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士兵陆陆续续押送下人的过程中,独活手里拿着玉走了出来,在三七期待的目光中上了车。

在林从匀开车回家的路上,独活说道,“从匀,今晚便开始抓捕涉事人员,我只能扣押裘德考三天,在这三天内务必要将事情全部了结。”

“好”林从匀点了点头。

独活转头时就看见三七还趴在窗户上往外看。

”长生在看什么?”独活放轻了声音。

三七回过神来,“哥哥,我刚才看见了一个金色头发的人,那个人的眼睛好漂亮呢!”

“长生的眼睛也很好看”独活说道。

“可是那个人的眼睛和我的一样很特别,他的眼睛是蓝色的。”

“长生喜欢他的眼睛?”

三七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他的眼睛很特别!”

独活想了想,拿出了那块从裘德考那里拿来的玉牌,拽着红色的细线,他问道,“长生可还记得哥哥送给长生的第一件礼物。”

三七看着垂落在眼前的玉疑惑的抬眼看着独活,“什么礼物?”

“玉牌,那长生认识这块玉牌吗?”

三七思索了一下,脑中并没有有关的记忆,不过也有可能是她忘记了,她的脑中的一部分记忆已经开始慢慢消失了。

她能清楚的感受到身体的这种变化,她很害怕,她每天都在努力的对抗身体的这种变化。

见三七一脸茫然,独活也有些犹豫,这陨玉的是他从那个外国人那里拿来的,陨玉也不只是三七独有的。

独活看着手中的玉,上面刻着的字,可刻这个字的陨玉世间应该只有这一块。

他想长生的玉不见了,而那个人手中又正好出现了相同的玉,或许这玉是在长生不知情的情况下弄丢了。

因为这玉上的字是他亲自用精神力刻上去的,他还在这上面覆盖了一层精神力用来保护长生。

这玉他是从外面寻回来的,博士说每一个实验品都很难活过十六岁,在他们成长的过程中精神力也会不断增强。

直到身体再也难以承受强大的精神力的时候,就会爆体而亡。

博士说只有陨玉能够压制这种力量,所以他孤身一人去外面找到了能够压制力量的陨玉。

陨玉难寻,在他十六岁的时候也只找到了一块,独活将玉给了长生。

他本已经接受了自已快要爆体而亡的事实了,但放心不下长生,他看了长生的实验报告发现长生是有思维的,她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长生是能感受到周围环境的和所发生的一切的,长生在佩戴陨玉后会被永无止境的关在实验室里做实验的。

这与他最初的想法背道而驰,他不想让长生死,也不想让长生被关在实验室中做实验。

只要长生一天不死,博士她们就不会放过长生这个完美实验品的。

在他死后,长生将永远被困在那个实验中。

所以他在爆体前带着长生逃了,一如他曾在脑中一遍遍计划好的一切,很顺利,也很成功。

他带着长生从里面跑了出来,在他死前他亲手杀死了长生。

他将玉握在手里,然后将三七的手附在他的掌心的玉上,“长生,还记的哥哥昨天教你的吗?握紧它用你的精神力覆盖在这块玉上去感受,感受上面的气息”

三七闭着眼睛,按着独活昨天交给她的在玉上覆盖上了一层精神力。

一点一点的摸索着,突然她睁开了眼睛,“哥哥”

她将手拿开,露出了下面的玉,“你看”

独活看着掌心的玉,玉上刻着的字已经变了,由原来的‘零三七’变成了‘长生’。

他将玉戴在三七的脖子上。

这是?三七摸着玉疑惑的看向独活。

“长生”独活说道,“如果你不记得哥哥曾经送你的第一份礼物的话,那就把这个当做第一份礼物。”

“谢谢哥哥!”

在他们回到家后,独活将三七交给了王妈,然后他自已带着林从匀又急匆匆的出去了。

三七知道哥哥是去忙正事去的,不能带着她,所以三七乖乖的待在家里教王妈说话。

三七将王妈的手抵在自已的喉咙上,放慢语速一个字一个字的教王妈说话。

独活带着林从匀连夜开始抓捕查封铺子。

正如他们一开始商量好的一样,按照文件,将查封的的东西交上去了。

他们也很清楚,这件事情张青山是最好的人选,他会看在张启山的面子上对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如果让陆建勋来办那才是真正的搜捕。

一个个盗墓贼被关进了牢房,牢里险些关不下了,一个个的挤在不大的牢房里。

不过也没让他们挤多久,独活怕裘德考出来后又和陆建勋搞事情,所以很快就在文件上签了字。

城门口的行刑场枪声响了三天,这才将牢里盗墓贼枪毙完。

最后一声枪响结束后,关押二月红的牢房门被打开。

林从匀通知了红府里的人,将浑身是伤的二月红带了回去。

管家请了大夫,可是前来看病的大夫看着二月红被烟熏瞎了的眼睛纷纷摇头。

二月红却神色如常,好像能不能看见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他还记的他刚被关进牢里的时候,三七的哥哥曾来见过他一面。

独活只是看着他的眼睛说了一句,“二爷的眼睛生的可真美!”

独活并没有在他的牢房前停留多久,他走的时候留下了他身边的小副官身边,小副官让人拿来的香炉架在了他的眼睛旁。

香炉烧了很久,升起的燃香慢慢的熏瞎了他的眼睛,这期间二月红一直很清醒。

二月红在眼睛彻底的看不见后,彻底的感受到了三七曾失明的痛苦,他想眼睛被剑刺瞎应该是要比用烟熏瞎的还要疼。

三七当时蜷缩在地上捂着眼睛,顺着她手指缝隙流了那么多的血。

他只求独活不要对丫头动手,似乎是他为人龌龊,所以在想别人的时候也会将龌龊的想法附加在对方的身上。

从始至终独活都没有对红府中的其他人动手,而且他还对怀有身孕的丫头隐瞒了自已受刑的消息。

他以为独活会用他来刺激怀着孕的丫头。

没想到独活居然将消息瞒得紧紧的。

二月红勾起了嘴角,原来三七的哥哥和三七一样,都是良善之人。

他想到了那个怯怯地躲在丫头身后看睁着明亮干净的眼睛看他的三七又想到了那日来牢房见他的独活。

第一次与三七哥哥见面时他还蒙着眼睛,那次牢房一见倒是才发觉三七哥哥的眼睛和三七的一样干净漂亮。

两人最大的区别便是,三七的眼睛是琥珀色的,而独活的眼睛是像墨一样漆黑深邃。

二月红摸了摸眼睛上缠着的纱布。

管家手中捧着有一个黑色的匣子敲了敲门。

“二爷,林副官刚刚送来了箨草。”

“箨草”二月红说道,“箨草不是已经给了三七的哥哥吗?怎么又派人送回来了?”

管家佝偻着背说道,“林副官说了,误伤了二爷的眼睛,他很抱歉,这非他本意,二爷的眼睛生的如此漂亮,要是看不见了就可惜了。”

“长生小姐在家中很无聊,说想听二爷唱戏了,还说二爷上次唱的很好听,她还想听。”

“林副官还说张长官让您好好养病,等二爷的眼睛好了以后他要亲自带着长生小姐来听戏,给二爷捧捧场,让二爷不要嫌弃定要给他们留个好位置。”

二月红挑了一下眉头,这话可不像是独活能说出来的,倒像是他身边那个机灵的小副官能说出来的。

不过,定是在独活的授意下林从匀才来给他送药的。

这药,三七没用吗?二月红摸着手下的小药匣,没想到这药兜兜转转竟然用在了自已身上。

二月红叹了一口气,这次又是托三七的福气。

三七···还真是他们一家的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