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臻猛地掐住黄遂的脖子,“他呢?他是不是也没死?”
当初,恨生跳崖后,司马臻总是情不自禁的去鬼窑那里。经常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他可是亲眼看见黄遂跳下去的。如果黄遂都没死。那恨生应当也没死。
“放开他,司马臻。有本事冲我来。”看着黄遂被掐住的那一刻,林青征感觉心脏停止跳动了。都是自己的错,如果不是为了救欧阳燃,小遂也不会陷入险境。在煞一的剑快到脖子的时候,他也不曾后悔。但是现在他后悔了。他后悔为了救欧阳燃让黄遂陷入险境。
“快说,他呢?他在哪?”司马臻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布满了血丝,看起来尤为吓人。
在一旁的煞一看着脸都被掐青了的黄遂,忍不住劝道:“主上,他这样说不出话来的。”
闻言,司马臻把黄遂扔在地上。
“咳咳,咳咳咳......”一落地,黄遂便捂着脖子拼命的咳嗽,大口吸着空气。脖子上是清晰的被司马臻掐出来的印子。可以看出来,司马臻的确未手软。若是再晚几秒,黄遂毫无疑问会因为缺氧而晕死过去。
“现在可以说了吧。他呢?在哪?”司马臻俯视着黄遂问道。
“他死了。恨生摔死了。我下去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我把他埋起来就离开了。”黄遂语气急促的说道。虽然司马臻并未说他是谁。但是黄遂知道,他问的是陈忘至。也是几年前跳入鬼窑的恨生。
“不,你在说谎。快说,他在哪?不然我就废了你的手”司马臻眼神幽暗的看着黄遂。说着,司马臻就一脚踩在黄遂撑在地上的右手上,一点点的加重力度。
“啊!”黄遂咬着牙齿,尽量不发出声音。想把手从司马臻的脚下抽出来,但是却是更刺骨的疼痛。整个人因为疼痛,忍不住蜷缩起来。
“不,你放开他。放开他!有什么冲我来。你给我松开!”林青征疯了般的挣扎起来。
因为林青征拼命的拉扯着绳子,这导致另一边的欧阳燃被勒得几乎透不过气。
“征哥哥,你勒到我了。”欧阳燃略带哭腔轻轻的说道。
可是这时的林青征像是陷入了疯魔,一心只想着挣脱绳索。仿佛没听到欧阳燃的声音般,仍疯了一般的挣扎。
看着一声不吭的黄遂,司马臻猛地一用力。
“啊——”黄遂忍不住这突如其来的疼痛,不小心喊了一声。
“他死了,他死了,他已经死了。”在疼痛的刺激下,黄遂声嘶力竭的吼道。
就在这时,林青征猛地挣脱绳子,冲了过来。看那架势像是要与司马臻同归于尽。就在林青征快要碰到司马臻的时候,旁边的煞一煞二忽然出现,拦住了林青征。缠斗了一会儿,又重新被绑了回去。而司马臻从始至终都未施舍过一丝目光。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因为一直在注意着黄遂。在林青征受伤的时候,黄遂明显看起来非常紧张。他找到了黄遂的弱点。林青征就是黄遂的弱点。
“煞一,把他们带到封水牢。”
“是。”
一进到封水牢,黄遂的脸更白了。忘至啊,我突然不确定我是否还能为你保守秘密。
司马臻:“放心吧,不对你用刑。”
黄遂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看见他们把林青征吊了起来。
“我会慢慢的把所有的刑罚都给他尝一遍,直到你肯说出实话为止。”司马臻转过身对封水牢的行刑卒命令道“开始吧。”
话音刚落,一个赤裸着上身的虎背熊腰的大汉拿着带倒钩的长鞭走到林青征面前。狠狠的挥鞭而下。每一鞭下去都会带走林青征的些许血肉。
“嗯哼。”就第一鞭林青征没忍住,闷哼出声。随后就咬着牙,坚决不发出一点声音。
“啪,啪,啪啪。”不到一会林青征便成了一个血人。疼痛席卷全身,林青征始终看着黄遂,似乎,看着黄遂就不疼了一般。
很快,黄遂便转过头去不忍再看,可是,那有规律的声音却无一不在提醒着他,那个人伤得有多重。
没过多久司马臻清冷的出口“停,换下一个刑罚。”
看着有人拿着火红的刑具走进来,黄遂苍白的脸出现了死色。但还是一言不发。
“啊——”林青征终于忍不住痛呼起来。
空气中飘散着些许烤肉的味道。黄遂在闻到的时候控制不住的干呕起来。再一抬头,林青征的胸口显然出现了一个血红的“叛”字。
这时,又有人拿来一个火红的刑具,不难猜到,那会是个“徒”字。堂堂武林盟主以后身上都带着“叛徒”两个字,这无疑将会成为他耻辱的标志。
就在他们准备第二次对林青征行刑时,黄遂大吼:“我说,我说,你叫他们住手。”
“停。”
“说吧!”司马臻强装镇定说。
“他没死,我下去的时候恨生还没死,但是也已经性命垂危。但是好歹最后救回来了。”黄遂狠狠的闭上眼,眼泪抑制不住的往下流。忘至,我对不起你!
闻言,司马臻感觉有点呼吸不上来。口中带着血腥味,嘶哑的问“那现在,现在他在哪?”
“桃,源,城。”说完黄遂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掉,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黄遂话音刚落,司马臻便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尽管这个时候天已经全然黑了,但司马臻还是带上十几名暗卫,便快马加鞭地离开并天城。
押着黄遂、林青征和欧阳燃的下属问道:“煞一大人,那现在怎么处理他们。”
煞一闻言,才回过神来。从黄遂说出恨生还活着的时候,煞一便陷入了沉思。煞一冷冷的看了一眼欧阳燃,恨不得现在就砍了她。可是,他不能违背主上的意愿。
良久,煞一方才开口,“暂时不要动他们。把他们暂时都关在封水牢里先。”
说完,煞一就骑上快马去追赶司马臻。
......
另一边,陈忘至的右眼皮总跳个不停,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到底是什么事呢?
“爹爹,我要喝水。”小君暨的话把陈忘至拉回神。
“好,爹爹给你倒水。”陈忘至笑着摸了摸小君暨的头说道。
陈忘至拿起水壶就往杯里倒水。是不是黄随有什么危险?还是......
“爹爹,爹爹,水溢出来了。”小君暨扯着陈忘至的袖子惊呼。
陈忘至连忙停下,帮小君暨擦干衣服。“没事吧,暨儿,烫伤没。”
“没有哦,爹爹,这水是温的。嘿嘿,不信,你摸,暖暖的可舒服了。”
陈忘至忍不住敲了敲小君暨头,笑道:“行了,爹爹知道了。快跟爹爹进屋,爹爹给你换身衣服。不然,待会该着凉了。”
“嗯嗯,换衣服,去换衣服,不然会着凉。”说着,小君暨就拉着自己的爹爹往屋里走。
在小君暨的折腾下,陈忘至很快就把刚刚想的事情抛在脑后。专心的‘对付’起拆家小能手—陈君暨。
几天后,司马臻便来到了桃源城。本来以为来到桃源城很快就能见到陈忘至,却不想自己忘记问详细地址了。而桃源城的规模也比自己想象的要大。
想到这,司马臻脸都黑了。“所有人,分开找。”
桃源城实在有点大,而司马臻带的人又太少,而且为了不被陈忘至发现后逃走,他们只能悄悄地找,找了两天才不过搜寻了这城的三分之一的地方。
司马臻正在一家客栈查找。
“你说都已经很久没见过黄太医了,他去哪了呢?”
“是啊,想问下陈太医吧,他总是对我们爱搭不理的。”
“这有什么关系,陈太医本来就这个性子。你可不许说陈太医坏话,不然我跟你急。”
“说啥呢,我就是骂自己也不能说陈太医一句不是啊。”
“......”
他们不知道他们的话被远处的司马臻一句不落的听了去。那位黄太医估计就是黄遂了。
为了不引人耳目,司马臻一行人早早就换上了寻常百姓穿的衣服。跟随的下属不再是统一的黑色。司马臻朝旁边的人示意一下。
旁边的下属忙上前:“不知道那位陈太医可是叫恨生?”
顿了顿又问“不知这位黄太医可是叫黄遂?”
“不是啊,小兄弟,你们是从外地来找黄太医和陈太医治病的吧。那你可得记好了。黄随黄太医和陈忘至陈太医可是我们这的神医。可别再叫错了。到时候去求医,连名字都叫错,以陈太医的性格可不会为你们诊治。”
“那他们现在住在哪啊?我方才经过黄陈医馆并未看见有人。”
“最近黄太医出远门,陈太医每天就营业半天。若是不是什么急病就等到明天早上再看吧。陈太医不喜欢被打扰,到时候若是贸然打扰,惹恼了他,他不为你们医治了。那可就悔不当初了。”
“老伯,我们有急事找陈太医。告诉我们他在哪里?”
“就在城西的边缘。诺,沿着这条街往西一直走,穿过一片桃林你就会看到一座房子,那就是了。原本我们也不知道的。还是一个樵夫经过才发现的。高人啊都喜欢住在偏僻的地方。这才显得他们的与众不同啊!”
“欸,小兄弟你咋走了?”
“现在的年轻人真不懂礼貌。看看刚刚后面那个男子,明明有求于人,直愣愣的在旁边站着不说一句话。满脸煞气。”那个大爷还在那里和他的同伴感叹。
还不知那个没礼貌的年轻人是杀人不眨眼的司马臻,亦不知自己的无意之举让桃源城失去了神医。
司马臻在得到消息后,就直奔陈忘至的住所。
而此时的陈忘至躺在院子得长椅上午睡。温暖得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清凉的和风轻轻的吹拂着他的脸,几朵桃花悄悄地落在他的身上。
时光静好,俨然一副祥和安逸的样子。可是,此时的他却不知道这种安逸的生活即将被彻底摧毁。也许是安逸的生活过久了,陈忘至早就,没了当初的危险意识。而这一觉也将是他最后在这桃源城的最后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