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走道内,只有陈勿灾一个人的脚步声在回响着。

他心里想着这几天发生的离奇的事情,感觉好做梦一样。

先是一个神秘女子说她是自已的亲姐姐,随后又坐上了豪车,然后还碰见一群稀奇古怪的人。

平凡了十八年的生活,泛起了波澜,陈勿灾站在宿命的十字路口,眼前是雾蒙蒙的一片。

陈勿灾思索着这种种荒诞的事情,向着走廊尽头走去。

这时走廊的另一头传来了脚步声,陈勿灾抬头看去,是一个身着藏青色的中式唐衣的年轻男人,面色苍白。

两人擦肩而过,年轻男人突然停止脚步,转头问道:“你是[灾祸]?”

陈勿灾听见男人的声音,也顿住了脚步转身对着男人点了点头道:“你好,我是[灾祸]陈勿灾。”

船上的人自我介绍都这么说,陈勿灾有样学样的回答道。

男人打量了陈勿灾一会儿,伸出手道:“你好,[灾祸]刘真。”

陈勿灾闻言瞳孔放大,转身便逃。

刘真见状摇了摇头笑了笑,“唉,为什么要逃呢,看来我只能动武了。”

刘真看了一眼陈勿灾逃窜的背影。淡淡道:“飓风。”

本该是封住了窗户的走廊突然刮起了风,一开始的风只是轻轻地吹着,慢慢地突然变急。

几息之后,变得激猛了起来,陈勿灾刚跑几步便被风吹的寸步难行,甚至隐隐约约向后倒退了起来。

“这,这就是权柄吗?”陈勿灾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了仍旧站在原地一动未动的男人。

此时风再次变急,传来了阵阵呼啸声,陈勿灾再也抵挡不住,他还想稳住身形,但是支撑不住,猛地一下,摔在了地上,接着风顺着走道将他刮到了刘真的脚下,昏迷了过去。

刘真看向眼前倒在地上的陈勿灾,嗤笑道:“你太弱了陈勿灾,你身上的权柄和你一点都不匹配。”

说罢将陈勿灾单手提了起来,用走道上其余的风将他浑身包了起来。

肉眼可见的是陈勿灾现在周身环绕着几道白线,如果用手触摸的会在一瞬间被斩断,这就是风的速度到达一定高度后引起的质变。

刘真再次变出一阵风,用风托着陈勿灾的身体向前飘去。

刘真刚走了几步路,突然耳边传来了一阵厉啸声,他迅速变换了一下身位,赶忙呼出了一道风墙,只见几枚绿叶稳稳地钉在了他呼出来的风墙上。

“沾叶夺魂,冯乐清?”刘真将陈勿灾放在自已身后大声问道。

此时廊顶突然炸开,一个身穿翠绿色外套竖着高马尾的女孩跳了下来,拍了拍手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本小姐,”说罢冯乐清抬头看了一下已经碎了个大口子的天花板,对着上面大喊一声:“猪头,快下来补上,要不然又要赔钱了。”

这是破口上面又跳下来一个男子,这个被称作猪头的男子,长的肥胖,估摸着也得有二百来斤。

猪头瞪了冯乐清一眼,愤愤道:“我早说了咱们走楼梯下来。”

冯乐清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你不觉得主角都是这样从天而降出场的吗?”

说罢鄙夷地看了刘真一眼,说道:“不是啊刘真,你们这些臭老鼠怎么敢出现在船上啊?”

刘真闻言面无表情的说道:“冯乐清,你有点倒反天罡了,你们这才是真正的老鼠,到处偷窃别人的权柄的人,还有资格说我?”

冯乐清像是被戳中了死门,猛地一抬手,一枚绿叶飞镖激射出去。

刘真碍于场地狭小,迅速抬手变出一道风墙,旋即猛地一跃,霎时间自已脚下便出现了阵阵疾风将自已从破洞上面飘了上去。

“啊啊啊啊,凭什么我不会飞啊,气死本小姐了。”冯乐清用脚跺了跺地板,木制的地板发出来吱呀吱呀的声音。

另一旁的猪头用手从兜里拽着了一个伸缩梯,“给你,你爬上去找人,我把洞补了。”

冯乐清接过来伸缩梯放在地上拉开不情不愿地爬了上去。

……

另一边,刘真踏着疾风飞身上了甲板,目光急切地落在仍处于昏迷状态的陈勿灾身上。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迈步朝着放置小艇的甲舱走去。

然而,才走出区区几步远,刘真突然感到头部一阵晕眩袭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开始旋转起来。他用力摇了摇头,试图摆脱这种不适感,但却适得其反——那股眩晕感愈发强烈,令他几乎站立不稳。

心中暗叫不好的同时,刘真意识到自已可能已经成为某个敌人或者危险力量的目标。正当他思考应对之策时,甲舱的门突然被狠狠撞开,一个身影从里面冲了出来。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名身穿鲜艳红袍的女子。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沈墨!她的出现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诡异和紧张。

“什么时候终恶号上面还混进来了[不幸徒]?”沈墨缓步走向刘真语气不善道。

刘真见状向后撤了几步,头部依旧是昏昏沉沉的。

“该死,动静大,沈墨被引出来了,这下完了。”刘真心里想着。

沈墨双眸间流转着紫色的光晕,宛如神秘莫测的银河,在她的眼瞳中流转。

她淡淡地说道:“刘真,这次你跑不掉了,老实交代。或者,我替你说出来。”

刘真面色骇然,此时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已的思想已经渐渐变得不受自已所控了,再这样下去自已就要沦陷了。

此时刘真猛地甩出一道风刃斩向沈墨。

“来吧,让我看看,大名鼎鼎地[思想],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刘真看着沈墨,双眼像毒蛇一般死死地盯着她。

可沈墨也不会坐以待毙,只见她的眼眸紫光一闪,旋即变成了像熔岩一般的火红色,此时的她,双眼仿佛被熔岩包裹了一般,充满着危险与神秘。

这时刘真甩出去的风刃还未抵达半路,便突然消散开了,化成几缕微风回到了刘真体内。

刘真神色大惊,看来眼前这个女人的权柄已经开放到一半了,自已绝不是她的对手了。

旋即带着陈勿灾正欲直接跳下船。

此时沈墨双眼再度变换,又换回来了那妖艳的紫色。

刘真感觉到那股强大的精神力量,又袭进了自已的头脑。

“穷途末路。”沈墨缓缓走过去,淡淡地吐出了四个字。

刘真见状,忍着眩晕将陈勿灾身上的风线再次缠紧,低声喝道:“站住,沈墨,我们‘不幸徒’与你们终恶号没有任何冲突,今天我们这是想带走他,找到解决诅咒的办法,你为什么要苦苦相逼。”

沈墨依旧面色淡然,她看向陈勿灾,又瞥向了刘真缓缓说道:“臭老鼠,你们,还不配跟我谈,这个人是船长点名要的,所以,不可能。”

说罢便走向刘真,同时双眼的紫色流光加大了转速,而刘真束缚在陈勿灾身上的风线已经渐渐变的透明了起来。

刘真抱着脑袋惨叫了起来,他感觉此时自已的大脑好像在遭受万虫噬咬的痛苦。

而沈墨已然走到他的身前,从袖口缓缓摸出一把匕首,刺向刘真的头颅。

“簌。”

此时绿叶飞镖急袭而来,沈墨一个急转身躲了过去。

抬眸看向飞镖的来处。

冯乐清此刻终于艰难地爬上了船舷,她一边拍打着身上的木屑,一边怒不可遏地道:“沈墨,你们这破船到底是怎么搞的!我眼看着就要爬到顶了,谁知那该死的走廊木板突然裂开了,害得本小姐险些摔死了!”她越说越气愤,声音也越发尖锐起来。

沈墨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冯乐清,眉头微微一皱,沉声道:“冯乐清?沾叶夺魂?”

冯乐清听到这话,停下了拍打衣服的动作,双手叉腰,昂首挺胸,朗声道:“正是本人!如假包换的冯乐清!识相的话,就赶快把我要找的人交出来,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沈墨!”

面对冯乐清的威胁,沈墨只是轻嗤一声,原本深灰色的眼眸瞬间恢复成了黑白分明的常态,她淡淡地回应道:“没想到连[窃权者]和[不幸徒]都来了,看来这次的航程注定不会平静了。”

话音刚落,沈墨便缓缓合上双眼,再度睁眼时,她那双美丽的瞳孔已变得漆黑如墨,宛如无尽的黑暗正从她眼中铺天盖地般袭来。

“来吧,让我见识见识,你偷来的权柄,到底你能掌握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