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绮梦
“可你明明爱我。”
他看着她的眼睛，沈青禾眉目温柔，眼神却充满了悲伤，那悲伤让江冉本能的不想继续说下去，可是他知道，他不能不忍心，他小心翼翼的离她的位置近了点儿，从沙发上捞了一个毯子披在她身上。
沈青禾微微仰着头看他，他身上的味道和她一样，这让她有些恍惚，她忽然伸出手碰了碰江冉的脖子，手指触碰到他的喉结，江冉的动作倏地停住，他低下眼看她，才发现不知道她的眼神有点迷离，在灯光下闪着别样的光，他回头看了一眼茶几上的酒，才发现不知不觉她喝了不少。
他清了清嗓子，凑得更近了一点儿：“青禾，你还喜欢我么？”
沈青禾觉得有些头晕，她的反应因为酒精变得迟钝，盯着他看了半天，收回了手抱住了自已的腿，又缩成了一小团靠在沙发上。
“你为什么又要来我梦里，我明明都快忘记你了。”
江冉听着一阵心酸，他贴在她身边问她：“你经常梦见我么？”
沈青禾歪着头，那串佛珠在她手腕上有点大，显得她的手腕更加纤细，仿佛一碰就会断掉，她把佛珠摘下来放在沙发上，脸也趴在沙发上盯着那串佛珠。
“我很想你，怀孕的时候想，生岁岁的时候也想，岁岁病了的时候也想，好多个晚上我都想……为什么呢江冉？”
她声音平淡，可说出的话却充满了委屈。
“明明先动心的人不是我，可你为什么忽然就不爱我了呢？江国忠说我配不上你，林听说只是因为睡我不用担心生病也不用负责任，他们每个人都在告诉我，我只是你养着的一个小情儿，甚至你都没说过我是谁。”
江冉看见她眼角流出的泪，在温和的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然后变成了一把玻璃揉在了他的心脏上。
“江冉，我甚至都忘记了……你曾经也说过你很爱我。”
她仰着头，看着坐在她身旁的江冉，她的目光里除了悲伤还夹杂着爱意，仿佛隐忍了许久，她伸出手遮住了江冉的眼睛，这个动作把江冉一瞬间拉回了很多年前，那时候她十几岁，每当江冉亲吻她之后，她总是伸出手遮住他的眼睛，江冉有时候会把她的手拿下来，她就会很害羞的钻进她怀里。
在她身上的玫瑰香气和漆黑的掌心里，江冉听见她说：“我还喜欢你，这才是我最害怕的事情。”
他没再控制，拉下了面前人的手，欺身上去吻住了她。
重逢之后他们不是没有亲密接触过，可沈青禾始终抗拒，也许是酒精，也许是连日以来两人的交流，她没再推拒，只是伸手抱住了他，江冉掐着她的腰把人提在身上，他分神的在想，她如今真的太瘦了。
主卧的床正对着一轮月光，沈青禾的长发散在床上，她白皙的脖颈像只脆弱的天鹅，眼睛里都是水光，只一眼江冉就觉得自已的一生都会在这双眼睛里沉沦，她像一只找不到路的精灵，攀附在他身上才得到喘息，月光撒下来，江冉我黑暗里握住她的手，他将脸埋在她耳边，一遍一遍重复的说：“青禾，我爱你。”
沈青禾觉得自已好像在暴风雨里的一艘木船上，她摇摇摆摆只能抓住面前的摇杆，不知道晃了多久才得以休息，进入了梦乡。
江冉神情餍足的给沈青禾擦洗了一下，他去次卧看了看女儿，她睡得正香，次卧的床周围都做了围挡，他倒是不担心岁岁会掉下来，洗了个澡又回到了主卧。
他躺在沈青禾身边，她好像有感知的就滚到了他怀里，原本皱着的眉头渐渐松开，睡得安稳。
江冉的手搭在她腰上，手掌下细腻的皮肤令他有些心情激荡，他反复的摩挲，直到沈青禾朝他怀里又缩的更近了一点儿。
“阿冉别弄了……”
江冉一瞬间全身的血液都冲击到了一个地方，他没再控制，侧过头吻住了沈青禾裸露在外的肩膀上。
沈青禾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她翻了个身“嘶”了一声，她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只一瞬间也明白发生了什么，昨天最后的记忆是江冉跟她说我只想娶你，后来……
她觉得没有什么比跟分手多年的前男友又滚在床上这件事更让她难以接受的了，她呆坐在床上反应了好一会儿才下床，双腿差点儿跪在地上，也不知道这人昨天晚上是按着她弄了几次，还是自已几年没有过……才这么脆弱？
直到她在洗手间的镜子看见自已，锁骨下面全是印记，她低头看了看，连膝盖和脚踝内侧都不能避免，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谢江冉，好在需要露出的脖子上看不清什么，她坐在衣帽间的椅子上有点缓不过神。江冉进门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她有点无助的坐在那儿，见到自已进来，那双眼也充满了无助和不解。
“起来吃早饭，岁岁已经醒了。”
这句话让沈青禾有些茫然，仿佛过去的几年都是一场梦，而她和江冉已经过上了美好的生活。
江冉见她还是呆呆的，走过来蹲在她面前，他有些情难自控的亲了亲她的额头：“还痛么？对不起，我昨天……咳，有点失控。”
最后一次结束的时候已经蒙蒙的天亮了，她在睡梦里一边抱着自已一边哭求，什么好听的话都说了一遍，可江冉就是忍不住，他看见她哭他身体里那些暴虐的因子又全部出来了，直按着她松不开手，最后一次结束之后，江冉给她擦干净，自已跑去岁岁那屋，天亮了才睡着。
“我们……”
沈青禾一出声才发现自已的嗓子都哑了，可想而知这一晚都发生了什么，江冉也听出来她声音，他耳朵有些泛红。
“我煮了粥，洗漱完出来吃点儿。”他怕她清醒之后又说出那些难听的话，圈住了她的腰，人也凑近了一点儿，额头抵着她的。
“青禾，别拒绝我，别不要我。”
呼吸可闻，沈青禾看得清他眼里细密的温柔，听见他说：“我们一起把事情搞清楚，或者让我重新追你一次，但你别不管不顾的就不要我。”
“行么，求你了。”
沈青禾站在镜子前，她嘴唇红肿，目光含水，她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捂住了脸。
她把这一切归结于无法拒绝江冉的男色，就当是解决一下生理需求了，至于他所说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