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胡风华竟敢如此大胆,是不是活腻了?”“谁说不是呢!大人三令五申的事情,他们竟敢公开违抗,真是胆大包天!”
“来人!”“老爷!”“速速传唤所有商人,到议事厅等候!”“是,老爷!”说罢,朱闻起身要走,贺耀祖上前一步,拦住道:“大人旅途劳顿,吃完便饭再走吧!”
“多谢贺东家美意,本官心领了,大事要紧!你吃过便饭,早些来议事厅,给他们做个榜样!”“是,大人!”
约莫三个时辰后,夕阳渐渐落下,只剩一抹余晖。商人们陆陆续续抵达议事厅,各自找了地方坐下。
商人们本以为,朱闻不久便会出来会面,商谈相关事宜!岂料,商人们足足等到午夜时分,朱闻方才缓缓现身。众人虽然又困又累还饿,但不得不起身迎接朱闻,毕竟官商地位悬殊。
朱闻见他们个个没精打采,像蔫巴鸡一样,不禁冷笑一声,便坐在了椅子上。众人见朱闻坐下,也随之坐下。
“谁让你们坐下的!”朱闻突然一声怒吼,众人的困意,瞬间消失不见。每个人低着头,不敢直视朱闻。
“所有人,都把头抬起来,看着本官!”朱闻说罢,商人们战战兢兢抬起头来,看向他。“本官有个疑问,请诸位老爷、东家为我解惑!”
“我等见识皆不如大人,怎敢为他人解惑!”贺耀宗说道。“是吗?所有人都这样认为吗?”“是!”众人齐声道。
“你们既知不如本官,为何不听本官的命令!为何!”朱闻怒斥道。众人见朱闻发怒,再次低下了头。
“怎么了,都不敢说话了,是吧!好,本官指名道姓,让你们来说!”朱闻此言一出,所有的商人瞬间大汗淋漓,双腿发颤。
“胡风华,你来说说看!”“回大人,在下不知说什么!”“说什么?”“说说你自己干得好事!”“在下没干什么事情啊!”
“没干什么?贺耀祖,你说说看!”“是,大人!胡风华与漕帮达成协议,包下所有的船只,坐地起价,致使我们的货物无法按时发出!”
“胡风华,你还有何话说?”“回大人,商人牟利,天经地义!各有各的经商之道,无可厚非!”
“商人谋利,这是不假!可本官三令五申,不义之财,不可赚!难道,本官得话,你当放屁了吗?”“大人息怒,在下不敢!”
“你已经干了,还有什么不敢的!”“回大人,在下知错了,请大人责罚便是!”“责罚,那是自然!只是如何责罚,不是本官说了算,而是由诸位说了算!大家都说说,如何处罚胡风华?”
“大人,此次所有的花费,皆由胡东家承担,如何?”“大家以为如何?”“好,我等支持贺东家的建议!”众人笑着说道。
“胡东家,那就辛苦你了,为诸位东家打个长工!”“大人说笑了,在下愿领责罚,愿领责罚!”
“嗯,胡东家的事情到此为止了!伍东家,你呢?”朱闻看向伍明骏说道。“回大人,在下的货物,已经运送至蒙古地区,与当地牧民做起了生意。”
“呵呵!伍东家倒是会讨巧啊!既不得罪胡东家,也没违反本官的命令!”“回大人,在下也是无奈之举,望大人恕罪!”
“伍东家,你做的没错,本官不会怪你,坐下吧!”“谢大人!只是大家都站着,伍某独自坐着,有些不太好看呐!”“贺东家,你也坐下吧!”“谢大人!”
随后,朱闻看向王承宗,说道:“王东家,站着累不累啊?”“回大人,您站着都不累,在下自然不累!”
“好,那本官坐下,你继续站着!”“是!”朱闻顺势坐在王承宗旁边,继续说道:“王承宗,你好大胆子!”王承宗本就疲惫不堪,双腿打颤,被朱闻一番训斥,瞬间跪倒在地上。
“王承宗,说说你的罪过吧!”“回大人,在下不该包揽所有的挑夫、脚夫,影响了大人的大计!”
“既然知道,如何补救?”“西北所有挑夫、民夫的工钱,皆由我一人承担!”“好,你起来吧!”“谢大人!”
“你们都坐下吧!”“谢大人!”“本官曾三令五申,商人要怀仁慈之心,心系百姓和朝廷,切不可见利忘义!可是,本官前脚走,你们后脚就这么干!可见,口头相约,抵挡不住利益的诱惑!所以,本官拟了一份书契,所有的商人,都必须签字画押!”
“大人,书契,所写何种条款?”“条款,没什么,皆是令尔等遵纪守法,恪守仁德...你们可以先看看,看过后,签字画押!”“是,大人!”
商人们一一接过书契,仔细阅读起来:第一条,违抗朝廷命令者,抄没家产,流放三千里;第二条,为富不仁者,杖刑五十,游街示众;第三条,囤积居奇者,子女世代为奴,永世不得翻身...商人们看着条条款款,心里虽有不服,但还是不停擦拭头上的汗珠。
“好了,大家都看得差不多了,签字画押吧!”“是,大人!”商人们貌似心甘情愿的签完字,各自退回原处。
朱闻拿起书契,仔仔细细观看,核对。确认没有遗漏后,他命人将书契收起,自己则疏散了众商人。离开议事厅后,胡风华与贺耀祖结下了仇,两人互相看着对方不顺眼!
“嗨,姓贺的,你站住!”“呦呵!胡老板,有何指教!”“你他娘的,告黑状,还真挺在行!是不是靠这个发家的!”
“去你娘的!哪个不知,哪个不晓,我贺家世代经商!”“世代经商,也是舔官家的屁眼子!”“你他娘的,不舔官家的屁眼子,你能耐!白白损失了,两百万两白银,你真是商人的楷模,贺某佩服!哈哈哈!”
“他娘的,你给老子等着,迟早有一天,你会跪在地上求老子!”“走着瞧,谁求谁,还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