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和明月就一路沉默的到了牧心所在的院落,快到门口时,清风停住了脚步。
“明月,你….”清风看向明月那张世间少有的面容。
“清风,多谢啦!还有,对不起!以后只剩你了,好好照顾小王爷!他身上的毒素越来越发作频繁了。”明月说完抬脚,越过了清风,敲了敲牧心的房门。
牧心已经睡下了,听到有人敲门,出来看是小王爷的两大暗卫,找他何事?清风明月二人是不归他管的。
“二位,这么晚了,可有事情?”牧心披着衣服问道。
“牧心大人,清风奉了西北王的命令,押送我来接受惩罚!”明月说道。
“嗯?”牧心听到这句话一下清醒了。他看了看明月苍白好看的脸,又看了看清风阴沉的脸,感觉到出大事儿了。
“王爷呢?”他自然是问的西北王。
“王爷在小王爷那里。”明月说道。
“知道了,来人,把明月关进西侧大牢!”牧心也不多问,直接吩咐属下把明月带走。西侧大牢,是关押特殊刑犯的独立地方。牧心知道王爷既然大晚上的让明月来他这里,说明就是明月吃遍酷刑后再处死,不用知道原因。
清风就这样看着明月被带走了,他能怎么办呢?只能去看小王爷,希望小王爷早点醒来。但小王爷的房门还是紧闭着,西北王也还在里面。清风在门外站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侍女们过来准备小王爷早起洗漱的东西。
“清风大人,您怎么站在这里?小王爷醒了吗?”一个熟悉的侍女问道。
清风还没来得及说话,西北王从屋里打开了门,把刚才问话的侍女吓了一大跳。西北王府的人都怕王爷那张严肃的脸!
“王爷,王爷,奴婢惊扰王爷,罪该万死!”说着跪了下去。
“叫林医师过来!快去!”西北王吩咐过后,又进了屋子。
“小王爷怎么了?”清风又是一惊,“怎么还传王府的林医师了。”他也顾不得许多,跟着王爷就进了房间。
看向床上,小王爷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如果不是看到胸口微弱的气伏,就好像已经….已经死了。
清风甚至于有拉起小王爷的手,探探脉搏的冲动。但他没有这样做。
西北王好像也有和清风一样的感觉,他伸出了手,拉着他的王儿,好像只有摸着脉搏,才能确定王儿还活着。
“王爷,林医师到了门外!”有侍女禀报。
“让他进来!”西北王吩咐道。
林医师原是江湖神医,有一次游历西北望城,遇到山贼,险些丢了性命,正好被路过的西北王救了一命,此后就一直居住在西北王府,他是看着叶倾予长大的,自是知道小王爷的身体情况。
林医师探了探小王爷的脉搏,皱了皱眉,问道:“小王爷中了迷迭香,引发了身体的毒素快速发作,原先的药剂恐怕压制不住了!”
“迷迭香?”西北王沉声问道。
“这本是一种迷药,可以让人当时兴起,但过后却如失忆般忘却。”林医师说道,又斟酌了一句:“这种迷药价值千金,一般都是有心而为。”
西北王和清风听得明明白白的。
“可有什么办法吗?”西北王并未说别的。
“我再给小王爷配些汤药,吊一下小王爷的心脉,但也救不了根本,王爷还是赶紧再想办法吧。”
“好,本王知道了,你赶紧配药吧!”西北王让林医师下去准备汤药。
“王爷,请准许属下去见一下明月。”清风跪倒,他觉得这事儿很可能和明月有关系。莫不是明月给小王爷下了迷迭香吗?
“去问清楚,把牧心叫过来!”西北王吩咐道。
清风领命去了,牧心的管辖的牢房没有西北王的手谕是谁也不能进入的。明月在牢房里一直等待,酷刑和死亡的来临,他早就听说过牧心大人的刑具五花八门,但从来没有见识过。如今确实有机会了。
但是牧心当晚没有对他行刑,早上还给他送了一顿饭。
牧心跟随西北王多年,当然知道里面事情的重大,也知道西北王把明月送到他这里的意思。但明月是小王爷的近臣亲信,自己如果这样动刑了,万一小王爷有什么说法了呢?不如等西北王的明确指示再说。
清风来了,说西北王有口谕,让他见一面明月。
牧心当即同意了,他就知道这里面有情况,不能随意对小王爷的人下手。西北王那么疼爱小王爷,万一小王爷求情了呢!
清风又转告他,说西北王召见他。牧心连忙赶了过去。
且说,清风也是第一次来到牧心管辖的这间西侧牢房。倒没有传说中的恐怖,没有看到任何刑具。牢房里还有一床被褥。
“明月!”清风看到明月正坐在被褥上闭目,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想事情呢。
“清风?你怎么来了?”明月看到清风一惊,难道清风也被关到这里来了吗?最终还是连累他了吗?
“明月,牧心大人没有对你用刑吧?”清风说道。
“没有,你怎么来了?”明月看到清风进来后,那些守卫都出去了。直到他不是被关到这里,而是找他有事情,心就放了下来。
“我来问你件事情,你要如实对我说!”清风严肃的说道。“你给小王爷喂了迷药,是吗?”
“我….没”明月不想承认,自己的做法可真卑鄙啊,连承认的勇气都没了。
“明月!你可知你给小王爷下的迷药,快要了他的性命了吗?”
“什么?你说什么?”明月站了起来,“不可能,绝不可能!我试过了,那个迷药根本没有毒!”
“你果然给小王爷下了药吗?”清风对于明月从同情变成了愤怒。
“你说,小王爷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快死了!”清风从来都是低沉冷酷的声音,而现在带着无限的愤怒:“你满意了吧!他要被你害死了!你不知道他身上早就中毒了吗?你怎么还敢给他下药?你哪来的迷迭香?”
“迷迭香?那不是普通的迷药吗?”明月茫然道。
“哪来的?”暗卫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价值千金的迷药。
“一个女人给我的。”
“女人?什么样的女人?你认识?”清风连声问道,“快说啊,再晚了,小王爷真的要死了!林医师说迷迭香和他身体里的毒素冲撞起了反应,加速了身体里被压制的毒性”
“现在小王爷情况如何?”
“昏迷不醒,吊着一口气。”清风无力的说。
明月向清风说起了那个女人,可他一点线索都没有,普通的女人,普通的长相,是那女人突然走到他身边的。原来都是一场预谋,针对小王爷的,针对西北王的。明月此时明白了。可他已经无能为力。
清风在明月的叙述中,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明月是被人蛊惑了,那个女人针对的是西北王府。没有得到有用的线索,清风离开了牢房,向西北王禀报。