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典:红叶门道家筑基心法,讲究气力中正,蕴而不藏,生而不息。】
进入武学界面,通过再次点击武学功法名称,李庆安发现里面居然还会有一些详细的功法介绍。
犹豫再三,他将剩余的属性点全都投入到回春典这门筑基心法上,尝试来拔高自身的武功境界。
【将回春典从二段提升至三段需消耗2点属性点,是否提升?】
【是】
随着李庆安身上的属性点被消耗一空,他武学一栏的武道境界也在一瞬间从“炼筋境”变为了“锻骨境”的字眼。
紧接着,他还没来得及欣喜,便感觉到四肢骨骼开始产生一阵刺痛,像是用什么钝器不断敲击着他的躯体。
在这股刺痛中,他能够依稀地感觉到自已的骨骼密度正在飞速增加。
不过几十秒钟,他的浑身上下开始响起一阵炒豆子般的开骨之声,他能感知到,在这短短的一瞬,自已的身体强度又有了明显的提高。
他握紧双拳,那种远超以往的肌肉神经募集能力令他有些痴迷。
此时此刻,他浑身上下仿佛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属性”
【力量23(20);体质22(18);敏捷21(17);精神21(19)】
低头看了一眼属性变化,李庆安没想到提升武道境界的性价比竟如此之高,连带思维都有了不错的增长。
只可惜回春典从第三段到第四段的提升需要8点属性点,不然他恨不得一下子给它拉满。
只是话虽如此,若不是情况危急,他也不会如此轻易的提升回春典的等级。
因为说到底,最多只能修行到腑脏境的筑基功法,属于是没有什么前景的粗浅筑基功法罢了。
要是冒然砸入大量的属性点进去,恐怕也是极大的浪费。
外面的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到处都传来刀剑相交的金戈之声。
忽然,仿佛天上下钉子般的箭雨过后,金戈之声才一下子少了些许。
“这山冦之流居然还有弓箭手,这是什么配置。”
到这里,就连再看不明白局势的李庆安也感觉到有些不对了,正常的山冦怎么可能会有弓箭手这种正规军才有的编制。
且不说弓箭的造价昂贵,属于是消耗品,一轮混战下来消耗极大。
有经验的弓箭手都不可能是自学成才,看看小册子就学会的。
关键还是要有人手把手的调教,去带,可不是什么野山冦就能够量产的。
微微掀开侧边的幕帘,从地上散逸的箭矢能够大致判断出弓箭手的规模。
“还好,估计弓箭手也不会太多。”
不过才这么一会,红叶门的队伍已然减员惨重,在夜间的弓箭手宛若一个个追命的恶鬼,如果没能够快速地将其定位,每一箭都有可能会无情地带走一条生命。
几轮箭雨下来,同宗弟子也好,陆家随行的护送护卫也罢,还有大量的黑衣山冦的尸体都浑身插满了箭羽,铺满了周边的地面。
忽然一阵摇晃让站在马车一侧的李庆安险些站立不稳。
他从车帘中凝神细看,原来是车头有三个黑衣山冦正在围攻一个和他同样制式穿着的少年。
“李洪波...”
李庆安大约记得这个少年的名字,是与自已一道出来的同宗子弟。
虽然不知道他入门时间的长短,但是招式之间不难判断出他已然有了锻骨境的水准。
只可惜他现在状况很糟,招式间疲态尽显。
他那原本有几分俊俏的秀脸上沾满了血污,浑身负伤下,正勉力地应对着三个炼筋境的山寇。
一剑奋力荡开眼前的一个黑衣壮汉,两侧两个山冦立马呈夹击之势,配合之默契,显然绝非泛泛之辈。
李洪波连忙左右两个剑花慌忙抵挡两边攻势,不料被中间那人抓住了旧力未去新力未生的空档一脚揣入腹中,狠狠地砸在了马车头上。
眼见破绽已出,黑衣壮汉得势不饶人,抢先挥刀劈砍,作势便要将李洪波劈成两半。
危急时刻,李洪波一声暴喝。
“剑月分光!”
白晃晃的佩剑在夜色下散发出一阵晦暗的银灰色,几道剑光先是击碎了黑衣壮汉劈斩而下的长刀,随后一剑贯穿了他的胸膛。
临死前,他的神色间都还满是不可置信。
其余二人见势不对,立马挥刀夹击而上。
这一招式显然是消耗了李洪波仅存的不少心力,他想拔出佩剑回身应对袭来二人,却不料黑衣壮汉临死之际死死地扣住了他的前臂,一时竟来不及挣脱。
眼看两把长刀即将狠狠地刺入自已的腰腹处,李洪波下意识地为微阖双眼,神色间透露着几分不甘与绝望。
死亡的阴影下,虽然只是片刻,但也好像是过了许久,他也想了很多很多。
只是,预料中的疼痛感迟迟没有到来,他的耳边却传来了两声惨叫。
他连忙睁开双眼,定睛一看。
一位灰衣青袍的消瘦男子正手持着一把沾血的长剑站在不远处,直勾勾地看着自已,眼中闪烁着莫名的神色。
他的脚下匍匐着两具尸体,正是刚才联手袭来的黑衣山寇。
“敢问师兄名讳?”
拔出佩剑,看着同样衣着制式的李庆安,李洪波喘着粗气询问道。
“灵犀,李庆安。”
在红叶门十二支脉中,他虽然与李洪波分属同门,但却明显并不是出自于同支。
李庆安顾不上李洪波作何反应,倒持长剑抱了一拳,转身朝着林中的喊杀声密集处赶去。
他深知,战斗还处于白热化阶段的当下,生死攸关,远不是拉家常的时候。
飞身入林,李庆安开始寻找起了胡成山的身影。
这一路上自已可少不了他的照顾,若是能够帮衬一二那也不枉费交情一场。
浓密的箭雨已经让众人知道了掩体的重要性,两边队伍的厮杀场地自然由路面转移到了林间。
激斗的人马,分辨起来并不困难,穿着上更是颜色鲜明。
一方面是黑衣着装的山寇,另一方面是身着青色劲装的陆家随行护卫和身着长袍的宗门子弟。
几番交手下,实力层面较低的护卫人数锐减的很快,连番作战下,就连宗门子弟也折损了不少。
在一旁观察片刻,李庆安发现这些山寇大多实力也不过蕴力、炼筋水平,只是因为数量众多,加上车队实力空虚才能形成如今的压制姿态。
粗略看去,加上这满地的尸体,这伙山寇怕是不下百人,和红叶门归宗的车队不过二三十人比起来,确实具有压倒性的人数优势。
寻到胡成山的身影,李庆安从一侧加入战场,灵活施展云溪剑法,轻而易举地偷袭击杀了两名黑衣山冦。
因为境界的攀升,他的身体素质和灵活度都上了一个档次,原本还有些不顺畅的剑技,在此刻施展得游刃有余,竟有了几分云溪剑法的灵巧之韵。
不过即便如此,李庆安也没有为之大意。
他自知实力还不如先前李洪波的水准,要是同时面对多名炼筋山寇,怕也是有力不逮。
他可没有李洪波那般厉害的爆种技能,几轮山寇围攻下来,怕是就要饮恨当场。
一路游斗到山脚一侧,终于来到了胡成山跟前。
他正背靠着一棵五人围抱的古树艰难应付着眼前的两名山寇。
从倒在他脚边的四五人来看,显然他一路坚持到这已殊为不易。
他的腹部有着一道几道深浅不一的刀伤,显然都是新添的,正不住地往外渗着鲜血。
大量地失血让他唇色惨白,显然状态比之李洪波还要差上不少,危在旦夕。
知道情况不妙,李庆安几个闪身从三人的侧面加入战斗。
单手御剑挑、抹、点、刺几个剑花,轻松打破了几人的包围圈,随后不过十来个回合便将二人斩于马下。
“你疯了,你出来干什么?你的伤可不是小伤!”
胡成山虽然有些感激李庆安的解围,但还是有些担心的对他大声吼道。
毕竟他可是知道,这李庆安挨了水鬼的那一下,前两天可是没了半条命的。
“我没事,伤得也没有你想象得那么重。而且你们要是都死了,我也跑不了,不是么?”
李庆安连忙将体力不支的胡成山扶靠在树脚,他知道胡成山此刻的伤势严重,若再继续动武,怕是有性命之虞。
“nn的,这里哪来的这么多山寇。这没个上百人也要有个七八十了,六安县有什么大山头能够蹲下这么多的贼?”
胡成山显然知道李庆安说的也在理,他转头开始对满地的尸体开始咧咧了起来。
“不知道,我也想不透,这种事情肯定跟我们的层面肯定是搭不上关系。不过...凌师姐呢?她去哪儿了?”
李庆安的这个问题忽然问得胡成山一愣,他似乎有些联想又不敢肯定。
“你不说我还真给忘了,她刚才和那青狼盗头子边骂边打,不知道追到哪儿去了。你还真别说,这青狼盗头子也还真有两把刷子,居然能够和凌师姐过上招,啧啧啧...”
胡成山的年纪比李庆安大不少,他虽然表面上粗犷,却不是傻子。
他显然已经明白了这些人怕是冲着凌飞月去的,而自已这些人都是纯纯的倒霉蛋。
这就是弱者的悲哀,面对纷争,他们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盯着四周被秋风吹得瑟瑟作响的灌木丛,李、胡二人硬着头皮不断击杀从中涌出的黑衣山寇。
胡成山的伤势严重,走动已尤为不便,因此李庆安也只得画地为牢,守在一旁护道。
在解决了从林间陆陆续续地涌出的七八人后,二人的神色也愈发凝重。
他们明白,山寇来人越多,就代表车队的人在不断地减少。
而且初入锻骨,杀了十余人的李庆安也开始陷入了几分疲态,无论是体力还是精神状态都开始明显地下滑。
更别说还得看着一旁胡成山这个拖油瓶。
眼前的几个黑衣人倒下,一阵山风从林间深处吹拂而来,吹得四周灌木沙沙作响。
浓郁的血腥味夹杂着泥沙的味道汹涌而来,李胡二人都知道,恐怕这一战还未结束,正是风雨欲来之时。
果不其然,不远处十几个黑影从密林中掠出,有意无意地朝着二人所在的方向扫荡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