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先前轻轻一扣就能扣上的扣子,现如今却好像被人拧紧了螺丝,苏予清要和扣子斗争好几次,才能解下来。
萧风望就站在床边,看着他的小祖宗眉头紧皱地跟那衬衫上的扣子作对,最后眉头越皱越紧。
察觉到视线,憋了一肚子火的苏予清,抬头就将火气撒到了无辜的人身上,“看什么看?!你转过去,不许看。都怪你,定做的什么破衣服,解都解不开,怎么这么多扣子啊?!”
萧风望想笑,又怕再惹了小祖宗生气,毕竟哄一次人不容易,再来几次,他都怕是要破产了。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转过去,不看你。”萧风望转过身,软着声音哄人,“慢慢来,别着急,下次我再不给你定做这么多扣子的衣服了好不好?”
“不好!”苏予清是真的困得不行了,偏偏还有两颗扣子没解完,抬头又看到萧风望站着无所事事的背影,更生气了。
萧风望刚转过去,还没三十秒,就听到身后的人烦躁地喊他的名字,“不解了,烦死了,萧风望你给我换,快点,我要睡觉,好困。”
说完,苏予清还不忘放狠话威胁,“只换睡衣,不能碰我,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折腾了半天,最后还是得他出手。
面对这么个磨人的祖宗,萧风望除了认命还是认命。
任凭他再是个京城的风云人物,再怎么是叱咤风云的萧氏集团的董事长,也挡不住自家宝贝儿的威胁和撒娇。
萧风望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墨守成规地给苏予清脱掉已经弄皱了的白色西服,搭在一旁的椅子上,又端端正正、安安分分地替苏予清穿上睡衣,把人塞进柔软的被窝中,才整个人欺身压上来。
厚重的西服被脱掉,换上轻棉贴服的睡衣,苏予清终于心情舒畅,心满意足。
他正准备舒舒服服地迎接周公的洗礼,身上猛地一重,紧接着炙热的呼吸扑洒在他脖颈。
“……”
苏予清幽怨地瞪大双眼,使劲去推在他脖颈处乱蹭地流氓,“走开啊,萧风望,你干什么,你个老色胚,唔……”
苏予清未骂出口的话被萧风望堵回胸腔。
好在萧风望这次只是浅尝辄止,只轻轻蜻蜓点水般啄了下苏予清的唇瓣,就松开了人。
他顺了顺被苏予清自已滚乱的头发,柔声道:“乖宝儿,别这么凶,我说了不对你做什么就是不会做什么,在做最后一步前,我会询问你的意见吧,你不同意,我不会碰你,睡吧,晚安,做个好梦。”
苏予清实在是困得不行了,翻过身裹着被子,嘟囔着骂了一声萧风望是个坏痞子,就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隔日早上,苏予清是在萧风望怀中醒来的。
他坐起身,迷迷瞪瞪地回忆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气呼呼地踢了萧风望一脚,才被萧风望抱着哄着去了洗手间洗漱。
又是每天如一日的,无所事事地当个吉祥物陪着萧风望去公司。
苏予清已经习惯被萧风望抱在怀中,坐在萧风望腿上看电视、打游戏、吃东西。
最近大热的综艺已经被他看完了,他正苦恼地翻遍各个软件,琢磨着再找个什么综艺来看,紧闭的办公室门再次被叩响。
萧风望头也不抬地喊了一声“进来。”
房门被打开,萧月闲一脸沉重地走了进来,再见到萧风望怀中的苏予清,脸色瞬间又难堪了几分。
紧紧盯着老板椅上的两人,半晌没说出话。
没听到来人的声音,萧风望隔着电脑抬头看过来,就看到萧月闲站在办公室中央,瞪着他发呆,冷声道:“找我什么事?”
萧月闲紧了紧垂在双侧攥紧的手,强行压下去心中的愤怒与迫切,沉声道:“我不是来找您,我来找我的助理叶时清。”
听到熟悉的声音,又被cue到自已,苏予清瞬间抬起头,语气不善,“谁是你的助理?”
萧月闲斩钉截铁,“你。”
说完,萧月闲强硬的声音忽地软了几分,“小清,你跟我出来一趟,我有话想跟你说。”
苏予清还未开口,萧风望冷淡的嗓音便砸了下来,“萧月闲,你是以什么身份叫清清跟你出去一趟?我想我上次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他是你的婶婶。”
萧风望说,“再退一万步讲,他现在也是我的助理,现在是上班时间,你喊我的贴身助理,你的婶婶出去做什么?你如果实在是有话想说,那就在这儿说。”
他三叔的每一句“他是你的婶婶”和“他现在是我的助理”都像一把刀一样插进因为后悔苦涩的胸腔。
而曾经满眼都是他的,半个多月前还苏予清稳如泰山坐在他三叔腿上不动,清澈明亮的双眼,像看敌人一样,怒目圆睁,狠狠瞪着他。
现在的这一切,无论是哪一件都让他发疯。
昨天从宴会厅出来,他想了一整晚才想明白,自已早已不知在什么时候爱上了叶时清。
只是因他最初和叶时清在一起的目的,以及叶时清与沈昭苏那张七分相似的脸,让他误以为他喜欢的人还是沈昭苏。
可他忘了,叶时清和沈昭苏根本不是一个性子·。
他可能会因为一张相似的脸心动,但最终还是会在叶时清的陪伴与温柔中沦陷。
他后悔了,后悔那天与叶时清分手时说的太清楚,后悔自已明确地告诉叶时清只是沈昭苏的替身。
后悔自已太决绝,说出可惜叶时清只是叶时清,他一辈子只会爱沈昭苏这样的话。
他没看懂自已的心,以至于把喜欢的人送到了别人身边。
萧月闲抬头对上苏予清无比厌恶的眼神,心下再次猛地刺痛,他顾不了太多了。
他一定要把小清再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