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禾倒是没夸大其词,朝暮自开业以来,包厢是夜夜爆满,沈青禾做朝暮的初衷就是私密,这座城市里有秘密的人太多了,朝暮能做到的是绝对的私密和保密,每个包厢都有独立的通道,且预订人的真实信息,除了她们仨,连苏尔手里的都只是一份虚拟信息。

楼下又是一个清吧形式,楼下的人上不去,相同的是楼上的人想下楼也要绕个大圈子。

陈最本身是做公关的,姜与乐倒是个自由职业,但好在家族人脉甚广,谁都得给姜家大小姐一个面子,所以整体的管理接待都在沈青禾身上,她是累的,自小儿她就不是个爱交际的性子,但忙起来总是少了些胡思乱想的时间。

朝暮门口,她和时蔚告别,时蔚倒是依依不舍,但也没办法,只和沈青禾约定了改天来捧场,沈青禾没当回事,时蔚这种公子哥,她倒不是第一次见了,三分钟热度,难免哪天就散了。

她脖子上的痕迹和腰上的淤青已经没了,唯独锁骨那口子牙印还没掉,她对着镜子照了照,好在她的衣服领子都不低,不扯开衣服也看不到,心里暗骂了江冉一声。

“青禾姐,一念包厢可能需要你去一下。”

苏尔很少给她打电话,她应了一声补了点儿口红就下楼了。

“一念倒是点了不少东西,可只有一位客人,已经在里面有段时间了,我怕……”

苏尔的担心倒也不是没道理,万一有哪个作奸犯科又胆子大的,在里面搞得违法犯罪的事情,她也就不用干了。

沈青禾端了一壶茶,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衬衫,黑色的西装裤,高跟鞋踩在地上哒哒的响,走到一念门口敲了敲门,嗓音温婉。

“您好?”

只听里面淡淡的一声进,沈青禾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她脚步停在包厢门口,捏着托盘的手泛白了关节,片刻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进入。

“江总。”

江冉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朝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放下手中的托盘。

“沈老板,坐。”

沈青禾坐在了靠近门口单人沙发上,她白皙的手指端放在膝盖上,呼吸都有些阻塞。

“我还以为你会转身就走。”

沈青禾露出标志性的假笑,眼睛却不看他:“怎么会,来者是客。”

江冉倒了两杯茶,拿起其中一杯递给她,新茶滚烫,他却恍若无感,只等她接。

沈青禾叹了口气,伸手接过那杯茶,轻轻吹了吹却也没喝。

“你这地方,倒是难约。”

江冉找了几波人才约到了当天的包厢,他着实没想到,毕竟他记忆里的沈青禾是个娇娇弱弱只靠他的莬丝花,能支起这么大的摊子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全靠老板们赏口饭吃。”

几句话滴水不漏,她依然没抬头,只盯着茶几上的茶壶,上好的紫砂壶,茶叶也是名贵,江冉看着面前的人,三年未见,她变了许多。

“青禾,你不必如此怕我。”

沈青禾心里冷笑了一声,面上却依然是冷冷淡淡:“江总误会了,我与您有什么怕不怕的。”

只字不提再相逢他把她搞得格外狼狈的那夜。

江冉却看着她纤细的脖颈和挺直的背脊,他捏了捏手指,想起重逢的那一天她又在他身下开出花的模样,咬了咬后槽牙。

忍不住,江冉一直都知道,他对沈青禾总有种几乎变态的占有欲,一定要在她身上留下印记才舒坦,陈最骂他是属狗的,做什么事情还得打标。

“你和时蔚……”

沈青禾心下了然,下午谢斯南的副驾望向她的目光不是她的错觉,看来江冉坐那儿看了个清楚,也明白了时蔚对她的另眼相看。

“江总不用探听什么,我同你们这些富家子弟,不会再有什么瓜葛,我做我的生意,老板们愿意捧场也不一定是冲我的面子。”她顿了顿又说:“如果不是见时婉姐,我也不想沾边儿。”

不想沾谁的边?

你们所有人的都别来沾边儿。

江冉听懂了,他把茶喝光了,又倒了一杯给自己,沈青禾依旧坐的挺拔,挺拔的让他有种想按倒的冲动。

他也的确那么做了。

为了格调,包厢里所有的家具都是红木,沈青禾的腰撞在扶手上,她“嘶”了一声厉声问道:“江冉!你有病?”

近距离贴近,江冉闻到她身上的玫瑰的香气就有些忍不住,但又想起那天她掉眼泪的样子,只是伸手把人抱了个满怀,整张脸埋在她脖颈处。

沈青禾被他弄得浑身僵硬,她甚至想他要还想干嘛就要尖叫着把保安引进来了算了。

却见他贴在她身上,只把头埋在她脖颈间,一呼一吸烫的她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红木做的椅子即便是单人的也足以容纳下他们两个,沈青禾见他没动静,伸手推了推他。

“江总……”

“青禾,别和我闹了?嗯?”

沈青禾的心冰凉一片,她没再动,只是回了一句:“江总如今这样,是林小姐满足不了你的特殊爱好么?”

江冉直起身子盯着她,她脸颊素白,下巴尖尖的称的眼睛更大,沈青禾是天生的薄唇,算命的说她福薄,那时候江冉总是不信邪。

“我如今身价不比当年,江总想睡我可要拿出真金……唔。”

江冉想,这么漂亮的嘴总是说出让他这么生气的话。

沈青禾被他堵住了嘴,他口中是她冲的白茶味道,还带着陈皮的香气,沈青禾一直知道江冉的吻技很好,她人生里所有关于男女之情的知识都是他教的,他缠着沈青禾的舌尖让她退不了分毫。

沈青禾闭了闭眼,她双手被他箍在身后,胸前紧贴着他,江冉吻着吻着就有些意乱情迷,直到沈青禾咬了他一口。

他微微支起了身子,手却依然没放开,身下的姑娘眼波流转,却含着冷光,他舔了舔嘴角的血珠,也看清了她被吻花的口红和嘴角的血。

“江冉,是林听不行,还是你不行,让你可以这么饥渴的来找一双你玩够了的……破鞋。”

江冉皱皱眉,他不喜欢听沈青禾这么说自己,只是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角。

“你是不是还想被咬?”

沈青禾扭头躲开,江冉的唇印在她脸颊,留下了一丝血迹。

“你还挺狠。”

江冉亲了亲她的耳朵,又把自己埋在她脖颈间:“沈青禾,没人说你是破鞋,你是我的人,死了也只能是我的人,离时蔚远点儿,别再让我看见你朝他笑。”

江冉承认,他在看到沈青禾朝别的男人笑的时候,他嫉妒的发狂,今天如果不是顾忌时婉,他可能真的会下去把沈青禾扛走。

“江冉。”

沈青禾听见这话转过头,她勾着嘴角笑了起来,吻花了的唇妆还带着江冉被咬破嘴唇的血迹,头发被他弄乱,她松了力气靠在那儿,肋骨被扶手压的生疼。

“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

说这话的同时她抬了脚,鞋跟狠狠的踢在了江冉的小腿上,他一时不备吃痛间松开了手,沈青禾快速站了起来跑到门口拉开了门。

“江总若是来捧场,我开门迎客。若是犯病,再有一次,我一定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