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复仇
屋内除了连凡和大壮外再无他人。
此刻原本宽敞的房屋中显得格外冷清。
连凡静静的站在一旁。
终于，床上的大壮卸下了最后的伪装。
身体微微颤抖，原本坚毅的脸庞充满脆弱和无助。
未曾说话，双眼无神的看着屋顶。
眼旁两行泪水不受控制的肆意流淌着。
就这样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
连凡并未出声，他想给大壮足够的时间宣泄内心的悲痛。
过了很久很久。
大壮脸上悲痛的神色稍微缓和一点。
仿佛内心挣扎许久，终于仿佛泄了气的皮球般失望的开口。
“师傅，我现在的样子恐怕没办法跟你修行了。”
大壮的声音沙哑而绝望，他深知自身愚笨。
健全之时连凡都未正式收其为徒，现在断了一条手臂，恐怕......
\"哎.....\"
伴随着一声无助地叹息声，大壮知道自已的修行之路彻底无望，与连凡恐怕就此无师徒之缘。
“就这样堕落下去？断臂之仇就此放弃了吗？”
感受到大壮内心的意志越来越微弱，连凡恰合时宜的开口道。
听到断臂之仇的时候，大壮眼神流露出一丝愤怒和疯狂。
但很快又被无心的哀伤所取代。
“他们不是我能惹得起的，如果我反抗，他们将复仇的对象转向乡亲们”
仿佛内心挣扎了很久，但又被深深的无力感给束缚着开口道。
面对无情的现实，大壮不得不妥协。
泪水再次滴落，大壮低下头。
不想让连凡看见他的脆弱的一面。
“如果，他们全都死了呢？”
连凡的话犹如一颗石头落入水中般在大壮内心荡起层层涟漪。
“都死了，都死了……”
大壮眼神突然亮了一下。
随手想到那群人的残忍再次无奈地低声道：“太难了……”
“你就回答想不想让他们全部消失就行了。”
连凡直接打断他。
屋内瞬间寂静无声，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连凡将时间留给了大壮，他知道，杀人这种事对于一直在村中淳朴老实的大壮而言是一个巨大的冲击。
他需要时间去接受，去抉择。
大壮呆坐在那里，脸上的表情不断变换，内心的挣扎一览无余。
他的眼神时而充满仇恨，时而又被恐惧和犹豫所占据。
似乎看出了大壮的挣扎，连凡转身推门离开。
门关上的瞬间一道声音传入大壮耳中：“晚上我在村口等你，你可以选择躺在床上养伤或者亲自去报仇。”
大壮望着关闭的房门，脑海中不断闪过那些人的恶行，以及自已断臂的痛苦场景。
随着时间的流逝，屋内的阴影逐渐拉长。
大壮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入夜。
连凡早早坐在村口大树之上，嘴上叼着一颗随手摘的小草。
月色微凉，月光洒在连凡身上在黑夜之中勾勒出一道修长的身影。
万籁俱寂，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
很久很久，一道壮硕的身影在黑暗之中若隐若现。
踏出的每一步好似在黑夜的泥潭中荡起波澜。
连凡见状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这小子。”
连凡嗔笑道，语气中尽显欣慰。
很快那道身影就来到连凡面前。
“凡哥，我想好了，这次我要亲自报仇，虽死无憾！”
那声音坚定有力，在寂静的黑夜之中显得格外响亮。
察觉到大壮称呼的转变，连凡并未多言，只是微微点头。
“这是什么？”
连凡看向大壮怀中隐藏之物开口。
“杀猪刀！”
大壮仅存的一只手将刀拿出，挥了挥，语气紧张的开口道。
连凡笑了笑，而后从树上一跃而下，没有丝毫拖地带水，向远处疾驰而去。
大壮见状也紧随其后。
角落之中，一双眼睛望着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暗暗沉思。
感受着
“好胆！多少年了，还没想到有人能欺负到我头上了。”
灯火通明的山寨大厅内，高堂之上的男子一拍椅子，愤怒的开口道。
他的双目圆睁 怒火仿佛要从眼中喷射而出。
“大哥，那小子欺人太甚，欺侮我尚能忍受，但是他直言让大哥亲自去给他下三跪九叩，不然可要亲自杀上寨子。”
堂下满脸肥肉的大汉正跪着添油加醋般的将白天遭遇之事说了出来。
他的脸上满是谄媚和讨好，企图以此来煽动大哥的怒火。
高坐之人深深的看了跪着的大汉一眼并未开口。
似乎察觉到首座之人心存疑虑，大汉急忙开口道。
“大哥，那小子确实有几分道道，要不还是算了，大不了我去跟他拼了。”
大汉看似英勇的话语，实则暗藏着狡黠。
“笑话，咱们清风寨这么多年厮杀，还没怕过谁呢？你去给我把弟兄们都喊进来。”
看着果然被激怒的首座之人，大汉眼中闪出一色得逞的笑意。
而后转身向外走去。
不多时，除了留下几人看守之外，山寨所有人都聚集在大厅之中。
高堂之上为首之人目光扫过堂下众人后开口说道：“今天发生的事情想必堂下各位也都清楚，咱们清风寨第一次被人如此羞辱，你们说怎么办？
“屠村！屠村！屠村！！！”
喊声响彻整个大厅。
堂下众多盗匪齐齐呐喊，一张张狰狞的面孔在灯火的映照下显得更加恐怖。
阴狠之声不绝于耳，仿佛要将这黑夜撕裂。
首座之人望着群情激奋的众人，大手一挥，喊道：“好，如诸位所言，月黑风高夜，随我屠村！！”
声音充满了决绝和残忍。
盗匪们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器，挥舞着，欢呼着。
他们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怜悯和犹豫，只有对杀戮和掠夺的渴望。
整个大厅弥漫着一股疯狂和血腥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诸位要去杀谁呀？”
此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在群匪聚集的大堂之内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