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黄随正经过一座出了名的贼山。黄随手中紧紧的抓着陈忘至给的毒药,紧张的祈祷:“千万别遇到盗匪啊。”习惯了长时间安逸的生活,一下子要重返江湖难免有点紧张。

突然,一伙人从旁边的树林里冲了出来,拦在前方。“此树是我栽,此山是我开,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噗呲!”一听这话,黄随乐了,这不是我们二十一世纪电影里劫匪常用句吗?!

现在听来,真是倍感亲切啊。而且,一般喊出这几句话后,场面都不会太血腥。

黄随:“原来是求财啊,好说,好说。各位大哥,我把钱给你们,只要别伤人。”

看见黄随一副花钱保平安的模样,几个盗匪围在一起商量,“原来以为这块肉不好啃的,如今看来......”

过了一小会儿,那个看起来像是盗匪头的说:“成,把你们的钱都拿出来。”

打手们蠢蠢欲动的想要出手,被黄随阻止了。“你们傻了?没看到对方有十几个人啊,我们只有六个人,带上我也就七个,打不过的。他们没动手就不准出手听到没!”

随后黄随喃喃的嘀咕“忘至也太小气了,就雇佣了六个。等到下个小镇我得再多雇几个保镖才行。”

“......”

盗匪带上钱财刚准备走。突然,一个贼眉鼠眼的盗贼看了几眼黄随,转头对着他们的头头说道:“老大,你看那个穿着青色衣服的公子。长得眉清目秀,像不像女扮男装的大家闺秀?听说现在很多小姐、姑娘就喜欢男扮女装。他长得白白净净的,喉结又那么小。肯定是个女人。大哥你何不抢回去当压寨夫人啊?”

听了,那个盗贼头目真的仔细瞧了瞧黄随。“别说,长得真他娘像个女的。”

在一旁听着的黄随忍不住涨起青筋。“大哥,我真真的一个男的。”

“长那么俊,不是女的就是有钱人家养的小馆。”说着就要伸手过来抓黄随。

一旁的一个打手问:“现在,他们算动手了吗?”

“算!给我揍他。”黄随被这群盗匪真的气到了。

话音未落,六个打手猛地冲向盗贼。一套行云流水的打斗后,打手们神情自若的站在一旁。而那些盗贼躺在地上惨不忍睹的哀嚎着。

黄随早就看懵了。“靠!你们这么厉害咋不早说!?”看来忘至还是心疼自己的。有一丢丢感动。

“......”你也没问啊。而且我们那个武馆的几乎都没几个武功不强的。不然怎么会收费那么贵。

经过几天几夜的跋山涉水,黄随终于到了林府。而这时的林青征已经昏迷好几天了。整个人消瘦苍白,完全没有了当年那意气风发的模样。

黄随在林青征亲卫的帮助下成功见到林青征。尽管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在看到林青征惨白病弱的时候,黄随还是感到一阵心悸。

不再多做考虑,黄随立马就为林青征进行诊治。

......

在浑浑噩噩中,林青征感觉看到了自己黄遂,想紧紧的抓住他、留住他,可是却总抓不住。如果这是个梦,他希望永远不要醒过来。

其实自己喜欢的一直是黄遂,只是自己抵死不认罢了。在知道黄遂跳崖的那一刻,自己的心也跟着死了。只是自己不敢承认,不愿承认,拼命说服自己喜欢的是欧阳燃。

明明当初在荒山野岭第一眼看到黄遂的时候,心脏就控制不住的跳动。在之后的相处里视线更是不自觉的黏在黄遂身上。明明他们该是两情相悦的。

但是,当欧阳燃出现后,一切都变了。自己会莫名的讨厌黄遂,控制不住视线,但视线中却总是厌恶。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曾经怦然心动是驶离轨道列车,而欧阳燃出现后回归了正轨。

林青征一直以为那只是年少不懂事产生的错误情愫,自己爱的是欧阳燃。但当黄遂真的不要他的时候,心脏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块。

后来的自己一直自欺欺人的营造一种自己很爱很爱欧阳燃的假象。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床头边那个药箱总是在嘲笑他拙劣的演技。

婚礼的那一天,林青征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他接受不了和黄遂以外的人结婚。于是便在偏殿等候的时候悄然离开,回到了林家,这也彻底的打破了林青征辛苦编造了那么久的谎言。

而在认清自己后,黄遂彻底成了他戒不掉而又得不到的毒。每天,无时无刻,曾经和黄遂相处的点点滴滴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中循环。那些回忆成了林青征的罂粟,控制不住的想回念,但每一次的回忆造就更强烈的思念。

那种思念让他魂劳梦断。自裁的念头不止一次的出现在脑海里。

在被毒倒的时候,他其实是兴奋的。他终于可以去找黄遂了,同时他也很害怕黄遂不原谅自己。他在那时想了很多。却不想,他被自己的亲信救了回来。

林青征缓缓地睁开眼睛,我不是死了吗?醒来地第一句话,林青征不由自主地问道“这里是地府吗?黄遂呢?”

“盟主,你终于醒了!”

呵,自己在期待什么?这里是人间,黄遂不在了。

旁边照顾他地侍女回答:“黄公子正在为你煎药呢。”

“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

“等等。”

“是,盟主,还有什么吩咐?”

“黄公子是、是谁?”林青征的声音略带颤抖的问。

“就是,黄随,黄神医啊。盟主,你都不知道,当时你已经脉搏接近没有了,黄神医突然出现,不眠不休寸步不离的照顾了盟主两天,各种各样的疗法......”。

“黄随?黄遂,”林青征感觉呼吸变得有点困难了。他有强烈的预感黄随就是他的黄遂。

“他现在在哪?!”林青征猛的抓住旁边喋喋不休的讲诉黄遂如何救人的侍从。

“在,在厨房煎药。”

话音未落,林青征挣扎着起床,急切地往厨房走去。

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里面忙碌地身影,林青征不自觉的放轻呼吸,像是怕不小心把眼前地人吹走了。

不知站了多久,黄随也看到了门外的人了。“你,醒了?”

听到黄随的声音林青征再也控制不住,冲了上去,紧紧的抱住黄随“黄遂,黄遂,是你吗?”声音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问着,一遍又一遍的问着。

而黄随没回答他,也不推开他,任由他抱着自己。

没得到黄随回答的林青征越来越不安,抱得也越来越紧。

黄随感觉到林青征浑身都在轻微的颤抖,刚刚才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还是顺着他点吧。别到时候又晕过去。

“是,是我。你还没好全,还是回去躺着比较好。待会就该吃药了。”

话音刚落,林青征就晕了过去。连带着把黄随也压倒在地上。黄随试着把他推开。

“......”

推不动。无奈只能等人来帮忙了。

很快就有人上来帮忙,可是无论如何也掰不开林青征那双死死环抱着黄随腰的手。无奈,只能两个人一起搬回床上。

黄随看着面前这个夺走了自己的心,又毫不留情作贱的男人。长的和当年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眉头总是皱着。黄随抬手试着抚平林青征的眉头。刚抚平没一会儿,林青征就重新皱起眉头。看来梦里也有烦恼着的事情,是在为欧阳燃烦恼吧。

黄随呆呆的看着林青征的眉头,看来能抚平林青征眉头的永远都只有一个人。

黄随并不想和林青征躺在一起。既然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了,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于是,黄随时不时就试着掰开林青征的手,直到黄随的脸因用力过度,而满脸通红,林青征的手臂还是纹丝不动牢牢的环住黄随。尝试了十几次后,黄随放弃了,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算了,刚好睡一觉,自从离开桃源城,黄随就没能安稳的睡过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