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把自己忽悠瘸了
时间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对于罗雨亮来说，昨天招标会上被李泽鹏、严明辉问得狼狈不堪，他知道必须得要拿出实实在在的东西才能说服这两位技术大拿，否则他连提交报价的的资格都没有。他一早就等在保障房小区门口。张建辉、张平二人根据他给的定位到达了，他赶快上前递烟又递水。之后不断地对二人说起这个小区业主对他们产品的评价，二人也当没听见，只是笑呵呵点点头称是。
不一会李泽鹏、严明辉带着各自的几个随行人员也到了。
“罗总，朝前带路吧，我们抓紧时间。”李泽鹏也不废话，直达主题。
“各位这边请。”说完就带着众人往小区里走去。这个小区定位虽说是保障性住房，单从绿化标准和建设规划上看起来，品质并不低。就说楼间距，在城里没几个楼盘能比得上，虽然在市郊，看起来入住率并不低。罗雨亮边走边介绍小区环境、规模什么的，严明辉对他说：“罗总，我看还是说点有用的吧，都走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到？”
“哦……是这样，由于这个小区面积比较大，分为几个标段，我们承接的是其中的一个，就在前面不远处。”听他这么解释，严明辉也不再多说什么，众人只得跟着他往前走。终于在一处中心花园停了下来。
“排水系统就在这下面。”罗雨亮指了指眼前的花园。
“罗总，你开什么玩笑，我们是来看排水系统的，又不是来看绿化的，你到底有没有参与？”
“有，有，这不是埋在土里了嘛，看不到，可以通过观察上面的绿化情况来判断嘛。您看，刚才才浇水养护，现在地面上几乎都没有积水，表明排水效果能达到要求……”他不说这话还好，他自己说出来感觉也不对劲，可想收回，已经不可能。
“你这就是胡说八道，地面上没有积水和你的排水系统有什么关系？只能说明人家的排水坡度做得好，你也别浪费时间了，你们到底做没做？”
“确实做了，这个都被埋起来了嘛，全部在底下，看不到的。”罗雨亮被李泽鹏一顿数落，还在努力辩解。
“怎么可能呢？既然做了，肯定就会有痕迹，你去找根撬棍，把雨水井盖打开看看。”罗雨亮只得照做，去找小区物管借了把十字镐撬开井盖。
李泽鹏弯下腰凑近仔细看了看，第一个没发现排水板的痕迹，于是他又走向第二个、第三个……都看完了，没有！
“罗总，你不会是忽悠我们吧？”
“不会，也许是被井底的杂物盖住了。”说着他便拿着锄头清理起那些杂物，没一会他也傻眼了，杂物下边根本没有所谓排水板，只有坚硬的混凝土层。他满脸通红还是不死心，“李总、严总，你们等下，我去绿化里边看看，那下边肯定有。”
几个人也跟着他，任由他打开井盖。
“罗总，还是没有嘛。我看你也别忙活了，我就就当白跑一趟。”听着李泽鹏这么一说，罗雨亮顿时慌了：“排水井的位置容易被忽略，我们确实是做了，要不我想想办法把绿化挖开一点给你们看。”
“不用了，罗老板，我来和你普及下这个排水系统的做法：地下室顶板防水卷材铺完以后才铺贴排水板，后续才进行回填、绿化等各种施工，包括砌集水井，既然做过，很定会有痕迹，特别是井底、进口位置的排水板肯定会做加强，现在看下来这几口井什么都没有。你要是不信可以 自己去城央华庭一期去看看，完工时间和这个小区差不多，但整套系统虽然是埋在地下，但依旧有迹可循。”
眼看罗雨亮不吭声了，严明辉问道：“罗总，这套系统的通气管应该有吧？”
“有，有，肯定有！”罗雨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兴奋地回答。
“在哪呢？”
“你们先稍等，我去找找。”
一众人简直哭笑不得，合着这是来参观小区风景的。
“在这呢……”不多时罗雨亮向众人挥手，他们走过去一看，不禁大笑：“这哪是通气管，分明是地下室的风机管嘛，不行你再找找？”罗雨亮一连找了几个都被否定了。
张建辉见状只好说道：“这样吧，罗总你也别找了 ，你不累我们看着你都累 ，咱们简单点 ：你既然信誓旦旦地说做过，那么当时现场的照片你有没有，有的话就给我们展示下。”
“这个，这个，当时做这个项目的时候不是我在做，但确确实实用的是这套系统。”
“那你能不能联系下项目负责人？我们和他聊聊也不至于白跑这一趟。”
“项目负责人我还真不知道谁？我试着联系下，联系上了再请你们过来？”众人都没 说话，尤其是严明辉脸色铁青。
“我们先回去了，有事再联系吧。”李泽鹏说完就带头走了，也不等罗雨亮再说几句客套话，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跟了上去。
“没做就没做，干嘛非要往自己身上贴金？”李泽鹏边走边说，“我看他连排水系统是怎么回事都搞不清楚，把项目交给他迟早出问题。”张建辉、张平两人也不答话。
“我看呐，这罗雨亮很有可能就是个中间商，可能这个项目用了一分部他们的产品，可具体用在什么地方他并不清楚，只是听说用过，所以昨天在会议室才会那样说，把御景华庭项目排水系统给他，风险还是太大。”
“接下来去哪？回公司还是？”李泽鹏问道？
“李总，昨天另一家不是说他们的样板和和所应用的项目就在御景华庭旁边嘛，不如顺路过去看看。”虽然参与投标的另一家大家都比较熟悉，但项目区域不一样，地质情况的差异也会造成使用效果上的差异。
“可以的，那就去看看嘛。”于是一行人又驱车前往目的地。等到了以后，李毅春，李总早就在门口等着了，众人打过招呼便在他的带领下朝小区里 走去，来到 他的样板展示区，众人都觉得眼前一亮：他专门做了一个玻璃池，按照比例还原小区室外回填、绿化等各项工况，清晰地展示了系统的工作原理。
随后在旁边的收集池，水流不断地往池子里淌着，而且没见着有绿化养护的痕迹。
“这套系统运转情况正常，我们都一年多没管了。”李毅春说道。
“李总，这么排水的话，绿化不得天天浇水啊，这水费也是不小的开支。”严明辉有点担忧。
“严总，这您放心，这套系统并不是把所有的绿化养护水都排走，下雨或是浇水量比较大时，土重量增加，压力自然增大，这套系统随之工作，水排走一部分以后，压力减小，排水自然慢下来，甚至不排，通过土压力实现水土平衡。”
顿了顿，他又解释说：“收集起来的雨水、养护用水只需要简单的过滤后就可以二次利用，节水效果也比较突出。”
众人也看也没什么问得了，就在李毅春的带领下看了看通气孔布置、回灌点做法。
结果显而易见了，一边更像是忽悠，好与坏全凭一张嘴，而另一边则是模型加实景展示，一目了然。
“忽”海无涯，回头是岸，送给罗雨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