血而亡”宁檬低着头说着。李睿为不让宁檬尴尬下去,说着“那夫人出轨?”宁檬摇着头“我觉得不像,出轨之人怎么可能还戴着城主送的钗子”李睿委屈的说着“你只见她一面都信她没有,我与你相伴半年你都不信”然后慢慢走向门。宁檬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宁凇说着“殿下今夜睡在这吧,城主府多有不便”李睿挥了挥手说道“我不愿强人所难”,宁檬说道“留下吧,我们一会吃过饭在商量商量”李睿停下了步子,转过身说道“那就打扰了”。宁凇看着两人,无奈的摇着头。

没有什么比旧人重逢更能让人心中五味杂陈,久别重逢后才会明白自己的心意。

秋天的夜晚总是寒冷的,宁檬纵使怨他怪他也是不舍得他挨冻受凉,给他铺好了床放上了自己的暖炉暖被子,李睿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抱住了宁檬“她说她错了,要我原谅她所为。”宁檬挣开了他的手“我听到是你们形影不离,是你要在娶她”李睿激动的说道“谁说的?如果你信了这话,你就不会担心我受凉了”宁檬大声着说道“大殿下,你若是受了风寒我们是要被问责的”宁檬走到门口说道“我也要成婚了,你我还是做朋友的好些”李睿转过身却只看到不回头的宁檬。

药谷中白凡听到寿安城的事,也想去看看但是又不敢去,心中不由得慌乱。殷年雪把白凡叫到自己的房中说“寿安城的事也算是一件大事了,你去吧”白凡顿时喜笑颜开说着“好”。殷年雪明白只有让他亲眼看到她与李睿的恩爱才会死心,白凡再一次踏上了去寿安城的路上。

五个人又到城主府,这回进了城主夫人的房间“丫头,这房里似有迷香的味道”,“阿父,我们去那边看看”宁檬指着书架,李睿也跟着宁檬再也不能容忍“我先出去缓缓”看到了上楼的白凡,她跑下去“白凡,我想查此毒案,可是我没有任何办法进去”白凡拉着她的手“那再好不过,你医术一向精湛的,我带你”宁檬跟着白凡走进房中,小酥看着宁檬和白凡虽不愿但说着“参加少谷主”白凡示意小酥起来“你倒是越发的规矩了”李睿向宁檬走来,宁檬拉着白凡说着“快陪我一起查案”白凡顿时明白了些宁檬的意图“好,夫人”这些话刺中的不仅有李睿的心,就连宁凇都呆住了。宁檬发现了床榻上有血印,叫来了宁凇“阿父你瞧”宁凇用手帕摸着血迹“是落红血”宁檬又摸着床被一根藏着的针扎破了手,李睿拉起宁檬的手轻轻吹着“慢一点,查案也得护好自己”宁檬看着李睿如此关心自己,说着“我又不知道床上会有针”然后抽走了手,撤下床单发现床上不止一根针,还有蛇皮。宁檬吓得连忙后退,白凡抱着宁檬。宁檬发现他的怀抱没有李睿的那么温暖,但也总归是一个依靠,白凡说着“还不把蛇皮扔了”李睿对石头说着“先找找蛇在哪,再把蛇皮拿走”宁檬明白懂自己畏惧的只有李睿,不由得愣神。宁凇拉着宁檬走出了房间“你真的要嫁给那什么少谷主?阿父不求你权势大,他哪里比得上李睿。你看看他做事简单”宁檬撒着娇说道“阿父,我不会嫁给他的,他们留我一命是因为我还有用,他身为少谷主当然得知道什么毒杀的人与药谷是否有关,才会助我的。”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李睿才明白,白凡和殷年雪都伤害过宁檬,白凡也才知道没有原不原谅只是为了保命。宁檬和宁凇回到房中,发现气氛怪异开口问到“蛇呢”李睿答着“没有蛇,想来是许久之前的蛇皮了”宁檬点着头没有说话,走向床边把五根针拔下来,把蛇皮捡起。五根针没有毒,蛇也不是毒蛇。宁檬走到衣柜面前打开柜门,只见一件婚衣上流着血。宁檬连连后退,李睿扶着她也看到滴血的婚服。

六个人打算先回到寿安城宁檬的房子,路上路过个茶楼听到有人在议论城主府的事,便上了茶楼,白凡和李睿把宁檬夹在中间,六个人坐在桌边店小二来倒茶,一时不注意撞到了白凡茶水倒在了宁檬的手上,白凡起身训斥道“你眼睛若是不用,我可帮你抛了去,好好一个女娘的手被你这么一伤”李睿则急得不知该怎么办拉着宁檬的手“疼不疼?我先带你回去上药”宁檬看着着急的李睿说道“烫伤你们两个都这样着急,那城主为何不悲不怒?”几个大婶听到搭着话说“那个没心的畜牲怎么可能悲伤”宁檬甩了甩的手,和李睿说着“走,我没事”宁檬和李睿走到了三个大婶的桌边,一个大婶说着“你可不知道呀,他刚娶她就又娶了一个那种地方的人。这天天都在一块呀,城主夫人也没管她。这越发的过分,娶了一个又一个。”李睿让石头去拿烫伤膏,宁檬又问道“可院中没有那些美人呀?”另一个大婶说着“什么呀,那些美人都是就一夜被撵走了”宁檬听着若有所思的问着“那整个府上没有孩子吗?”一直没说话的大婶说着“哪里会有孩子呀,都是那种女人怎么生养”。宁檬回到了自己的府上,手的疼痛和最近与李睿的相处,一时哭了出来一向从容淡定的李睿在那一刻慌了心神,深邃的眼里满是怜惜,看到她的背一抽一抽,哭的这样伤心,他的心也揪疼。最终,从她身后抱住了她。扑面而来的他的气息让她有些惊讶,可是,闻到他的气息,所有的委屈也就在那一瞬间涌上心头,最终化为泪珠,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