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章 各怀鬼胎
夜里，沈祈年在床上，辗转难眠。他索性起身，坐到了窗边桌旁。他被云鸿安排在后院住着，窗外正对着一棵古树。
沈祈年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有一搭没一搭地数着星星。他目光扫到了那棵古树，吓了一跳——那树上坐了个人！
那人坐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支起一条腿，一手就搭在那条腿上，另一条腿垂在半空，坐姿潇洒随意，但气质却有些颓丧。
那人往后一靠，倚在树干上，举起了一壶酒，随意地对月敬了敬，而后一仰头，将壶中酒一饮而尽。
酒水顺着嘴角流到那人脖颈上，他抬手擦了擦，低下头。良久，他才重新将头抬起。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两道泪痕格外明显。他嘴唇嗡动，似乎在喃喃自语，突然间又笑了出来，只是笑声凄凉悲怆。
此时，一个人影不知从哪里飞快地闪到了树下，声音有些愠怒:“江临川，你给我下来！”原来是风聿。
江临川翻身从树上一跃而下，落地时身形一晃，似乎有些站不稳，风聿急忙扶住了他，等到江临川站稳后，他才松开手。
风聿看着自已这个徒弟，叹了口气:“罢了，下不为例。”
言罢，他领着江临川向沈祈年隔壁走去。经过沈祈年窗前时，他停住脚步，对着沈祈年挑了挑眉:“喂，小家伙，还不去睡觉？这都什么时候了？”
风聿身后，江临川抬起头，看了沈祈年一眼，瞳孔微缩，心中尽是愕然:“这……真的是他吗？他怎么在这儿？”
风聿好似没有注意到江临川的异常，揽过他的肩膀，对沈祈年介绍道:“这是我的亲传弟子，也就是你师兄，就住在你隔壁，平日里有什么事情你可以问问他。”
忽然，慵懒的的声音自院中传来：“啊......困死了......风聿，你还没好？”
风聿竟然有些紧张，急忙转身迎上去：“师兄，你怎么出来了！都说了，你现在的状态......”
云鸿一巴掌拍开他：“知道了，别啰嗦，这不是怕临川出什么事儿吗？”这句话刚说完，他就看到了自家小徒弟坐在桌边软糯糯的样子。
没错，他被萌到了。于是，云鸿抓住了风聿的手，把他拉回了沈祈年的窗边，故作严肃：“祈年，怎么还在这儿坐着？不睡觉？”
沈祈年心下暗道不好，撅了撅嘴：“我睡不着嘛，师父。”言罢，很无辜地冲着云鸿眨巴眼睛。
云鸿实在拿他没办法，叹了口气：“行吧，随你。”言罢却是瞟了一眼站在那发神的江临川，眼中闪过了一抹复杂的神色。
风聿见状，在云鸿后腰上轻轻捏了一下，而后传音道：“怎么了？”
他这问话可谓是莫名其妙，但云鸿还是理解了他的意思，传音回道：“临川那小子，跟祈年有因果。”
风聿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云鸿恨铁不成钢地暗暗拧了他一把，然后招呼都不打，就拉着他逃离战场：“那小子自已在心里这么想的呀！不然我怎么知道！”
通过系统听到一切的沈祈年：“......”
“师父为什么能听到我们的心声?”他‘和善’地问系统，“我们的交流师父也能听见？”
系统听着他‘咔咔’的磨牙声，忙不迭回答：“你的师父早些年在一处秘境得了机缘，有读心的能力，但因为传承被魔修打断，并不完整，只有在与他对视时才可以使用，而且在他体力不支的情况下，会有反向作用。”
“反向作用？”沈祈年饶有兴趣地重复了一遍，“就是说，在他体力不支的时候，注视他的眼睛，就可以听到他的心声？有趣。”
“那因果是怎么回事！”沈祈年的声音转眼又变得恶狠狠的，“我在这个位面，哪里来的因果？”
“这个，我，我也不知道。”系统的声音有些结巴，也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有什么隐瞒。
江临川看了会儿云鸿和风聿二人眉来眼去，又静静地盯着沈祈年脸上神情变幻莫测，皱起眉头，心里思索着：“天道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要找出那个人。”
想着，便轻声与沈祈年道别，回到了自已的房中。脑中回忆翻涌，怎么也压不住，亲近之人一个个惨死的模样重现在他眼前，他脑中不由得一阵刺痛。
忽然，‘咚’的一声响在他识海，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凝神！休要入魔。”
江临川瞬间清醒了：“您是？”
那威严声音答道：“我是你祖宗。”
*
另一边，风聿和云鸿回到了卧房。
风聿兴冲冲地问道：“怎样，那俩小子都发现了？”
云鸿打了个哈欠，坐到床边：“嗯，都发现了。不过，祈年还是没想起来。”
风聿无奈地撇了撇嘴：“只能寄希望于那只鬼差好好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