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头倚在左侧衣柜的柜壁上,全身蜷缩在衣柜中,嘴被贴上胶带,手腕、腿,前腹与手臂都被胶带绑住了。而那个胶带,就挂在女人的正对面的一个转动把手上,而把手与圆筒胶带的半径相差无几。
“什么!?”杨屿灏心中一惊,这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女人很惊恐,她的身体再次缩了缩,似乎很抗拒生人靠近。
“你……你别怕。”杨屿灏轻声安慰道,“我不是那帮人,我……并没有恶意。如果可以,我能救你出来。”
女人听到轻声的安慰,有些放下了心,不再颤抖。随后,她点了点头。
杨屿灏还是很谨慎,但没有明示出来,而是先撕掉了她嘴上的胶带,然后松开了腿。
“要不……你先出来?”杨屿灏问道。
女人松开脚后行动变轻松了些,抵着柜壁出了衣柜。
“这个女人……”不对,杨屿灏总感觉有些可疑,不光是这女人,还有这衣柜都很可疑。
杨屿灏的目光飘向了右侧柜壁的旋转拉杆,一卷胶带正挂在上面。
随后,他又看向女人身后最后一截胶带,她身上的胶带与拉杆上的是一种,而这两截胶带的似乎是同一部分的,只是被用力扯断了。
“线索……”一条又一条的线索浮现在杨屿灏脑海,又快速串联起来。
“难道……”杨屿灏不动声色的挤了下眉头。
“你……怎么了?能帮我松开吗?”女人开口道。
“哦……”杨屿灏来到女人身后,但手上没有动作,“对了……请问您是……?您别误会,没有冒昧的意思,只是不知道身份,我会很难办。”
“我知道……”女人顿了顿,“我是这家酒店的董事长,昨晚我在这办公的时候,有一群神秘人破门而入,我试图与他们反抗,但他们将我打晕,醒来后我就在里面了。”
这是一个很普通平淡的陈述,明面上没有疑点,但如果仔细想想整件事情,实则漏洞百出。
首先,这个女人如果是董事长,地位必然重要,那么绑架的地方却没有一个看守的,难道是因为自已的出现?不,自已的出现是偶然,这其中的人不知道自已的深浅,定然不会派出全部人手。
第二,女人说她反抗过,但办公室内却没有争斗的痕迹,要么是她心甘情愿,要么是在别的地方被绑架。不管怎样,这个女人撒谎了。
第三,如果胖子没有说谎,幕后黑手的位置就是在22楼,除去一切干扰因素,这个房间至少留下一个人,然后再除去胖子和瘦子,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人。
杨屿灏抬起来女人被绑在身后的双手,女人白皙的手上并没有什么异物,只是右手大拇指指腹上有些粘稠。
杨屿灏没有解开胶带,似乎在确认什么事情。
“你……在干嘛?不是要解开吗?”女人问道。
“说吧,你……到底是谁?”杨屿灏一字一顿的问出口。
女人神色一怔,没想到杨屿灏会问出这个问题。
杨屿灏敏锐的捕捉到了女人的神态,这个女人绝对有问题。
“你说什么?我……我不是说我是董事长吗?”女人回道。
“事到如今,你没必要藏了,对讲机中的那个人。”杨屿灏放下了她的手,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女人冷笑了一声,“你有没有搞错啊?我已经指明我的身份了,我在想,你是怎么推断出我的身份是假的?”
“很简单,你的戒指呢?”
“被他们拿走了,这戒指也是个稀罕货,这群绑匪似乎看重钱,被他们拿走了。”女人说话没有拐弯抹角,似乎事实就是这样。
“是吗?那么请问,你戴在哪边?”
“左手无名指。”女人脱口而出,最后冷言道:“你就以这个来推翻我的身份,是不是太牵强了?”
“不,戒指是一个证据,戴戒指更是一个实质性证据。”
“哦?”
“如果我记得没错,一个经常戴着戒指的人,某根手指会异常的细。而那张照片上,我猜的不错,那个女人就是董事长。”杨屿灏边说边紧盯着女人的神色。
“而这个女人有个孩子,孩子可以通过表情来表达自已的情绪,也可以控制手部动作,那么可以判断出孩子在四五岁的范畴,那么这个女人结婚绝对不是在最近,就说明这个戒指不一定是在最近戴上的。而且可以看出,戒指已经完全符合她手指的直径,而你的无名指,似乎并没有那么……”
女人脸上闪过一丝惊异,这确实是一个很小的破绽,她以前也听说过,一个经常戴戒指的人手上的一根手指会变得很细。
“那张照片特意撕去了面部,是为了不让我看到董事长的长相,你已经料到我会来到这,索性把自已给绑起来了,对吧?”杨屿灏的推测,似乎像一阵风,吹开了眼前的迷雾。
“呵呵……”女人冷笑一声,“那么你说说,我是怎么把自已绑起来的?”
“这点之前我也觉得很奇怪,一个人到底要怎么把自已绑起来?但仔细想想,似乎真的可以。”说罢,他指向了那个衣柜。
“之前我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要把胶带放在把手上?但仔细想想,还是想通了。你首先先用胶带绑腿,然后再撕下一小截胶带粘在右手大拇指上,随后将手腕捆绑。你蹲下身,屈膝,将手跨过膝盖,就可以自然而然的把手放在后背上。最后,你将圆筒胶带挂在拉杆上,扯住胶带一角,原地打转,一圈一圈的胶带就会将你绑住,但是你的嘴巴却被胶带粘住了,不能将胶带撕开,你只能用脚抵着胶布,将它用力拉扯开来,这就是为什么你的胶带上会有拉扯的痕迹。”
女人有些不可思议,她的手法基本上被人看穿了。
“呵呵……还是被你看穿了,我果然没看错你。”
“别说这些风凉话,我的那只狗呢?”
“我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他在19楼啊。”
杨屿灏面色一怔,走去走来还是走错了,但如果19楼真的可以营救小鸠的话,必然会有诈。
“你,亦或者我,我们两个有太多秘密了。”杨屿灏有些没听懂,但女人还是自顾自的说:“你也许很疑惑,我为什么不杀你?如果我在这里杀了你,我也许就活不过明天了,杨屿灏。”
杨屿灏一惊,眼前的女人居然知道他的名字,但她却不认识这个女人。
“还有,那场杀人戏已经彻底暴露了你,就算你放走那个胖子,他也活不久了。”
“被你发现了吗……”杨屿灏没想到原来他是在这场戏中暴露的。
“你还是没有杀到人。”
“偏偏就要杀人吗……?”
“杨屿灏,不是我,是你……”杨屿灏有些不解,为什么是他自已?自已又做了什么?
“你很聪明,这场局我承认我输了,但是我没有输的彻底,你还没有猜透。”
杨屿灏再次回想,他难道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等等……”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慌张。
“呵……”女人的嘴角微微上扬,“想透了吗?我的衣柜门……是怎么关上的?”
“不对……衣柜门,还有第四个人。”
就在这时,身后的门被一脚踹开,一个健壮的男人顶着右肩冲了过来,杨屿灏躲闪不及被狠狠的撞倒了。似乎被撞到了胸膛,杨屿灏跪趴在地上,呼吸不及,视线都变得模糊了。
这时,女人的声音又传到了他的耳畔:
“记住,这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