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旻吼的无所顾忌,鸢鸢也从没见过她这样的女人竟也可以这般。

而裴聿衍听到此话却突然笑了,“哼哼,哈,来啊。”他无耻的勾了勾手指。

男人英挺宽阔的身型直直坐在沙发上,一旁的鸢鸢微愣一秒很快就乖巧的过去,俩恶心人缠绵的样子让人想吐。

他接下来说的话却更过分,

“你一个隐婚没名没分的女人,拿什么在这威胁我?倒是你,这么些年连个女人都不会做,怎么服侍男人你学不会?”

他似是在吐槽第一天回来时舒旻那无趣的表情。

狭长黑敛的眸子直直看着她,“现在不是在你们舒家,是在我裴聿衍的地盘,你要是有什么意见,看看你爸能不能来弄我?”

随即冷峻的面容无所谓的一摆,“我就坐在这,舒旻,你怎么弄我。”

他高大的身躯直直敞开坐在沙发上,面孔那么阴霾又邪恶,舒旻看不穿。

她当初选的,真是那样一个‘谦和又英俊’的男人吗。

舒旻的表情片刻安慰到了裴聿衍,他魔鬼的心脏也觉得好玩。

一手捞过身旁人的腰,女人顺势倒在怀。

“多学学别人鸢鸢好不好?会不会做女人啊,白长你那张脸,要是不会,我让她现场教你好不好?”

全身的血液逆流,像是满身的刺都开始倒竖,紧绷不已。

裴聿衍眯了眯眼,“你这样,才是让我担心陉麟跟着你有没有好。”

“不如,我让陉麟认鸢鸢当妈怎么样?瞅你这样我看你也不合适啊。”裴聿衍又多了几分调笑。

她怔怔的抬起眼来,那个女人没有丝毫不自在和闪躲,竟理直气壮的看着她。

她穿着她的衣服,戴着她的首饰,身上喷着她曾经用过的香水。

舒旻已不知再如何表述这一切,她站在这都觉得麻木,呼吸与他们同一片空气更是反胃的恶心。

听着他的话,她真想拿把刀杀了他,却又知道杀不了他。

缓缓起身,她抹了抹唇角,真丝衬衫上一瞬便沾了血。

转身,女人纤细柔美的身段渐渐踩着楼梯,走了两步。

舒旻一瞬打碎了挂在了墙上的结婚照,她狠狠的摔在地上,像是把一切都彻底摔碎。

男人鼓了鼓掌。

“优秀。”

舒旻背对着两个人开口,

“裴聿衍,你最好弄死我,你要是弄不死我,迟早有一天我他妈弄死你!”

裴聿衍冷着眼敛住笑容,“好啊,我期待。”

鸢鸢冷眼看着女人离开,别墅里安静下来。

仿佛天公不作美。

舒旻出来的时候天上正好下起了大雨,早些时候完全没有预兆,这不是她的地方,她连个体面的家都没有了。

心底一瞬有强烈的呕吐感涌上来,她捂着脸呼吸不止,突然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啊——!啊!”

哭的撕心裂肺也没人管,过的糟糕难捱也没人在意,她已经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

彻彻底底的无路可退。

别墅隔音很好,房子里的人已不知外面的天地如何,如此一来就像是阴阳两隔。

让舒旻在这种莫大的绝望里笃定了要覆翻一切的念头。

她紧紧攥着手心,姣好柔美的脸是死白的。

裴聿衍的秘书不知何时撑着伞过来,他面容严肃。

“夫人,您的包落在裴家,我给您送过来了。”

他是要把小少爷接过来的,可裴聿衍又说不用,眼下他也不知如何安慰这个地位岌岌可危的夫人,只直直的把包递给她。

舒旻渐渐起身,“没有人是那个阎王的夫人,他该下地狱去找。”

她接过了包一声不吭的离开,连秘书的伞也不要。

男人就那样隔空相望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儿子在裴家,舒旻笃定了,因为红河湾别墅没有儿子的身影。

坐上了车,舒旻疲惫的打算再去一次裴家,可她现在需要勇气,不然她真的很怕…她是否会随时死在路上。

秦凡的电话焦急的打了过来,舒旻楞了一下没有犹豫的接起。

“旻旻!怎么回事啊?你在哪里?你现在还好吗?”

秦凡听起来也在外面,隔着雨声,舒旻听到她焦急的嗓音。

秦凡已经找了她一天了,她根本不知道舒旻婆家在哪里,她如今身份又不好直接上红河湾别墅来,万一碰到裴聿衍就尴尬了。

此刻听到秦凡的声音,舒旻终于抑制不住的在出租车上大哭。

“秦凡!我快撑不住了。”

“我到底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这生活像地狱一般无门无路…”

出租车司机讶异的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

她持续的碎碎念了一段时间,像是将这段时间所有的黑暗和不合理都发泄出来,也将心底隐藏的害怕暴露。

秦凡默默的听着,这次没有一句劝说,良久,她沉声开了口,

“舒旻….这次我一定帮你。”

舒旻依旧继续哭,如果秦凡在这里,一定可以看到她靠在车窗边哭的撕心裂肺惹人心疼,她会像她们十几岁那样,抱着她的头像大姐姐一般安慰。

…….

那天迅速安抚好了舒旻秦凡就派保镖去她家保护。

她另外带着律师和保镖去了裴聿衍父母裴家,地址是舒旻给的。

没有任何预兆,她直接到了那里,也直接闯入了裴家,

“给我翻,每间屋子给我翻清楚了,找不到我干儿子就不要出来!”

秦凡直直的在裴家六层别墅里吼着,裴家一屋子人全惊呆了,裴父愣了片刻上前来。

“你是哪里的女人啊!敢在这里撒野,信不信我报警逮捕你!”

裴母也不是良善之人,一看这架势就卷起袖子皱眉走过来,还是一旁的裴聿衍大姐看出了不对劲。

“诶!这是那个什么商…商什么地产的董事长夫人,在聿衍的婚礼上出现过的人,身份不低啊。”

最后几个字她小声对裴母说的,老女人霎时就皱起眉来,可面上多了份谨慎。

“你是谁…为什么到我们家来?还有你这架势是怎么回事,什么叫翻你干儿子?”

身旁的人皆是穿金戴银,典型的农村暴发户,秦凡用手掩鼻眉目微皱不愿与之交缠。

她一句话都不说,直直的抱着手在那检查保镖工作。

裴家也是有保镖的,毕竟这突如其来的富贵生活惹人厌红,裴聿衍给他们的时候也想到了,所以也请了保安照看。

可如今一比,跟秦凡带过来的保镖是小巫见大巫,像幼儿园见到清华大学的。

“诶!你这女人有没有礼貌啊!你再这样我立即打电话给我儿子!”

哼,秦凡终于冷脸看向来人,美艳的脸上皆是不屑。

“您哪个儿子?裴聿衍?他当车手的时候,我闺蜜还在当豪门千金呢!他够都够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