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建成已经有数年了,古朴典雅,也是一大景观。
“爹爹,如今是王上表哥为了那狐狸精不要女儿了!”
昭华好不容易碰到自己父亲在家,便开始哭诉。
老国公也头疼,谁让这女儿是从小溺爱着的。
“昭华,皇家之事不可妄议。”
国公放下凭面子才借来的赋论,甚至有些不舍。
“再者,之前的婚事不过口头一说,后宫之事哪里有这么简单?”
老国公私心里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入宫中的。
“爹爹,您这是不帮着女儿吗?”
昭华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眼泪还挂在脸上。
“多的不好说,只是告诫你别去惹那位姑娘。”
从得知皇上从宫外带来一个叫“洛简”的女子,他就已经明白了。
如今他是手握天下的帝王,想留下一个女子罢了。
他们这些做大臣的不要脑袋了才会去阻止。
“父亲,她究竟是什么身份,能让你们都没了声音?”
昭华不明白,也不想放弃刘少恒和皇后之位。
忽而,老国公看到外头马车到了,便挥手让昭华回房,不许再闹。
洛简大概也没想到皇城这么小,这都能碰到一起。
原本不过是好奇看了一眼,见是昭华又赶紧低下头。
可千万别让她认出自己啊!
“晚辈见过国公。”
洛简和林溢两人皆是恭敬行礼。
老国公看向洛简,觉得有些眼熟。
“这篇赋论妙哉,让老夫更是期待你在此次科考中的表现了。”
老国公惜才,见到才子便止不住的笑眯眯。
林溢好奇地看了一眼那篇赋论,便移不开眼睛了。
这样精妙的思想,就算是书上那些名人也要折服了。
看向洛简的目光不禁带着崇拜,感叹今年的科考真是竞争激烈。
“国公谬赞,晚辈并非参加科考,只是游离到此处,为了帮这位朋友。”
说着,洛简便将事情的经过都向国公说了。
国公只觉得可惜,洛简之才能若是参加科举,旁的学子必然成了陪衬。
“既然小友志不在此,不如就在老夫府上多住几日。”
老国公这是认下了洛简这个忘年交。
之后不管洛简乐不乐意,拉着她就要去后院谈论这篇赋论。
洛简头大,也怪她写的时候用力过猛,一下子就成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你的这些想法倒是和我认识的一个人有些像。”
待到结束,国公揉了揉眉心,笑着感叹道。
化名何俊的洛简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那人虽为女子,却是个惊才绝艳之人,老夫与她算是一面之缘。”
老国公当时来接刘少恒回宫的时候见过一次。
之后宫中新帝登基,有一大堆事情要忙,他便没空闲了。
“听您的意思,是有些遗憾了?”
洛简虽然与这位国公没有过多交集,但也知道是个仁厚惜才的前辈。
“不知何公子有没有意向做老夫府中的幕僚?”
国公府从来都没有这么年轻的幕僚,因为极少有年轻人能入国公的眼。
洛简顿时哑然,连忙拒绝。
做客人还行,做幕僚可太为难洛简了。
眼看着天色渐晚,再不回去可要被刘少恒发现了。
告别国公,回到清月殿的时候正好是饭点。
刘少恒如今一日三餐恨不得都和洛简一起吃,这会儿也准时到了。
“今日天热吗,这脸上都出汗了。”
说着,刘少恒便拿出帕子给洛简擦汗。
洛简打着马虎眼,找了个借口。
席间,刘少恒时不时给洛简夹菜。
若不是身上还有一身龙袍,还以为是洛简的侍从。
“科考在即,只是主考官一直未定,不知老师有何提议?”
刘少恒用极其平常的语气说着能决定众多学子命运的话。
“这……朝中大臣我也不认识,少恒可叫我为难了。”
洛简眼观鼻,鼻观心,生怕一个不小心说错了,给自己下套。
“上一届的主考官已经七十高龄,告老还乡,放眼朝中又无人能用。”
刘少恒叹了口气,面色凝重。
洛简看着刘少恒眼下淡淡的青黑,想来也是为这事烦恼。
“这事情关系重大,哪怕是亲自上也不能交给无能之人。”
洛简想到有很多像是林溢这样的寒门学子,只有科考才能改变命运。
“老师说得对,所以我想来想去,最合适的人便是老师,不知老师可愿意?”
嗯?明明已经这么小心了,怎么还是给套进去了!
洛简心里那个恨啊,看着刘少恒都觉得像是只腹黑的狐狸。
“少恒说笑了,我既无官职,也无名望,这么能担当重任。”
洛简暗暗提醒他,当初可是有好多大臣不同意她进宫的。
然而此一时彼一时,洛简低估了刘少恒的铁血手腕。
“三日后便是帝师受封,群臣皆至,老师您就放心吧。”
刘少恒轻飘飘地给了洛简沉重一击。
洛简震惊到夹着的菜都掉了。
当初那些反对她当帝师的大臣们呢!
这么快就倒戈了?
“这……会不会太草率了?”
“前几日我便同大臣们说了,君无戏言。”
刘少恒知道洛简心软,肯定会为他着想,不会让他为难的。
“是老师留下的手笺让他们折服,所以老师不必担心。”
得了,还是自己惹的祸!
洛简表情僵硬,想要推辞也没有任何理由了。
那手笺是从系统里那些古籍中摘抄下来的。
就算只是一点点,也是传世名作。
当初为了方便教学,如今算是坑了自己一把。
而帝师受封的衣服在第二日的时候便送来了。
“这么鲜艳!”
洛简有些意外地看着大红色布料,上头用金线绣着鸾凤飞舞,还坠着名贵的珠宝。
怎么看着就好像是……嫁衣?
“王上对姑娘用心,那些大臣们受封可没有这待遇。”
春桃笑嘻嘻地将衣服挂起来,仔细打理好。
“我还不想要这福气呢。”
洛简小声咕哝了一句,便懒得去看这些东西了。
转而坐到窗边,思绪纷乱。
自己这会儿跑路还来得及吗?
洛简真是恨不得劈了自己,怎么当时心一软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