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是想的那样
褚一鸣以董事长特别助理的身份下公司实习，目的就是为了熟悉各个生产流程。他再三交代让高锋不要老是跟着他，自已不懂的可以问其他员工，高锋嘴上答应得老实，可依旧死性不改，褚一鸣走哪，他跟哪；即便自已忙跟不了，他也要安排人继续跟着。
上班时间还能接受，下班吃饭也在屁股后面，兴师动众的，真够让人反感，仿佛如影随形的苍蝇。
褚一鸣初入职场，但他明白高锋并不是多看得起自已，作为小叔褚卫建的表弟和耳目，实则他是在监视自已。
褚氏集团无论是在总部还是各个生产基地，普通员工和干部全都一个餐厅用餐，褚一鸣觉得这点挺人性化的。
他端着餐盘正准备坐下用餐，发现不远处好几个女生聚在一起，正一声不吭地吃饭，氛围有点诡异。
果然不出所料，他才刚坐下，就发现她们不时地偷偷看他。
他暗自窃喜，假装没注意继续吃饭。
“真的帅啊，有点像那个韩国明星。”其中一个女生激动地说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兴奋和赞叹。另一个女生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但我觉得他比那个明星还要帅，气质干净不油腻！”她们一边说一边偷偷摸摸地看着不远处的褚一鸣，眼中闪烁着好奇和期待。
这声音虽然很小，但对于听力敏锐的褚一鸣来说，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他心里不禁想道：“这也太夸张了吧！”不过，他同时也觉得这些女孩子的心思实在是有些有趣。于是，他干脆不再掩饰自已的目光，直接看向那群女孩，并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这个举动让那群女孩们又惊又喜，她们的脸上瞬间泛起了红晕。
偷看被抓了个正着，女生们不好意思地纷纷低头，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然后开始假装干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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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天的治疗，褚卫东病情稳定，预计未来几天便可出院。集团内那些暗潮涌动的势力安静了不少，就连褚卫建也一反常态地给褚一鸣打来电话。
“一鸣啊，听说你最近在车间实习，感觉怎么样？如果发现什么问题，或者有不听话的人可及时向我报告。”电话那头的褚卫建连语气都透着一股假惺惺的味道。
褚一鸣想起那句“不学无术”，面色微微一沉，但还是淡淡地回道：“挺好的，特别是罐装生产车间主任高锋，我向他学到了很多。”褚卫建深以为然：“我说实话，高锋是我表弟，能力那是有目共睹的。你有什么不懂的就向他请教，都自已人。”
切，是你自已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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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摆脱高锋，褚一鸣借口太累了要在办公室睡一觉，就不去车间了。
不但是为了甩掉高锋，而且他好几次发现，生产线上的员工似乎知道有领导要来似的，一个个表情严肃很忙碌的样子。想看到车间真实的状态，并发现问题，就必须“微服私访”。
褚一鸣独自来到车间，发现这里和以前有些不同了。他注意到一些员工正忙碌地工作着，但同时也有一小部分员工却显得格外悠闲，甚至躲在角落里打起了瞌睡。这让褚一鸣感到十分疑惑，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呢？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有的人无事可做，而你们却这么忙？”褚一鸣问一个正在工作的男性员工。
该员工看了看褚一鸣，然后警惕地四处张望了一下：“人家都是有关系的，我们这些没关系的只能累得跟狗一样，拿的工资还比别人低。”
褚一鸣有些疑惑，问道：“他们有什么关系？”
员工小声说：“人家都是车间主任高锋的老家亲戚，下面的小领导根本管不了他们。”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高锋跟着他，一来是监视他的动静，以便及时汇报给褚卫建，二来好提前通知下去，让下面的人迅速动起来，该闭嘴的闭嘴。
这其中的关键人物就是高锋，而他的作用就是作为一个传声筒和监控器。高锋会将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告诉褚卫建，包括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以及任何风吹草动。这样一来，褚卫建就能时刻掌握局势，了解他的动向，并做出相应的决策。同时，高锋还能向下面的人传达褚卫建的指示，确保他们能够按照要求行动。如果有人需要被封口或者处理掉，高锋也可以提前通知他们做好准备，以免出现意外情况。总之，高锋在这里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他的存在使得整个计划得以顺利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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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褚一鸣来到医院，他把今天发现的问题说给褚卫东。
“这事看似是车间主任高锋的问题，实际上是小叔的问题。生产部门就这样，采购、财务等部门不知道有多少是他安插的人，公司又为此损失了多少。”
褚卫东靠在床头，有些无奈地说道：“你说的问题我多多少少知道些，为了兄弟之间的颜面不好说破脸罢了。”
这点褚一鸣能够理解，但这就是典型的内部腐败，给公司造成了巨大损失，还严重打消了那些认真工作的员工的积极性。
褚卫东叹了口气：“这个问题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你现在的问题是学东西，熟悉所有的生产流程，小到一个瓶盖的生产工艺。”
褚一鸣不禁陷入沉思，父亲说的话确实很有道理。如果当初他一回国就进入公司工作，而不是浪费这三年时间玩乐，现在可能已经取得了一些成就。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懊悔和自责。
“爸，您说得对，我应该早点进入公司学习的。”褚一鸣低下头，语气带着些许愧疚地说道。
褚卫东看着儿子，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但还是严肃地说：“不过，现在开始也不晚，你要认真对待这次机会，不要再像以前那样贪玩了。”
褚一鸣重重地点点头，表示明白父亲的期望。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努力，证明给父亲看，同时也是给自已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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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褚一鸣开车回家的途中路过书店，破天荒地，他第一次走进书店买了几本书，全是企业管理方面的。
他回到家后，打开电脑，发现自已一点玩游戏的欲望都没有，他生平第一次渴望自已变强，而不是别人口中的“不学无术”。他知道，自已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每天混日子，得过且过。他要努力，要奋斗，要改变自已的命运。他要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对他刮目相看。他要让自已的名字，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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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晚上，周雪筱准时来给俞程上课，这是她给俞程上的第三节课。
褚依云非常热情地为她倒了一杯水：“我听俞程说，你上次留下来陪他打乒乓球，球技了得啊！”
周雪筱接过水杯：“好久不打，都生疏了，倒是俞程，他这么小的年龄水平与我相当，如果再接受一点专业训练，进省队都有希望。”
她打量了一下书桌旁的俞程，想知道他有没有给褚依云讲那件有关“舅妈”的糗事。
俞程朝她做了一个鬼脸。
“那天好像一鸣也在，他还夸你来着。”褚依云说得云淡风轻。
周雪筱没追问褚一鸣夸她什么，她看了看手机，赶紧转移话题：“哎呀，时候不早了，我们开始上课吧。”
其实早在在第二天，俞程就把褚一鸣早就认识周雪筱的事告诉了褚依云。
“我感觉我舅舅喜欢周老师，而且周老师似乎也很喜欢舅舅，她都脸红了好几次。”
“而且周老师在临走时告诉我舅，说她要请舅舅吃饭。”
褚依云眉头紧皱，不自觉地想起褚一鸣疑似恋爱的状态，推测他喜欢的人很可能是周雪筱。她心中一惊，假如儿子的老师真的成了未来的弟媳，那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缘分。
她今天看到周雪筱来上课，有一种亲切感，真是越看越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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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依云正在旁听俞程上课，保姆阿姨小声点在她耳边说了一声：“小姐，俞先生要见你。”
俞先生就是褚依云的丈夫，俞昊，两人现在正在闹离婚，为争夺俞程的抚养权还闹到了法院。
褚依云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俞昊。他站在那里，身上散发出浓烈的酒气，满脸通红，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我要见我的儿子！”俞昊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几分醉意。他用力推搡着门，试图闯入屋内，但被褚依云拦住了。
“你不能进去！”褚依云严肃地说道。
“这是我的家！我有权见我的儿子！”俞昊怒吼道，他的情绪已经失控。
褚依云皱起眉头，她对俞昊的行为感到失望和无奈。他们曾经有过美好的时光，但现在却变得如此糟糕。她知道俞昊酗酒的问题越来越严重，而这次更是借着酒精的力量来闹事。
“你已经喝醉了，回家休息吧。我们之间的事情可以等你清醒后再谈。”褚依云冷静地说。
“你都没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动不动要见儿子，还想跟我争夺抚养权？休想。”褚依云挡在门口，坚决不让俞昊进屋。
俞昊扭住她的双手，斥问：“俞程是我儿子，为什么不让我见？除非他不是我儿子？”
褚依云挣扎了好几下，双手依然被扣得死死的，怒气和恨意催促她说出最伤人的话：“你说对了，他真不是你儿子，所以别试图上法院跟我争抚养权。”
俞昊怒不可遏，心中的怒火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点燃了一般。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人，愤怒使得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
他腾出一只手来，紧紧握成拳头，手臂微微颤抖着。他扬起手，准备狠狠地扇向褚依云的脸颊，让她感受到自已的愤怒和不满。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住手！”这声喝止如同惊雷般响彻整个房间，让人不禁心头一震。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周雪筱拉着俞程，稳稳地站在客厅中央。她的眼神坚定而威严，仿佛一座无法撼动的山峰。
周雪筱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让所有人都不禁停下手中的动作，静静地看着她。
俞程看到妈妈被打，急着试图挣脱被周雪筱拉住的手，哭喊道：“不要打我妈妈！”
俞昊手停在半空中，他鼻歪眼斜，酒醉得不成样子，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地朝周雪筱吼道：“你是谁，关你什么事，怎么会，出现在我，我……家……里。”说完他松开褚依云，歪歪扭扭地朝周雪筱走去，他的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
保姆阿姨把褚依云护在怀里，并焦急地朝周雪筱摆手，示意她带着俞程快点走。
周雪筱站在原地。就在这时，三四个保安冲进来，把俞昊架走。俞昊嘴里不断地嚷嚷：“褚依云，你这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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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雪筱正在书房给俞程上课，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不禁眉头微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问俞程才得知，是他爸俞昊喝醉酒上门闹事，以前经常这样，有时还动手打人。
这很明显是别人的家务事，她不便干涉，但身为女性，她看不得别的女性被男人欺负，于是向俞程问了小区物业电话并打了过去，说有人醉酒上门打人。
虽然俞昊早就和褚依云分开生活，并不住在江天一色，但还保留了小区的门禁卡，因此得以闯到屋外来闹事。
不愧是高档别墅小区，保安反应迅速，及时带走了俞昊。
周雪筱心中一阵后怕，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如果俞昊真的冲过来对她动手，后果将不堪设想。但即使如此，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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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依云双手抱膝，缩成一团，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眼泪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她的裙摆上，形成一滩水渍。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努力抑制住哭泣声，但偶尔还是会发出几声低沉的呜咽。她那纤细的手指颤抖着，不断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仿佛想要抹去心中的痛苦和悲伤。
原以为能住在这种豪华别墅里的人定是无忧无虑，没成想和普通人家一样，也有一地鸡毛的时候。
今天的课是没法继续上下去了，周雪筱拿起包准备离开。
“谢谢你！”褚依云站起身，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很抱歉让你看到这么糟糕的场面。”
想起家里曾经也有一位酗酒的老爸，周雪筱感同身受，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没事，小时候，我爸也经常喝醉酒打人，后来他得了病就改掉了。”
林依云擦了擦眼泪，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唉，可是我不想让俞程看到这一幕啊！”
周雪筱安慰道：“依云姐，如果再出现这种事，直接打小区保安电话，或者干脆报警。在一个喝醉的人面前，任何道理都是讲不通的。”
林依云点了点头，感激地看着周雪筱说：“谢谢你，小周老师。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周雪筱笑着说：“别客气，依云姐。”
林依云笑了笑，心情渐渐好了起来。她想，也许生活中总会有些不如意，但只要有朋友和家人的支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此时，一向活泼开朗的俞程变得闷闷不乐，仿佛一颗熟透的柿子被霜打过，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坐在沙发的一角正一声不响地把玩一只手办。
周雪筱温柔地拉过他的手，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老师走了，下次来给你上课的时候，希望看到你开开心心的样子哦！”她的声音轻柔而温暖，仿佛一股春风拂过俞程的心间。
俞程微微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一丝感激之情，微笑着向周雪筱点了点头，表示自已会努力让心情变得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