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叫我,虽然我喜欢别人夸我,但是冷炘已经封笔了。” 对方的声音里有一丝落寞。
他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夜色愈发深沉,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白烈风全神贯注地沉浸在通话之中,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与他隔绝开来。他丝毫没有注意到,一只黑猫在不远处静静地注视着他。那黑猫宛如黑夜的精灵,它的毛色如墨般漆黑,与深沉的夜幕完美地融为一体,若不仔细端详,根本难以发现它的存在。唯有它那幽绿色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像是隐藏在暗处的观察者,冷冷地见证着这一场发生在夜幕下的对话与纠葛。
黑猫一动不动地盯着白烈风,那专注的神情,对于一只猫来说,实在是有些不同寻常。它的定力未免太好了些,身姿挺拔,宛如一座古老而神秘的雕像。若不是它那灵动的耳朵偶尔会轻轻抖动一两下,真的会让人误以为它是没有生命的艺术品。
看着看着,那只猫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异样,突然警惕地转身看向一个方向,幽绿色的眸子里瞬间充满了警告的意味,仿佛在向某个隐藏在暗处的不速之客宣告着它的领地主权。
不一会儿,黑猫像是被点燃的火箭一般,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朝着它所警惕的那个方向飞速追逐。它的身影在夜色中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了夜的寂静。
对方似乎也敏锐地意识到自已的行踪已经被发现了,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采取行动,试图挽回自已的失误。她的脚步轻盈而迅速,像是在黑夜中穿梭的幽灵,在错综复杂的街巷中左拐右拐,试图甩掉可能存在的追踪者。
她就这样不停地跑着,时间仿佛在他的奔跑中变得漫长而煎熬。终于,在跑了很久之后,她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地回头张望,确定黑猫没有跟上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的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烁着点点微光。
“你们可真有意思。” 一个声音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他的耳旁,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又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
果然,下一刻,十三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她的身边。他身姿挺拔,一袭黑衣随风飘动,给人一种神秘而冷峻的感觉。
“我怎么没听说出家人喜欢偷窥呢。” 十三微微皱眉,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和戏谑。
静逸听到这话,尴尬地笑了笑,试图为自已辩解:“那出家人的事怎么能叫偷窥呢?” 她双手合十,脸上带着一丝故作高深的笑容。
十三挑了挑眉毛,嘲讽道:“孔乙已啊?”
“贫僧那叫监视。” 静逸一本正经地说道,仿佛在强调自已行为的合理性。
“有区别?” 十三不屑地反问道。
“不难听。” 静逸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十三:……
他被静逸的回答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大人要不换个地方聊聊?我们在半空中还是比较醒目的。” 静逸看了看四周,提议道。她往地面上看,似乎在担忧着什么。
十三想了想:“跟我来吧。”说罢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迅速朝一个方向跑去。
在不远处,于一栋楼的楼顶上,正有一个人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宛如一尊暗夜的雕像,默默地注视着他们两人的一举一动。
十三。黎明。
居然也回来了。
奇怪,他那个小相好呢?
那人一袭黑色的风衣在身,那风衣的材质随风轻轻飘动,宽大的衣摆几乎将他整个人都严严实实地遮挡住,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轮廓在楼顶边缘若隐若现。楼顶的狂风呼啸而过,似是要将一切都席卷而去,可他却仿若未闻,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唯有手中的高脚杯轻轻晃动,杯中的酒液随之荡漾起微微的涟漪。那酒液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而又危险的光泽。狂风肆意地吹动着他的风衣,偶尔会将风衣的下摆吹起,里面的衣物便会若隐若现,仔细看去,似乎是一套崭新的运动服。
这副穿搭和吴小宇坠楼时穿的那一身竟一模一样。
“喂!酒醒了吗?还不继续过来喝!是不是兄弟?” 一个打扮得流里流气、颇具混混模样的人一路小跑着来到楼顶,刚一看到眼前之人的模样,一下子就愣住了,满脸的疑惑,心中暗自思忖:不是,这谁啊?这模样怎么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他使劲地揉了揉自已的眼睛,以为是自已酒喝多了看花了眼。
醉了醉了。他在心里不停地念叨着,然后又用力地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已清醒一些。
果然,就在下一瞬,眼前之人又恢复成了他熟悉的模样,还是那身工作服,只是此时的工作服已不再整洁如新,而是沾满了斑斑脏污,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主人的遭遇。只见兄弟醉醺醺地朝着那混混的方向晃悠过去,脚步踉跄而又凌乱,嘴里还不停地自言自语着:“你说为什么开除我?就因为我上没老下没小?我明明那么努力地工作了。” 那声音里满是委屈与不甘,在楼顶的风中被吹散开来,带着一丝凄凉。
混混这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正事,一把搂住兄弟的肩膀,大声说道:“关你什么事?全是老板的错,走!哥俩不醉不归!” 说着,便拉着兄弟往回走,两人的身影逐渐隐没在酒吧里的酒醉金迷中。
走进酒吧,如坠疯狂的法外之渊。
音乐震耳,节奏如锤击耳膜,霓虹乱闪,切割空间成迷幻迷宫。
舞池人海翻涌,男女贴身热舞,眼神迷离,大汗淋漓,狂笑或沉醉。
角落的几个倒是厉害,旁边的人也不劝,反而起哄起来。
吧台酒保忙碌,酒杯乱摔,酒水四溢,烟酒味刺鼻,没有人清楚哪杯酒里放了多少药。
黑帮打手、艳妆女人在此聚集,角落有大汉对年轻人怒吼,持碎瓶欲砸,旁人冷漠旁观。
酒吧深处,打斗声与呻吟传来,身影在昏暗中扭打,桌椅翻倒,伤者流血却不停手,暴力横行,法纪道德皆被遗忘,只剩疯狂与欲望。
有一个卡座很是厉害,他们也不管周围人的目光,肆意让欲望放纵。周围的人尽是热切的目光,或是起哄,或是吹口哨,或是……
昏暗的角落里,“他回来了。” 女孩朱唇轻启,吐出这几个字。她的年纪看上去似乎并不大,精致的面容上还带着些许青涩的痕迹,那身 JK 制服穿在她的身上,甚至可以说将她衬托得极为幼态,仿佛是校园中走出的纯真少女。然而,她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来的性感妩媚气息,却又绝不是普通学生能够驾驭的。那微微上挑的眼角,似笑非笑的神情,以及那摇曳生姿的体态,都透着一种成熟而迷人的韵味。
“看到了,幻魅大人看上他了?” 男人墨绿色的头发在这略显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有些特别又神秘。那头发的颜色如同深邃的森林中最幽秘的那一抹墨绿,散发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气息。他微微低着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敬畏与顺从。
“石蛃大人哪里话?不过是有趣的玩物罢了。” 女孩轻轻甩了一下头发,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那笑声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酷与玩味。
剩下的话直接淹没在他们的欢愉中。
白烈风最终挂了电话。
他看向酒吧,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