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慕容公子避避?”
幕容彻识趣地走往外厅,好让她敷药,直到磨月前来相请,他才走回房,同时开口道:“我可以叫你……浅柠吗?你可喊我子轩。大哥也是这样叫我的。”
浅柠莞尔一笑,“当然。”
慕容彻在浅柠的对面坐下,一缕幽香不知从何飘来,弄得他有些心旌神摇的,连忙定定神开口道:“浅柠,你是怎么认识大哥的?”
杜浅柠闻言一怔,浅柠悄悄爬上她娇美的脸庞,想起与萧森结识的经过,真叫她羞得无地可容身呢!
况且才第一次见面,就让他抱了,还脱下鞋袜敷药,这叫她如何开口呢?
慕容彻见她嫣红的脸庞,不觉让那娇美的模样给看傻了眼,光提起大哥就足以叫她娇脸带红,可见大哥在她心中占有相当的份量。
镇静点,别胡思乱想,否则就吓着她了。
虽然这样想,但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却在不知不觉中提醒了他那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那时候不也是这样第一次见面吗?”就在这第一次里种下了纠缠不清的情网。
“不方便说的话就不要说,可以问你另一件事吗?”慕容彻是个聪明人,随即转移话题。
转移话题正是她求之不得的事,哪有不答应之理?她连忙点头。
慕容彻问:“见你刚才查看药箱的模样,似乎对于药材颇为熟识。”他顿了顿,“冒昧一问,姑娘懂得岐黄之术是不是?”这话问得极为小心客气。
原本以为慕容彻会再问她有关萧森的问题,害她紧张了一下,当下毫不犹豫点头说:“我自幼习医,对于岐黄之术略知一二,虽不敢自夸有华陀之术,但一般的病症倒也可以开方诊治。”
慕容彻乍闻此言喜上眉梢:“我娘已经病很久了,虽然吃过好些大夫的药却一直未见起色,可否请你去看看。”
她略略想了下,颔首道:“愿略尽绵薄之力!”
于是在慕容彻的带领及二位丫鬟的搀扶下,杜浅柠来到另一个幽静雅致的院落。
进入内室,慕容彻开口道:“这是我娘。”他指着床上躺着的老妇人说:“自从爹过世后,娘就卧病至今。”
“娘,浅柠是大哥的朋友,略识岐黄之术,孩儿见娘久病不翁,所以让她来瞧瞧娘的病如何。”慕容彻轻声说道,语气极为恭敬。
床上的慕容老夫人乍见幕容彻哑着声音喊道:“我不要见你!”并略略撑起身子睁开眼,一手指着门,示意他出去,但当听到他提到大哥时,却又像发现什么似地,猛地张大无力的眼,迷蒙地瞧着轻红,随即点头又躺回床上,“是森儿的朋友吗?好,好孩子,你过来我瞧瞧。”这话说得吃力极了。
幕容彻脸上是无法掩饰的失意,他对杜浅柠点点头要她过去。
杜浅柠小心地走过去坐在床沿,老人家一把抓住她的手,直要坐起身,她连忙轻声道:“别起来!”
她打量着老夫人,那是一张秀丽、精致、却写满岁月沧桑的面容。
“你见过森儿是吗?他在哪里?”老人家又咳又喘地问。
“您老人家别乱动,我才见过萧森,是他吩咐我来替您看病的。”
慕容老夫人喔了一声,躺回床,不一会儿又问:“森儿好不好?”
“他很好,很担心您的病呢!来,别乱动,我要把脉了。”浅柠柔声细语安慰着她,一面伸出手以食指、中指、无名指轻切幕容老夫人的手腕。
只见她两道秀眉微微微起,一面加重手指的力道。
切过脉后,又俯下身子仔细观察老夫人的精神气色,发觉她面色白中带青,两眼无神,不仅形神消瘦且精神委糜,浅柠见状示意慕容彻到外面后才开口道:“子轩,老夫人近来是否常烦躁不安、脾气阴睛不定,而且有时不会像发疯般怒骂旁人,要不就是自己咯咯笑个不停?”
慕容彻对于杜浅柠如亲眼所见般,一一指出母亲近日来十分令人头痛的病症时,感到相当讶异,他面色沉重地点?
“没错,我娘自从生病后,性惜牌气变得很古怪,动不动就责骂处罚下人,刚才还很高兴地笑着,下一刻钟又其名其妙喙啕大哭,弄得一家上下不知如何是好,大夫看了、药也吃了不少,却总不见起色。
“咳不咳?”
“不常,但一咳就咳得很厉害。”
杜浅柠沉吟了好一阵子才说:“我还要替老夫人做复诊,一会儿再告诉你详情。”
杜浅柠语毕一拐一拐走回内室,先放下纱幔,然后解开老夫人的衣服,沿着胸、腹到腋下一阵拍按,最后为老夫人穿上衣服。
老人家又急切地抓住她, “森儿呢?为什么他不回来?”
杜浅柠有些不知所措,思索着该如何解释较妥当,因为她也不知道萧森的确切行踪,讲得更白些,她对萧森要本一无所知,又要如何对他的母亲说他的下落?
“他……他有事耽搁了,要我先过来,等他事情办完就会回来的。”心虚地说完话后,杜浅柠急着想走,不过慕容老夫人却不放人。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认识森儿的?”
“晚辈杜浅柠,萧森是……是我大哥的好朋友,所以所以……”
“长得真漂亮,森儿若是能要娶为妻的话那可真是他的福气。”慕容老夫人松开握着她的手,躺回床昏沉的低喃道,杜浅柠闻得此言,霎时红云满面,不知如何应对,幸好老人家久病体虚,一碰着枕头便沉沉睡去,她乃藉此机会走出房去。
杜浅柠地趋上前:“老夫人的身子虚寒、气血不足,加上忧虑过度,以致心神紊乱,面且四肢发冷、脉象迟缓,若不从根本治疗,长久下去,恐怕·……”
“根本治疗?难道吃药不是根本治疗?”慕容彻不解地道。
“所谓心病尚需心药医,你娘虽感染风寒,但她心中郁闷、心结难解,纵使投以再多的药石也是枉然。”杜浅柠对慕容彻说:“我开的药只能治肉体之病,唯有找出你娘的心结所在,佐以药石方得药到病除,我还是先开帖药让她服用。”
慕容彻双眉紧皱,心下顿时了解为何母亲之前所吃的药全然无效的原因,他明白母亲的心事所在,可是为人子女的,又岂能插手上一代的恩怨?
况且爹已经过世二年多了,一切不是早该尘归尘、土归土了,为何娘仍执意下去呢?
自从爹过世后,娘对他的态度就大大转变,一见到他仿佛无限嫌恶似地,恨不得他离她远远的?
或许是她恨爹的连带作用吧?
如果大哥在家就好了!
想到萧森,他忍不住又望向美得如画中仙子的杜浅柠,想着大哥是否已知道母亲生病,所以才让他精通医理的红粉知己前来为母亲治病?
只是……若真如此,为何大哥不自己带着浅柠回家一趟,相信母亲见了,病也会好了一半才对!
他再次看了杜浅柠一眼,心中不觉一阵悸动,如此佳人也只有大哥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