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逐渐远去,银大翻身上来,林海从稻草堆里钻了出来,二人对视一眼,向着目标前进,城楼上有战鼓,和投石车,还有存放武器的柜子,二人借助这些掩体,来到了一个简易的帐篷外,帐篷门口站着两个拿长枪的士兵。
二人躲藏在不远处的战鼓旁,银大给林海递了个眼色,林海皱眉摇了摇头,银大无语,自己捡起地面的一颗石子,便向着看守另一个方向扔去,石子撞击地面的声音立刻就吸引了守卫的注意,离得近的守卫狐疑的走过去查看
眼见时机成熟,银大的身形就像下雨天的燕子一样,贴地飞行,一瞬间就到达了另一个向那边张望的守卫身后,干净利落的结决掉一个,另一个守卫看到这里的变故,刚想出声,银大就抢在他之前就一刀扎进了那人的胸膛。
林海都震惊了,没想到眼前的银大竟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银大顶着守卫的尸体慢慢的放到地上,把林海招呼了过来“你简直就是个拖后腿的,赶紧的把另一个像我一样处理了”银大扔给林海一个小瓶,自己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小瓶,边拖拽尸体边将小瓶里的灰粉塞在地上的血痕上
渐渐的血痕消失,而守卫的尸体则被从高墙上扔了下去。
银大拍拍手,旁若无人,就好像刚才只是扔了一个垃圾,转身大摇大摆的走进了营帐,而林海则是担忧的看着城下的尸体,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银大走进营帐,里面设施简陋,而上官司命令需要拿到手的城防部署图赫然就在其中,银大想都没想就卷走了,二人从城墙上一跃而下,精准的落在附近的高楼上,林海这回没有跟银大比试了,反而一路上忧郁的远离银大。
银大不以为然,二人回到约定地点,银大和林海坐在一家酒楼的二楼靠窗位置,透过窗户,银大和对面酒楼的金大互相递了个眼神,林海趴着窗子就看到金大跟着赵轩走出了酒楼,消失在人流中。
林海静静地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众生百态,有老头,有孩童,有妇女,也有官府的巡视,回想从林府出来到现在所经历的事,就没一个高兴的事,心情低落。
银大正襟危坐,不紧不慢的喝着茶,眼神犀利如电,在扫视周遭的人,仿佛就像一个警官在扫视有没有伪装起来的嫌疑犯,但是情景带入的话,更像在逃嫌疑犯,再看周遭有没有便衣警察。
银大扫视一周后,放下手中的茶盏,眼神落在了看街的林海,冷声说道“怎么样?官府有没有加强巡逻?”
林海一机灵“啊...”连忙仔细的看了看人群,回头露出个微笑“没有。”
“你确定?”
林海坐回椅子点点头“确定。”说完抿了一嘴茶,笑容灿烂的看着银大。
银大长出一口气“嗯,对了,你今年多大?”
“13岁,怎么了?”
银大想起林海变大变小的情景,好奇的打量着林海,不说话。
林海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挂着微笑看着银大,端着茶杯又喝了一嘴。
银大罕见的露出一嘴黄牙“怎么样?第一次做还受得了吗?”
林海毫不停疑“受得了,我没问题的”
“我看你一直闷闷不乐的,怎么,有心事?”
“没有,没有。”林海赶忙摇摇头。
银大想了想,淡淡的开口“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亲眼目睹了亲人被杀戮,当时我娘用身体挡住藏在稻草丛中颤抖不已的我,她的鲜血喷了我一脸,我当时被吓晕了,才捡回一条小命。”
“啊,这...”林海有点慌乱,不知道银大为何突然跟自己讲这些。
银大看向林海继续开口“当然了,后来走运跟了上官家主,报了仇”银大顿了一下,露出个看不出喜怒的笑容“当时我娘的笑跟你的很像”眼神看向林海的眼睛
林海赶忙收起笑容弱弱的问“真...真的吗?”
“当然了,就是这种的强颜欢笑!”银大凌厉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林海,看林海接下来的每一个表情。
林海哪里经受过这种煎熬,要知道对面坐着的可是刚刚杀过人的主。
“啊,我...”
“你是在想刚才我杀人吧”银大又突然收怒,眼神微眯,淡淡的说
“我...”
“哼,虽然不知道你们什么来路,上官家主这么信任你们,但是要是我知道从你们口中走漏了一点风声,嘿嘿,别怪我的下手不留情。”银大说微笑的看着林海,这可把林海吓得不轻。
“不不不,我打死也不会说的”林海大声的连忙说道
银大敲了下林海的小脑袋瓜“小声点,倒茶!”银大手指向桌子上的茶壶,林海紧绷着的身体赶忙给银大倒上一杯。
银大看了看四周没人看,一脸戏谑的看向林海“嗯,看你的打扮,是要闯荡江湖?”
“不不不,我就是旅游,走走看看,不闯荡江湖。”
“哈哈哈,走走看看?我告诉你吧,自打你走出了家门,来到了外面的人群中产出了关系,你就已经走进了江湖!”银大举起杯子吹了吹,喝了一嘴
“人在江湖中,你就要心狠,慈悲的人是受不了走走看看的,你要走走看看的话,将来像杀人这种勾当就是喝水吃饭这样习俗平常的事,要想闯出点名头,不杀人是不行的,杀一个人有罪,杀一万人就是枭雄。你明白吗?”
“我...”银大的话对林海的冲击很大“我明白吧...”
“嗯,你要知道,任何拦在你成功路上的人,你别避开他,你要杀了他,他的血才是激励你成功最好的春药”
“刚才那俩货,到饭点不去吃饭,拦在我们面前,挡着我们,我除了他们,有问题吗?没有问题,他们活该,这是他们的命,命,你到底知不知道?”
“啊,知道,知道”林海都快哭了,连忙点头
“知道就好,行了,你去给我盯着街道,要是有人来了就告我一声,我眯会,晚上还有事”银大看差不多了挥挥手就像赶苍蝇一样,林海如释重负,踮起脚尖,颤抖的看向窗外。
窗外日落西山,天边一片红,一只不知名的鸟悠哉的飞翔。百姓们拉车的拉车,有的吆喝着自己的娃,也有生意不景气的直接收摊回家,路边买吃的拉车来到空了的地方,打开竹子编成的锅盖,一阵香气引来不少食客,在嘈嘈杂杂的闹声中林海根本没有看到一个官兵。
回头偷偷的看了一眼银大,好像真的睡着了似的,呼吸平稳,就像一个干了半天农活的人休憩一样,丝毫没有刚才半点凌厉。
林海又看向街道,在夕阳的余晖中,林海想起了林绮灵说过的话“小海,你知道什么是初心吗?”
“初心?”
“对,就是最初的心愿,你有这样的初心吗?”
“有,我要跟随灵姐。”
“哈哈哈,好,你那知道我的初心是什么吗?”
“是什么?”
“我的初心是希望你能保持这种天真,能在这浑浊不堪的社会中,像一朵莲花一样,洁白盛开。你能帮我守护好这个初心吗”
“我能,我刚刚学会了很厉害的拳法,谁来抢你的初心,我揍他。”林海站着攥着小拳头坚定的说。
“哈哈哈,他是你打不到的,因为,他是你自己呀。”
耳边回响着林绮灵温柔的话,林海渐渐地眯上了眼。
星斗漫天,树林中有一个穿梭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黑影渐渐显出身形,此人正是从将军府匆匆赶出来的广陵王吴起,好家伙,自己堂堂一个将军,自家的宝贝疙瘩竟然被采花贼给盗了,真是叔可忍婶婶不能忍,吴起呲起一口银牙,暗道:太岁爷上动土,找死!
顺着纸条上留的信息,吴起来到城郊的小树林的一个避雨亭,环顾四周只有一个蜡烛在孤独的燃烧,吴起技高人胆大,来到蜡烛那里,发现了桌上的信笺,眉头微微皱起,打开信笺,里面的信纸上写着几行帅气的小字:要想你的棉袄不透风,记住夜分的时候来东城郊的破庙!只许一个人来,否则就跟你的千金说再见吧!
吴起喘着粗气,显然是气急了,抬头看了看月亮,洁白的圆月边缘竟然有微微泛红,“还差两个时辰”吴起内心暗自低语,辨别了方向,便向着东方去了。
另一边的暗室里,赵轩翘着二郎腿,不耐烦的左瞧右看
一旁的椅子上林海在睡觉,二人完成任务后,来到上官司这,结果上官司把俩人架开,和金大银大开会,林海不觉得什么,正好睡睡觉。
而赵轩是差点骂娘:忙东忙西的。竟然还不让我知道计划,这不就是让人当刀使了!
房门推开,上官司一脸笑容的走出来“哎呀,怠慢了贵客呀”
赵轩一看到上官司出来了立马就站了起来“唉,上官家主,没有你这么干事的,我们累死累活提心吊胆的,你竟然还不信任我们!”
上官司打着笑脸“哎呀,赵老弟,你别心急,我都听金大说了,赵公子办事那是一个滴水不漏,令人拜服,刚才的会啊,是我们上官家的秘密会议,是商量今后怎么发展的,这你们听了去也是平生祸端,还是不知道的好,赵老弟,体谅体谅?”
赵轩把话说出去,气也就散了大半,听到上官司把“滴水不漏”“令人拜服”这两个词咬的重了些,一下子愤怒全都转换成了忌惮:他难道是猜到些什么吗?
赵轩有点心虚“啊,客气了,我就是待得有点不耐烦,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上官司收起笑容“快了,一二小队已经去摸哨了,大部队马上出发,你们准备一下”停了一下,看向林海,看到林海那做美梦的傻笑模样又继续说“行,就这样,这件事要是成了,我给你们一件从祖上留传下来的宝物。”
“没问题,太客气了”赵轩抱拳
上官司还礼后就去召集人马去了,赵轩看了看那间密室,又看了看离去的上官司,摇摇头,一脚踹在了桌腿。
睡梦中的林海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的做了一个防御头部的动作,回过神来看到赵轩在一旁淡定的喝着茶,举起的小手拍拍胸脯,长出一口气“原来是梦,吓死我了”
“怎么,梦见鬼了?”赵轩玩味的说道
“比鬼还可怕,我梦见送到嘴边的鸡腿活起来打了我一拳。”
“好了,别想着吃鸡腿了,你吃的时候也不想想莫殇现在还活没活着”
这句话说到林海的心眼里去了,立马来了精神“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
二人来到外面,外面除了整齐划一的黑衣人沉默不语外,其他人全都在暗自低语。
上官司大喝一声“好了,黄家不仁我们不义,各位!在下以上官家百年名誉担保,这件事要是成了,答应给各位的报酬绝对会立马送到府上,走!拿家伙,灭黄府!”
众人兴奋极了,纷纷大吼一声
“终于开始了,我早就憋得不耐烦了”一个枯瘦的矮子舔着匕首邪笑着。
“唔,黄家呀,该有多少宝贝啊”一个眼冒金光的胖子舔了舔嘴唇。
众人都知道,灭门的是时候,少了几件古董,金叶子,谁都不会追究。一时间众人眼中都泛起了精光,毕竟接受这种任务的人背后或多或少都不干净。
众人光明正大的穿梭在大街上,街上看不到一个人,众人走的匆忙,但竟然一点脚步声都没有,林海被赵轩强行的戴上了个面具,视野受阻,只好死死地抓着赵轩,赵轩看向周围,金大银大打头,后面紧跟着一群黑衣人包裹着上官司,而像林海他们这样工具人,分成了一个个小团体紧随众多黑衣人后面。
赵轩看着周围紧锁的房门,漆黑的窗户,还有这没有一个活物的大街,以及那悬挂半空,高高垂钓着的圆月暗自咋舌“这也太轻松了,这手段,真令人胆寒。”
众人和一二部队碰上头,负责一部队的是一个中年妇女,一身黑衣,手拿一柄明晃晃的宝剑在向上官司汇报消息“主人,我们已经解决了所有障碍,方圆一公里内所有人家都被我们下了迷魂散,就算是现在击鼓都不会有任何人能醒!”
上官司拉下面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