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无人在意的离去
说完，突然四面八方飞来了成千上万匿迹已久仙女蝶。所有人都被这绝美的场景所震惊到了，除了司马臻，司马臻似乎没看到这些蝴蝶似的，只是紧紧的盯着恨生。
不一会，人们终于发现不对了，仙女蝶所碰到的人全都倒下了。
不一会，所有的仙女蝶都环绕在恨生身边。蝴蝶中间的恨生被仙女蝶绕着起舞。这本该是个极惊艳的场景，但处于中心的恨生却眼神冷冽、面无表情。这场景活像恶魔误入仙境。
谁也想不到恨生的终极武器竟然是仙女蝶—一种美得勾人心魂的生物。
恨生抬起右手，一只仙女蝶轻轻的停在恨生手背上，看样子就是领头的那只了。恨生不紧不慢的说道：“去吧，杀了他们。”
话刚落，所有的仙女蝶争先恐后的飞向人群，这一次再没人欣赏它们的美了。
“所有人听令，重点保护你们的夫人。”司马臻和林青征同时下令。这时他们也不计较对方对欧阳燃的称呼了。顿时，所有的并天城暗卫和林青征带来的人都不要命的挡在欧阳燃面前。
而同样手无缚鸡之力的黄遂身边没有一人，一群仙女蝶就要碰到他的时候，幸亏恨生看到了，硬是让仙女蝶停了下来。因此，尽管黄遂没有人保护却也能安然无恙。
挡在欧阳燃面前的人已经死了一大半。终于一只仙女蝶成功冲破层层阻拦就要碰到欧阳燃了！
噗！那只快要碰到欧阳燃的仙女蝶被一滴豆大的水滴打中，瞬间化为灰烬。
哗啦、哗啦啦、哗啦啦啦......
本晴空万里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下起了一场大雨。恨生眉头一跳，望向惊魂未定的欧阳燃。看来，黄遂说的是真的呢。还真是天选之子。
仙女蝶还有一个名字——遇水亡。它们一碰到水就会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这也是它们为什么会“匿迹”多年的原因。
随着第一只仙女蝶的灰飞烟灭。顿时所有的仙女蝶都连忙往回飞，乞求得到自己主人的庇护。
无数的仙女蝶顿时化为乌有。只有少数几只能在最后回到恨生身边，最后生命的堪堪停止在恨生手上。
看着手上渐渐消失的仙女蝶，轻声安慰：“别怕，待会我就去找你们。”
说实在的，恨生也感到有些心痛。这些都是自己悉心培养多年，还想着以后当秘密武器的。却不像只是短短几分钟，上千只仙女蝶尽成灰烬。
恨生看着自己的女蝶几乎都消失后，并没如他人想象的那样绝望的发狂。而是静静的看着司马臻，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说实在的，恨生其实什么也没想。
真希望当初就那样死在这里。也好，最终也回到这里，也算是落地生根了。生于此，死于此，死得其所。
最后恨生朝着黄遂无声的说了几个字后，就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纵身跳下悬崖。
司马臻猛地冲了过去，可惜晚了一步，手上只留下了一片衣角。
恨生也看到司马臻冲过来了，是怕自己死了欧阳燃也活不了吧！
恨生在跃向鬼窑的那一瞬间，仿佛看到了一只白色的毛茸茸的绵羊，旁边还站着一个看不清脸的男子。那应当是父亲吧。恨生嘴角不觉的弯了起来。他终于回家了！
恨生死了，带走了唯一能救欧阳燃的解药。并天城内混乱不堪，人人自危。司马臻像是得了狂犬病般，每天都阴沉着脸，不少人因犯了一点小错而失去性命。最近并天城连市集都不办了。生怕哪里惹到司马臻。
欧阳燃没了恨生的药，生命岌岌可危。司马臻、林天征一边逼着黄遂解毒，一边不停的寻找江湖上的名医。就连因为宫斗而分身乏术的李君也冒着风险把皇宫中医术最强的几个太医送到了并天城。
过了二十四小时，若欧阳燃没死，说明蛊母也没死。那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恨生压根没死，要么蛊母压根不在恨生心脏上。
司马臻已经派了大批人下去找恨生的尸首了，目前甚至不知道他们是否到达悬崖下面。
黄遂被逼得快疯了。他虚弱的控诉“林青征，你们再不让我睡睡觉，欧阳燃还没死我就先累死了。我死了就没法为他制作解药了。”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刺激到林青征了，他对着黄遂怒吼“闭嘴！”
“行了，行了，欧阳燃不会死的行了吧。但我现在真的需要休息。”
“给你四个时辰。”
司马臻对林青征给黄遂这么长的休息时间似乎并没有意见。
......
黑暗中，黄遂并没有睡觉，他是很疲惫，但也没到要累死的地步。他只是需要一个冷静的机会。脑海里一直回想着恨生跳崖前对自己说的话。
黄遂真恨不得回到现代先学一门唇语先。脑海中一直重复着那个画面。像是无声的电影，被自己一次一次的重播，试图读懂演员在说些什么。‘欧阳燃，欲毒死？都？之？’
“恨生，你这个傻逼！”黄遂一边骂着恨生一边模模糊糊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过了整整一天。真神奇，竟然没人来叫自己起床。
“呵，你终于醒了？说好四个时辰，你整整超了八个时辰。你是不是压根就不想救燃儿！”
黄遂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一转头就看到林青征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冷冷的盯着自己。
“听说并天城里的封水牢能让人生不如死。你要是再不尽心，别怪我把你送进去。和一个连自己师父都能残害的人交朋友，你也是真行。”林轻征略带嘲讽道。
“你说什么？”黄遂猛然抓住林青征的衣袖。
“我说你乖乖尽心尽力的医治燃儿，不然就送你去封水牢。”林青征厌恶的从黄遂手中扯出自己的衣袖，冷冷的说。
“恨生的师父是毒夫子，毒夫子，原来后面三个字是毒夫子。”
“你疯疯癫癫的在说些什么？”林青征看着状若癫狂的黄遂，眼神里的不耐烦更加明显。
“别磨叽，快和我去看看燃儿，她有些不舒服。”
黄遂对林青征的话置之不理。只是急切的说道：“毒夫子在哪？”
“呵，早就被你的至交好友杀了。虽然毒夫子也不算好人，他们俩最多算狗咬狗。”林青征不屑的说道。
“死了！怎么会死了呢？肯定没有死才对啊。”黄遂挠了挠头上乱蓬蓬的头发，自言自语道。
“御毒司！我记得并天城是不是有个地方叫御毒司？”
“是有，那是司马臻的部下。你的好友毒公子之前就在御毒司任职。”
“哈哈哈，原来是，御毒司，毒夫子。”黄遂笑着笑着眼眶红了起来。
“带我去见司马臻吧。或许找到救欧阳燃的方法了。”黄遂苦涩的说道。
林青征有点不爽，解毒跟司马臻有什么关系。“找他干嘛？”
“解药只有他才拿得到。”顿了顿，黄遂突然想到了什么，加了句“我还有个要求，等我替欧阳燃解了毒后，我要拿回我的卖身契。”
林青征内心顿时沉了下去。一股无名火在心中越烧越大，但却无处发泄。这不是正合我意吗？自己不是早想摆脱他了吗？自己没有赶他走就不错了，他竟然还不懂得感恩戴德！
越想越生气，一怒之下，林青征当场从怀里拿出卖身契扔在黄遂的身上。“拿着你的卖身契滚。别、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如果不是燃儿求情，我早就把你赶出林府了。还不快去给燃儿解毒。”
黄遂拿起卖身契，毫不犹虑的撕毁了。就像是在斩断自己对林青征最后的留恋。
林青征脸色铁青的看着黄遂撕毁卖身契，在那瞬间，他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
黄遂见到司马臻也没多说废话，“带我去御毒司。那里可能有救欧阳燃的方法。”
进入御毒司，各种景象看得黄遂脑皮一紧。他努力克服自己的恐惧，硬着头皮走进去。新的御毒司司主出来迎接。
“恭迎主上。”
“毒夫子在哪里？”黄遂上前一步问道。
新御毒司司主，眼神瞬间冷下来。并没有回答黄遂。哪里来的，也敢以这语气和自己说话。要不是主上在这里，早就毒死他了。
“回答他。”
“属下并不知晓。上一任司主杀害毒夫子后，尸体也是司主自己处理的。接管御毒司以来，属下并未发现有毒夫子的踪迹。”
“你再好好想想，御毒司或许有什么密室？”
御毒司司主沉默了一会儿，“的确有个密室，那是上一任御毒司司主的密室。原本想今天进去清理下的。”他倒想早早就清理掉，但是在御毒司摸爬滚打多年，对恨生更是了解。先前怕得罪恨生，就暂时留着。谁知道恨生会不会有翻身的那一天。
进去后，果不其然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泡在药里的毒夫子。很明显毒夫子已经没有意识了。恐怕若是再晚几天人就真的没了。
旁边的一个碗吸引了黄遂的注意。黄遂拿起碗，看了看里面的残渣。“这是？”
人群中的一个人忽然猛的跪下，不停的磕头，“主上饶命！主上饶命。毒公子给属下下毒，让属下每隔两天就把他给的汤药灌给毒夫子。”
司马臻没有说话，旁边的两个下属拖起地上不停磕头的人就往外走。
见此，黄遂并未说些什么。他很清楚，在这里，人命实在太廉价了。
“解药已经找到了。蛊母在毒夫子心脏里。只需要挖出心脏，并在二十四小时内让欧阳燃服下就可以。之后再养一段时间，不出三月就可以恢复了。”说完，黄遂转身离开密室。
经过司马臻的时候，黄遂还是忍不住说道，“这是恨生跳崖前告诉我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多此一举，似乎是为了让司马臻念着点恨生的好？让司马臻知道恨生对他有多痴情？但是都没有必要了不是吗。
“醒了，夫人醒来了！”
“......”
黄遂是被人们的欢声笑语吵醒了的。为了确保欧阳燃的安全，黄遂被迫留在玲相居。
看着一堆人围着欧阳燃嘘寒问暖、看着他们欢声笑语，看着林青征和司马臻在那里对欧阳燃嘘寒问暖，又想起自己尸骨未寒的好友，只感到无比的难过、愤怒。
为了不让司马臻伤心，恨生
黄遂看着面前幸福的场景，突然感到自己有点多余。自己何苦留在一个不能容下自己的世界呢！慢慢的站起来，是时候该离开了！黄遂走到门口了，停了下来。回过头，看到林青征脸上难以掩饰的喜悦。
他完全沉迷在欧阳燃醒过来的喜悦中，又怎么会在意自己的离开呢！若不是自己对他还有用的话，恐怕早就把自己赶走了吧。呵，自己还在期待着什么？！他可是曾经想把自己卖到公子楼了的。想着，自嘲的笑了一声，黄遂毫不留恋的离开了那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林青征正在和欧阳燃聊天，突然感觉什么离开了自己。这让他有点不安，以至于在和欧阳燃聊天时总是走神。连欧阳燃问什么都不知道。
欧阳燃看着林青征一副神游的样子很不高兴，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哎。不过也不好抱怨。于是，就把更多的时间给了司马臻。
司马臻一边不停的回复欧阳燃，但都只是回复，不曾有一句询问。但看起来很热情、很关心欧阳燃，可是只有他的眼神骗不了人。他的眼神里没有爱意只有淡淡的迷雾，让人看不懂、看不透。恐怕他自己也看不清他自己！
......
在欧阳燃病好后，林青征总感觉内心空落落的。他总是有意无意的经过黄遂的住所，还总是在经过的时候走得很慢。可是，他就是没进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大概过了十天，林青征在晚上被几个杀手刺杀。以他的武功，那几个杀手连他的手指头都伤不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臂竟然被砍出了一道骇人的伤口。
林青征一处理完杀手就带着受伤的手去找黄遂疗伤。
他重重的踹开黄遂住的房子的门“黄遂，过来给我包扎一下。”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林青征顿时像噎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