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刚才那个,只是个意外,其实我平常不是这样的,都是被那个女的给气的。”我下定决心,尝试和姜珊沟通。
姜珊沉默着没说话。
“呃,我知道你生气了,这只是一个意外,我真不是故意的。”
姜珊依旧沉默着没说话。
“嗯...你别生气了,她就一烂人,你和她生什么气。”
这次姜珊站定了,回我一句:“我没生她的气,我是气你,你还知道她是烂人啊!那你还和她较什么劲!”
我有些不满,但还是解释道:“她不是说话太难听了嘛,我也不随便和别人互怼,她那个样子,换你你不来气啊,我真是恨不得骂死她。”
“拜托你不要这么冲动鲁莽好不好!刚才街边那么多人,全在看你们,像两个笑话一样!你难道没有意识到吗?”
“不是,那又怎么了?她都这么嘲讽我了!还说我找不到女朋友,她什么意思啊?我还不能怼她了!你看她像笑话似的,你怎么不去说她你来数落我!”我也激动了,我真的很介意别人说我鲁莽,说我不成熟,说我幼稚。
“你!你都24了!还跟个愣头青似的,拜托你就不能把她的话当空气吗!非得被她挑动情绪?”姜珊也被我气到了,她虽然生气,但却没有我强势。
“我怎么了?我不爽我就要骂回去!我不像你们一样‘成熟’,畏首又畏尾,今天有人没人我都要骂她,她要是敢打我,我就还手!”
“你!你可真幼稚!”姜珊真的是被我气急了,我清楚看到她隐隐泛红的眼睛,她应该也是因为情绪激动而要流泪了。
看着她要流泪却忍住不哭的样子,我有些心软,原本想说句“我下次不会了”,但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你少管我”!
她又被我气到了,“你”了几句后,她终于还是跑开了,被我幼稚的行为气跑开了。
我知道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女人吵架,简直像笑话一样,但我就是生气,我为什么要忍着?我顶着那么多人的眼睛,向对我进行侮辱的人回击,这是冲动鲁莽吗?这难道不是嫉恶如仇吗?
看着姜珊伤心跑开的身影,我不知道第多少次陷入了深思与迷茫“我,我做错了是吗?”
... ...
这下好了,李莉和那个阿东手挽着手走了,姜珊被我气跑了,周围看戏的人也全散了。在这条大街上,我就像个孤独的小丑一样站着,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我突然想到几天前,我也是在这里站着,当时像个孤家寡人一样,现在又像个小丑一样,我不禁笑了,连我都被自已气消了。
笑着笑着,我又有点沮丧,随即也就停止了笑声,开始有些委屈,有些难过,刚才的愤怒已经全然消失,只剩下不被理解的难过。
慢慢的,太阳将要下山,世界又快陷入黑暗了,此时的我想着“与其回去和姜珊面对面尴尬,不如就近找家饭馆吃饭得了,然后再找家旅馆睡觉,明天一醒大家都冷静了,我再好好跟姜珊解释解释”。
我又开始漫无目的地闲逛,想着吃点什么,面条,饺子,麻辣烫,我越走越心凉,我对未来的人生迷茫,对怎么跟姜珊解释迷茫也就算了,现在就连吃什么都感到迷茫。
走着走着,我又走到那家几天前去过的饭馆,好吧,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再走下去连饭都没得吃了,只能是这家了。
我再次走进店门,门上的铃声响起“欢迎光临”。那个熟悉的四十多岁的大叔从店后门里走了出来,笑着问我:“小伙子,想吃点什么呀?”
我想都没想,又点了一盘麻婆豆腐,只是这次,我点了几个小菜。
老板记下了我点的菜后,便又向后厨走去,给我做菜去了。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这个小餐馆就是一个几十平米的小房间,只有六张桌子,原本地方就偏,到了饭点居然连一个人都没有。
我找了个空座位坐下,心中还在想着姜珊的事情,我现在真的特别想和她道个歉,或者好好解释一下,什么的。
“菜来咯~”老板拖着尾音,把麻婆豆腐端上来。
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麻婆豆腐,我的馋虫瞬间被勾起。
“小伙子,都这么晚了,怎么就自已一个人来这里吃饭啊?”大叔有意无意地问着。
“我...就是就近来吃个饭。”我有点语塞。
“哦?啊哈哈,这样啊。那希望你喜欢我的手艺吧。”大叔捋着自已的胡子,几分得意地说。
他的麻婆豆腐做的确实很赞,豆腐没有豆腥味,也没有那种又硬又白感觉,满满都是辣酱和调料的味道,不管是哪块豆腐都很入味。
我顾不得说话,也顾不得体面,狼吞虎咽起来。
“小伙子,这是没吃午饭啊?吃的这么急,慢慢吃,不急的。”大叔赶忙劝道。
没过一会,整整一盘的麻婆豆腐被我吃完了,我狠狠打了个饱嗝,把今天所有的不愉快全部吐出,之后就轻松多了。
想起我和姜珊漫步在滨海街道上,想起我和她投喂海鸥的场景,我觉得今天原本应该是十分愉快的一天。再想起我拉着她被众人围观丢人的场景,我又觉得很愧疚,于是我下定主意,今天回去说什么都要给姜珊道个歉。
我刚要起身,却怎么也起不来,身体轻飘飘的,用不上力气。“真是...奇怪,我怎么...感觉...晕乎乎的。”我的脑袋开始发沉发昏,没过一会,脑袋便重重砸在桌子上。
坐在柜台前的大叔看见我的情况,连忙起身,走到我面前,试探了一下我的鼻息,然后才松了口气。
他似是放松,又似是兴奋,嘴角微微咧开,笑着凑到我的耳边说:“小伙子,你的反应吓了我一跳啊!我还以为我迷药放多了,把你迷死过去了。不过你放心,我现在还不能杀你,暂时不能。哼哼哼...”
我全部听到了,在意识消失之际,我听到了他对我说的话,“完了,这下是真进黑店了。”我只得无奈地想,然后就彻底没有意识了。
等再一睁眼,我发现我正被倒钓在一间昏暗的库房里,阵阵刺鼻的血腥气味在房间中弥漫,令我十分恶心。
我刚想适应黑暗的环境,突然房间的灯被打开,刺眼的红光使我的眼睛刺痛,我缓了缓眼睛后,发现在我正前方的木椅子上,正有个人坐在上面。
那个人也戴着礼帽和面具,很像之前的面具女,只不过我清楚看见他的腰带上插着两把不算太短的匕首,而他的背后还斜挎着一把单管的长枪。
那人见我醒了,阴恻恻地笑着,把玩着他手里的茶杯。
“你好啊,苏知秋是吧?自我介绍一下,杰克。”那人斯斯文文地说着。
坐在我面前玩茶杯的这个男人,莫非就是老莫说的,利刃团的开膛手杰克吗!遭了,我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