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是我杀的
“欺天？”
季赫轻声自语，随即点了点头。
这名字倒是契合那「神通」的能力。
欺天而行，拥有一些无法想象的能力也就不难理解。
“那现在，淼淼在哪里？”
顿了顿，季赫还是将话题引到了季淼淼身上。
萧珏目光暗了暗，随即离开了季赫的胸膛。
她伸手一划，一条裂缝便出现在眼前。
季赫微怔，却也没有太意外。
拥有“天生神通”的存在，凝聚一尊天级法相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拥有“神界”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没有犹豫，他跟着萧珏走进了这“神界”之内。
看得眼前的一切，季赫却是愣住了。
萧珏的“神界”，模样竟是与翠青院一模一样。
而在院子中间，有着竹制的躺椅。
其上，一道人影安安静静地躺着。
有呼吸，却没有半点生气。
其面貌，与现在的萧珏，确实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只不过更加青涩、年轻。
“淼淼。”
季赫心中一痛，快步走到躺椅之前。
看着如活死人一般的季淼淼，他伸手摩挲着季淼淼的脸颊，却是再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的魂魄已经消散，但后来我才发现，在「欺天」的作用下，其实也为她凝聚回来了一些还没有完全消散的魂魄碎片。”
萧珏开口皆是季淼淼的情况。
季赫沉默。
半晌后才道：“还有挽救的机会吗？”
萧珏也沉默了。
但沉默就是答案。
“所以你没有晋级天人也是因为淼淼？”
季赫忽然问道。
萧珏一怔，还是点了点头。
“「欺天」施展以后，我的生命与她完全勾连，同样的，我的魂魄也不再完整。”
“而突破天人，恰恰是需要完整融入天道的。”
“可一旦我收回……她就会死！”
萧珏告知了真相。
季赫再度沉默。
季淼淼消失的原因也终于袒露。
萧珏想要挣脱这“囚牢”，就必须要收回寄托在季淼淼体内的魂魄。
而季淼淼之所以消失，恐怕就是萧珏欲要突破到天人境的结果。
可是，最终萧珏还是没有下去手。
因为季淼淼还在，萧珏也没有突破到天人境。
“只能施展一次吗？”
季赫询问。
若是收回「神通」，让萧珏突破到天人境之后，再度施展，这样能不能再度救回季淼淼。
可是……
他话刚刚说出口，却又觉得这样又有什么意义。
因为那样活着的季淼淼，本质上也还是萧珏。
而且，他们就连面貌都已经一样！
并且，这样对于萧珏来说也是不公平的事情。
毕竟会让萧珏的生命消耗变为两倍！
于是，还没等到萧珏回应，他便再次道：“是我自私了。”
萧珏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既然她已经死了，就让她好好安息吧。”
季赫平静的声音中略显颤抖，“虽然灵魂不在，但身体能够活到17岁，已经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顿了顿，他再次道：“无论是他，是我，还是我父母、祖父，都已经满足了。”
“她也是我妹妹！”
萧珏忽然插嘴，“他们也是我的父母、祖父！”
季赫闻言一怔，随即才真正意识到，萧珏其实是自已的妻子。
尽管那场仪式她并没有出席，但名义上她确实已经是自已的妻子。
而且，现在一切谜团都已经解开，他也能够理解萧珏的所为。
若是换做是他，成婚仪式恐怕也不会出现。
和自已妹妹成婚，这本就是一件不合伦理的事情。
尽管那实际上不是。
外人也并没有见过成年后长公主的面貌，但季淼淼却是活在人前的。
那样一来。
真相一天不公之于众，这场婚姻就一天要被世人嘲笑、唾弃。
甚至于就是当时萧珏出现，恐怕季赫自已也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反倒是现在，一切都已经真相大白的时候，季赫反而能够接受这一段婚姻了。
所以，他笑了笑：“这倒也是……所以，你也应该让淼淼安息了。”
萧珏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欣喜，随后才转为哀伤。
欣喜是季赫认同她这个妻子的身份，哀伤则是季淼淼即将逝去。
而在这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
心底略一挣扎，她还是说道：“其实，淼淼的魂魄可能还活着……”
“哦……什么！？”
季赫一怔，旋即气息大乱。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萧珏，有些不理解这样的消息刚刚为什么不说出来。
萧珏深吸一口气，解释道：“其实，我很早就能够晋级天人境。”
“但是，随着我修为的加深，也才感觉到那些被我凝聚回来的魂魄碎片其实还有着活性！”
“那不是依靠我的力量才保持的，而是自身所拥有的活性！”
“那代表着，淼淼的魂魄有可能还是活着的！”
“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可是一直没有结果。”
“原本我是怀疑林有暇的，但她却是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听到这，季赫面色惨白。
林有暇！
“夫君，你怎么了？”
萧珏见季赫忽然走神了，也就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熟练的喊了一句“夫君”之后，抓着季赫的一只胳膊摇晃。
季赫回过神来，眼角划痕。
他怔怔地看着萧珏，“林有暇，是我杀的！”
萧珏呆住。
她是不知道这事的。
甚至于，知道这事的目前也只有三人而已！
箫铎、魏循律、狄天明。
箫铎是派林有暇来杀季赫的人，林有暇身死，杀她的是谁，箫铎自然有数。
不然耿万钦便不会暴露。
魏循律和狄天明则是因为三块神捕青牌之间的感应，可以知道林有暇在何处死去。
但他们都没有伸张这事。
也就导致，林有暇已经死去这么多天，实际上就连林家，都是还不知道林有暇已死的消息的。
箫铎没有告诉林家，是因为林家现存的力量，对他无用。
更不能对季赫造成什么影响。
魏循律和狄天明则是单纯的不想林家惹上祸事。
“我……亲手杀了淼淼！”
季赫双眼失焦，喃喃念叨着。
“哈……可能是我猜测错了呢！”
萧珏牵强地笑着，上前抱住了季赫：“我也只是查到林有暇修炼得有一门针对魂魄的武技，再加上她是箫铎身边的人，才做出这般猜测！”
“也许，是其他人做的呢！我们……还有机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